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之后,她发现好多雷竞的另一面——以为自己已经是儿子控了,没想到雷竞比她还高阶,他可以一整个晚上都抱着儿子玩,跟他讲话,亲他的小手心,照相,小正棋就算只是流个口水,都能让他衷心称赞。
每次她目睹这样的父爱而露出无奈的笑容时,他就会对她说,“不要吃醋,我最爱的还是你。”
是啊,她最爱的也还是他……他们绕的这一圈很大,很久,但总算又兜在一起了……
田珊珊又看了一次星座专家,双鱼座的你,今日大喜,福星高照好运来。虽然又是眼皮狂跳,但就结果来说,这个星座专家很准,于是她决定相信。
吃完早餐,换过衣服,平常这时候,两人应该是轮流抱孩子、穿鞋子,不过今天雷竞却是抱着儿子在沙发上等,对她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位子。
田珊珊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把儿子放在两人中间,接着一手拉起她,一手从西装口袋拿出一个东西,轻轻的放在她的掌心,“原本想过几天再给你的,不过刚刚突然有种感觉,今天是最好的日子。”
是戒指。
他跟她求婚的那枚戒指,前阵子他拿走了,说要加字。
雷竞微笑,“快看看。”
内缘除了原本就有R&T之外,还多了一个字,那是被心型包围的A。
田珊珊一下就明白了,是小苹果。
反应过来的瞬间,她觉得眼眶热热的,他的眼睛也是一样湿润而复杂——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没有缘分,虽然很少说出口,可是他们都了解彼此有多挂念,也了解彼此都没有忘记过,那样不舍的心情,别人不会懂。
这戒指,原本只有他的姓氏跟她的姓氏,现在加上了被放在心里的小苹果,意义不言而喻。
雷竞拉过她的手,接着吻了吻那枚戒指,轻轻给她戴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几个月大概是田珊珊这几年在心理上最安定的时候,心情好,吃得也就多了,中餐的饭量照例让天妮瞪大眼睛。
喝下最后一口汤,她满意的模模肚子。
“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怀孕了?”
“田可爱才多大,现在正黏人,我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怀孕。”
天妮还是很怀疑,但冬衣厚重,加上田珊珊个子娇小,从外表上也看不出来她有没有第二胎的征兆,“你们真的不请客啊?”
“不请。”
“这样多可惜。”
田珊珊噗哧一笑,“你讲这句话时的语气跟我妈一模一样。”
“那你就请啊,你以前这么听话,怎么现在这样叛逆?”
“就因为婚礼很慎重,所以我才想用我最慎重的方式,只是我跟我爸妈对于慎重的定义不太一样就是了。”
餐厅离四季并不远,两人边说边走,一下就到了中庭。
已经快一点,大楼外出觅食的人陆续回来,眼尖的天妮一眼便看到那位妇人,她怎么还站在哪里啊——她们下来时,她就看到了,以为她在等人,没想到都吃完饭回来,妇人居然还在东张西望,也不知道在找谁。
“天妮?在看什么?”
“那妇人啊。”天妮口才了得,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个清楚。
“可能是来找人,一时又忘记公司名字才会在这里等,不然过去问问看有什么可以帮忙好了。”
有次田妈去台中玩,顺便帮玥瀚带东西过去,没想到名片掉了,玥瀚又在开会,电话关机,田妈就在中庭等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好心人帮忙,大概要等玥瀚开完会才知道自家老妈在楼下。
将心比心,田珊珊立刻走过去,“请问需要帮忙吗?”
熬人连忙点头,“儿子的电话不通。”
看,她就知道,绝对是跟自己老妈一样的状况,这些儿子们真是的,一样粗心。
“那你告诉我儿子的名字,我帮你问问。”
“是星空国际,警卫说,地址没错,可是没有这间公司。”
嗯?星空国际?
她疑惑的表情没逃过妇人的眼晴,“怎么了?”
“星空国际不在这栋大楼,也不在这个区,搭计程车的话,大概要半个多小时,我帮你叫车好了。”
把妇人送上计程车,又把手抄的地址给了司机,田珊珊这才转过身。
天妮笑着挤了挤她的肩膀,“如果我是男人,也要讨你当老婆。”
“我已经结婚啦。”田珊珊笑着挤了回去,“你也快点吧。”
这次徐珍很顺利的杀入星空国际在台的办公室。
雷竞看到她,笑问,“怎么不先打电话?”
“我怕打了电话,你不来见我。”
他吩咐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接着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是谁跟你来的?小云还是小朵?”
“小云,不过我早上起来,看她睡得那么熟,就没叫她了。”徐珍走到办公桌边,看到一张全家福,笑咪咪的拿起来,“什么时候拍的?”
“上个月,他一会坐,就带去拍了。”
雷竞打开抽屉,拿出好几本相簿,徐珍喜孜孜的接过,摊在膝盖上慢慢看,刚开始的注意力当然都是小宝宝,眼睛,鼻子,无一不漂亮,就连哇哇大哭的样子也让她觉得可爱。
看着看着,徐珍终于发现一直在照片中出现的女人有些眼熟,“咦?这是我媳妇?”
“是。”孙子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诱惑,加上现在他们在家族里地位提升,出门无须再报备,自然是想走就走,母亲的出现,雷竞不是很意外,但母亲对田珊珊感兴趣,这倒是很意外,“喜欢吗?”
“喜欢,妈虽然说不管你跟谁交往了,但老实说,也怕你交到一些伤脑筋的,或者喜欢惹是生非的,这女生好,妈妈喜欢。”
“看来我晚结婚真的比较好。”
“那跟晚结婚有什么关系。”徐珍接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称赞,“心地真善良。”
雷竞笑,以前他不相信缘分,也不信命运,但这半年来,他真的都信了。
照片洗出来时,他想直接寄出,但照相馆并没有送邮寄袋,倒是田珊珊把包包翻了一遍,找出一个公司信封,把内件取出后,直接用那个印着四季旅游的信封寄出去,因为这个缘故,母亲才会直接跑到四季的楼下。
四季是一栋商业大楼,来来往往人很多,但偏偏是她过去问自己的母亲需不需要帮忙。
徐珍接着问了一些女乃女乃都会问的问题,孩子现在谁在带,有没有打算生第二个,工作方面呢,会不会太累之类的。
雷竞一一回答。
他很爱自己的母亲,但是,他们并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母子,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都习惯报喜不报忧,觉得这样叫做孝顺,直到小正棋的出现,直到自己当了父亲,他的想法才有了改变。
他的作法是很贴心,但是对于父母来说,他们更希望能跟孩子交心,分享喜怒哀乐,谈论着所有的好与不好,可以帮他擦擦眼泪,而不是永远只能帮他鼓掌。
也因此,在这个下午,雷竞慢慢的跟母亲说起很多不曾提到的心情。
徐珍时而微笑,时而眼中含泪,脸上欣慰无限。
没多久,雷云的电话来了,“你订好餐厅了吗?”
“我要在家自己煮。”
母亲主要是看宝宝,与其去外面吃大餐,不如做一桌家常菜,让她跟宝宝在家玩个尽兴。
他又打电话跟田珊珊说了一下状况,她知道原来那妇人居然是自己婆婆时,惊讶得说不出话,得知他的主意是家聚,又笑说她也觉得这样很好,既然是家人,最好的初次见面地点当然是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