制造日期是公元2780年?有效日期是……无限期?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将这些东西带来的穿越前辈是未来时空的人?而七百年后的科技已能将药品的保存做到无限期了?
“秦大夫,你怎么了?”
这比她魂穿而来更加震撼,这是韩青衣永远不会明白的。
是什么样的科技能将药品永久保存?在那个时空里,开刀技术又是如何日新月异,她真的好想知道啊……
韩青衣眉头紧蹙,问道:“秦大夫,你知道这些物品该如何使用吗?”
秦肃儿深吸了一口气,非常有自信地回道:“我知道。”
“现在说不明白,等需要派上用场时,我会通知你,你亲眼看了便明白。”
韩青衣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纵然他现在就想知道,可她既然这么说,他也尽能接受了。“那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秦肃儿想了想,又问道:“韩大人,你桌上那东西叫听诊器,能卖给我吗?听诊器的用法,就算我教你,你一年半载也学不会,留在你身边也无用,不如卖给我,让它发挥的效用。”
他定定的看着她,说道,“若是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我便将那句听诊器的东西送给你。”
她没好气地瞀了他一眼,“算了,当我没说。”
她的视线又回到架上。宝贝,满满的宝贝啊,以后若要进行重大手术,能够打抗生素,手术成功的机率就更高了!
“一个姑娘家,脾气怎么这么倔呢?”韩青衣无奈又心急,只好妥协了,那听诊器于我也无用,就送给你吧,无条件送给你。”
秦肃儿喜笑颜开,露出贝壳般的皓齿,“你自己说的,不许黄牛啊!”
见她目光流转如璀灿的明珠,他心里一跳,脸颊顿时有些发热。“我今年二十有七,因醉心医术,尚未娶妻,若是你也有意,咱们结为夫妻,夫唱妇随,一起钻研医术,必定会教他人望尘莫及。”
她完全愣住了,他这是在向她求婚吗?他们不是可以求婚的关系吧?
既然对人家没有意思,这种事还是越早解释清楚越好。
她轻声回道:“韩大人错爱了,我已有心仪之人。”
韩青衣没想过她会一口拒绝,他脸色一变,僵硬地回道:“你说的人是五爷吗?”
秦肃儿爽快地“嗯”了一声。
既然都说开了,也必要说得模棱两可,给他不必要的希望。
韩青衣神色怏怏地道,“你不是说过你绝不为妾,如今却说心仪五爷,是已做好了为人妾的准备了吗?”
库房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窒闷氛围。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肃儿心中暗生警戒,“难道他……有妻子了?”
他冷笑道:“五爷有妻室,这是京城人人知晓之事,你说心仪于他,却连这点也不知道吗?还是说,五爷的身分比临安侯尊贵上百倍千倍,你就安心装不知道了?”
她心下不悦,抬起眼来与他对视。“韩青衣,你说适客气点,我说不知道就——”
一句话未完,凝在了喉中,算了,跟他争论什么,怪她自己不好,没先问清楚对友是已婚还未婚就一头栽了进去,和离了还兴致勃勃的告诉他,她真是个傻瓜!
“我出去透透气!”她转身大步出了御药房。
第十八章 亲王渣夫(1)
秦肃儿沿着绿瓦红墙,走在青砖之上,冷风不时顺着墙角吹过来,她却没感觉到寒意,走得又急又快。
天空灰蒙蒙的,树吐都已落光,入目所及的皇家池苑一片苍灰,她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这皇宫大得像迷宫,她很快便迷了路。
她一边没有目的的乱走,眼泪一边不争气的流个不停,她气萧凌雪,更气自己,她不是一向自认聪明,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还不自知?
现在要怎么办?都喜欢上他了,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能说忘就忘吗?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心绪如海潮澎湃,根本无法平息,萧凌雪有妻室的事实在她心里生了根,她越是命令自己不许想,越是无法克制的去想。
她的呼吸沉重,气息紊乱,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彷佛有人在追赶她似的,片刻也不曾停顿,走进了一座森林,可能是未到时节,大部分的梅树都还含苞未露,只有少数几株开了花,她往那梅树掩映处走去,不料,夜色渐浓,竟然下起雪来。
萧凌雪在后头跟着,心里急得跟火烧似的。
女人的脚程是有练过吗,怎么走得如此快?她身上连件披风也没有,是存心要冻死自己吗?
那个该死的韩青衣,身为院令却口无遮拦,竟敢在她面前论这他的事!
不过现在不是恼怒这个的时候,他得追上她,她的样子显然是气坏了,若是此刻不向她解释清楚,怕是往后她也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了。
“哎哟!”
听到她的痛呼声,他越发心急如焚的追上去。
挟着怒气盲目地走,秦肃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跌倒,许是磕到了石块,她的膝盖好痛啊。
适才疾走时浑身是气,丝毫不觉得冷,可一跌坐到地上,她痛得起不来,雪落在身上,她开始感到寒意,意识到天色不知何时已然灰沉,不用半小时便会天黑,四下无人,一望无际的黑林,分不清东南西北,虽然知道是在宫里,可她也有些害怕。
如果她走不出去怎么办?又没有手机可以对外联络,也没人知道她在这里,皇宫这么大,几天没人走到这里也是可能的,她也许会冻死……
“素素!”
熟悉的声音……她一愣,以为是幻听,可是当她缓缓抬起头来,见到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快步朝她走来,朱袍玉带,玉树临风,真的是萧凌雪,顿时她的心慌乱地直跳。
萧凌雪迅速解上的银狐披风,蹲子为她系上,她却是一肚子闷气,用力挥开了他的手,那银狐坡风便落在了地上,沾了些尘士。
他叹了口气,再度为她系上,她照样不领情,不过这次他是有备而来,她拍不落他的手了。
怕她再度把披风解掉,他说道:“气归气,没必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若是你受了风塞,谁来为太孙医治?”
暖洋洋的连帽银狐披风很是保暖,秦肃儿的身子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她倔强的别开眼不看他,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见她还愿意跟自己说话,萧凌雪稍稍放下了心。“看完太孙出来找不到你,顾太医说你随韩青衣去了太医院,我便去太医院寻你,在御药房的库房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隐身一旁,直到你出来,便一路跟着你。”
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晓得你有妻室的事了,你有话说吗?不会跟那薛桦一样,要我做你的小妾吧?”
“韩青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与你乱嚼舌根。”他疑视着她,老实说道:“我是有过妻室,但那是长辈的意思,我无法违抗,而她亦有和离之意,所以她求去时我便同意了,但这件事并无召告天下。”
秦肃儿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已经和离了?
她蓦然想到自己的处境,看来这时代被迫在一起的夫妻很多啊,她也和离了,那么他和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萧凌雪以为她不说话是不信,有些心急地又道:“若是不信的话,我马上带你到我府里去看,你亲眼确认。”
秦肃儿轻哼一声,“我又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