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做什么工作?”
“社工。”
“社工?那是什么,是志工吗?”
“社工和志工是不一样的,社工具有专业。”
“随便,一听就知道不怎样。”孙丽霞嗤笑,嫌弃地说。“不准污辱她的工作。”他愠怒。
看儿子一脸怒气,孙丽霞不继续谈论社工的话题,自顾自的说:“当情妇可以,但不能对她太认真。”
许承瀚面色更冷,一句话也不说地直接牵着陈钰琦起身,欲带她离开这场争执。跟母亲,实在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可是他母亲,孙丽霞气他冷傲的态度,“承瀚,你得为这个家想想!”他回头,脸色更沉,“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虽然公司目前在你的方针下,不管是投资方面或是发展方面,都有显着的成长,但是袁家有望族身分,有地方势力和政治关系,和袁家联姻,你的事业会如虎添翼,也会巩固我们许家的地位。而你应该也知道,袁家很看好你,你成为袁家女婿的机会很大!”
他不以为然地嗤声,“依靠别人得到的,我不希罕。”
“娶个没家世背景的女人,你以为浪漫吗?可笑!”
“娶自己不爱的女人更是毁了自己。”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朝夕共处,他可没那种忍耐力。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啊!”
“哼。”他不予理会。
眼见儿子心意已决,孙丽霞气急败坏,瞄见餐桌上默默吃着早餐的许为昌,立刻开口要他对儿子施压,“老公,告诉你儿子,要是他不跟袁家联姻,就把公司收回来!”
“随便他,那是他的事。”许为昌头也没抬地说。
孙丽霞不敢相信,扯着许为昌瞪他,“老公,你怎么能容许!”
许为昌抽回自己被抓着的衣袖,不耐烦地说:“别再罗唆了,我说随便他就随便他!”
“你……你连自己儿子都不管了吗?!”
“都成年了,管什么,你别太无聊了!”
孙丽霞气呼呼地高分贝叫骂,“退休后你什么事都不想管,只顾着和朋友四处玩,连儿子都不管,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别再歇斯底里了,你三天两头出国玩,没尽到什么母亲的责任,还指责我不管儿子,你有资格吗?”
“你居然这样说我!”
“我只是说事实。”
“你什么事情都不顺着我!我要你这种老公做什么!”比起他,她那些外国情夫温柔体贴多了!她忍他很久了!
见许为昌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拿起桌上的咖啡喝,孙丽霞气得赏了他一巴掌,咖啡也洒了出来,在佣人的惊呼下,她怒气冲冲地转身上楼,接着,许为昌听到自己房间的方向发出东西被摔的声音,但他的表情半点变化也没有。
他们夫妻分房已久,他也知道妻子常出国是因为爱搞艳遇,生了个儿子稳固地位后就正大光明地把他当提款机使用,对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他没什么好后悔,亦无遗憾,不管再来几次,他都会因为要结合物流体系建立一条龙服务,而和身为物流业千金的她结婚。
只是她越来越以自我为中心,不说他自己受不受得了,儿子不应该再受到这样的对待……
“老爷,您还好吧?”佣人担心地看着他微红的脸颊,还有被泼上热咖啡的裤子。
“没事。”
当许为昌抬眼望向楼梯时,儿子已经拉着女朋友消失在楼梯间了。
第9章(2)
“小琦,抱歉,我母亲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上搁。”许承瀚进房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没关系。”望着他愧疚非常的脸,她努力撑出微笑,“你一直维护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只是让你和你母亲吵架,我过意不去。”
她的微笑,反而让他更自责,将她搂进怀里,“没什么,我母亲只是希望她高贵的身分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希望我和她相中的对象联姻,并不是为我好,我跟她只是血缘上有关系而已,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是她生来稳固夫人身分的东西罢了,她向来只顾着自己玩乐,不怎么在乎我,现在突然管起我来,我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当她的棋子。”
从他母亲的态度,她可以感觉到,他说的是真的。
天啊……他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难怪他会变得冷面无情。
她不舍的回抱着他。“你有我,我很在乎你的。”
她的话让他的眼神柔和起来,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声说:“我知道。”他深深地觉得,拥有她,是他人生最大的幸运。
两人相拥一会儿后,她想起上楼前,回头看见了他父亲那有些苍凉的背影,忍不住还是说:“你父亲……我觉得,他刚才好像是在帮你。”
许承瀚微微一愣。
没错,父亲的态度的确令他困惑,父亲说“随便他”……以往他不会这么说的,那种态度,像是放他自由一样,不再以父亲身分拘束他。
在这个宛如牢笼的家,完全的自由与独立,确实是他所追求的,而计划中就包括将父亲百分之三十的持股都吃掉,彻底让公司成为自己的。
难道,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吗?
不,那只是错觉而已,要是他被这样的假象骗了,以后还是会继续受制于父亲,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他沉声说:“别再说了。”
看他充满挣扎的眼眸,她也不忍继续逼他,只是默默地应声,“……嗯。”
孙丽霞没有放弃。
儿子本来也是利益至上的人,她一直都认为,儿子迟早会跟袁家联姻,去比利
时玩之前,她有口头上跟他提,他那时为了接班没空,说先不提这件事,但也没有排斥,所以她很安心,以为和袁家联姻是迟早的事情,因为儿子知道那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料到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家庭背景不仅无法登大雅之堂,身分地位更是低落,让她颜面无光。
儿子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肯定是那个女人对他下了什么蛊。
她如是想,于是打算好好跟陈钰琦聊聊。
然而,儿子看到她隔日没赖床,准时出现在饭桌前,就露出警戒的表情,出门上班的时候,居然就顺手把陈钰琦一起带走了,她只好饮恨。
陈钰琦被拖走前,还困惑地问许承瀚,“去你办公室,为什么?”
“帮我盯着特助和秘书长有没有打混。”许承瀚随口说了个理由。他没忽略母亲眼底算计的目光,居然还没死心,真烦。
“欸?”去盯着特助和秘书长工作,她怎么敢啊?
结果,陈枉琦在办公室,特助常常嘘寒问暖需不需要喝茶吃点心,秘书长三不五时找她聊天还眨眼放电,故意营造两男伺候一女的美好画面,让许承瀚大吃飞醋,紧急将她抓回总裁办公室,杜绝那两个想从中破坏的损友缠上她。
她看他像小孩子赌气的脸,不禁笑出声,“他们两个只是在闹你啦,别跟他们认真。”谁叫他总是没什么表情,朋友们想闹他是正常的。
“哼,晚点他们就知道,我认不认真。”他露出危险的微笑。老板的婬威是禁不起挑战的。
丙不其然,一堆工作忽然从天降临,令两个人发出哀号,拜托陈钰琦帮忙说清。
下午,陈钰琦不过是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小睡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怀中多了一束玫瑰。
她微愕,抱着那束玫瑰坐起身,眼神看向办公桌后埋头办公的许承瀚,他的面容在灯光下,光影分明,沉肃的脸色没什么温度,但她知道,他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
她不禁微笑,“这束花是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