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反正我们也只是要去吃东西,随便逛逛,就让伊蓝一起来吧。”
殷伊蓝一怔。“呃,我……”
“伊蓝,你就一起来吧。”不然她一个人回家也很无聊。
能不能拒绝啊?他们是在约会培养感情,她去凑哪门子的热闹啊?况且她一点也不想和他们一起行动。
“你们去就好,我还有点事要去办。”她不想知道他们约会时都做了些什么,那不关她的事。
“伊蓝,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不想和我在一起?”杨心妤垂下如扇的长眼睫,再抬起,眼眶里已闪烁着泪光。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席桐月出面协调,“既然伊蓝不想去,就别勉强她。”
“你就像是桐月的妹妹,我希望我们可以当好朋友、好姊妹,不要让桐月夹在我们之间为难……”杨心妤眼眶含着泪,彷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可以改……”
“你很好,不需要改变什么。”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打动。
“那……你愿意和我做好朋友了?”
“嗯。”她从来都没有排斥她的意思,是她人前人后两个样,让她几乎要怀疑她有人格分裂的倾向。
杨心妤立刻破涕为笑。“那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这下被逼进死胡同里了。“……好,我去。”
他们一行三人来到车子停放的地方。
殷伊蓝率先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座。
席桐月打开后车门让杨心妤坐进去,随即要关上车门——
“等等。”她忽地出声。
他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你要我一个人坐在后座?这样人家会很无聊欸……”
殷伊蓝傻眼。女主角以为他们现在坐的是世界纪录里最长的礼车吗?前座和后座相距将近十公尺,要说话还得扯开喉咙大喊才行。
他不假思索地道:“好吧,前座让给你,我坐后面。”
“你陪我坐嘛,让伊蓝专心开车,这样比较安全。”
他遂依了女朋友的意。
哦~原来女主角是要她来当司机啊!将车子驶出停车场,殷伊蓝幡然领悟。当司机就当司机,又何妨?
“桐月,人家很想你耶!”杨心妤紧紧抱住席桐月,亲密的腻在他怀里。
他笑了笑。“我们不是星期一才碰面。”这个星期都还没过完呢!
“你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她娇嗔地睐了他一眼。“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以为她和学长是牛郎织女啊?有没有那么情深义重、难分难舍啊?
“我当然爱你了。”他答得可顺口了,毋需思考、没有迟疑,这已经成为他的直觉反应了。
只要有人问他,“你爱不爱我?”他的回答一概是,“我当然爱你了。”
她不想听他们的打情骂俏,但是车内的空间就这么大,他们的对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像利刃在她心上划了一刀又一刀。
“桐月。”杨心妤柔声轻唤。
“嗯……”他的声音悉数被忽然贴上来的唇瓣吞噬了去。
她揽住他的颈项,热情而主动地将舌探进他嘴里,完全把前面开车的人当成透明人。
殷伊蓝不经意地往后照镜一瞟,映入眼帘的是他们密密贴合在一起,四唇相亲的画面。
她如遭电殛,慌张而狼狈地撇开眼之际,冷不防地撞进一双得意扬扬的眸子里。
女主角摆明了向她示威,故意让她看他们接吻,宣告所有权。
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女主角却察觉到了,显然她的演技还有待磨练加强。
殷伊蓝可以从后照镜中瞧见……席桐月有些不自在地结束那个吻。“怎么了?”
“前些天的报纸上有你的消息……”杨心妤仍旧揽住他颈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抱怨。
报纸上有他的消息没什么好奇怪的。“然后呢?”
“报导说你和那个女圭女圭半夜幽会,老实说,你和她是不是藕断丝连、旧情复燃了?”
“那是我们交往之前的事,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从来不曾隐瞒他丰富而多采多姿的情史,现在才来翻旧帐太没道理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背着我偷吃回头草!”
“我是好马。”所以从不吃回头草。
包何况,当初他和那个新人歌手女圭女圭闹绯闻,只是一个烟雾弹、一种宣传手法,目的是为了打开她的知名度。
事实上,他们连接吻都没有,这件事伊蓝也不知道。
忽然,一个暧昧的吸吮声响起,在车内回荡。
“心妤?”他轻蹙起眉,但是并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在他脖子上烙下一个红色、宣告所有权的印记。
“你是我的!”
殷伊蓝不想听、不想看,却偏偏控制不了自己。
那红色的印记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残酷地提醒她一个事实——
学长从来都不属于她。
以前不曾属于她,现在不属于她,未来也不会属于她。
第3章(2)
老天爷大概是觉得她的处境还不够悲惨,所以,让她的生理期也来轧上一脚。
“唔唔……”她是因为小肮传来闷胀和不适感而醒过来,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殷伊蓝抱着肚子,像只煮熟的虾子蜷曲在床上。
上天真不公平,为什么身为女人就要每个月忍受麻烦的生理期?而且有些女人的生理期还会伴随着疼痛。
她,就是其中之一。
生、生理期?!在殷伊蓝的脑袋终于意识到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意义之后,霎时完全清醒了。
昨天晚上她只顾着伤心,压根儿就忘了每个月都会准时来报到的MC。
惨了!
她抱着闷闷抽痛、不适的肚子爬起来,低头往床铺上一看,果然瞧见预料中的一小片红渍。
她是被衰神附身了吗?为什么倒霉的事全都凑在一块了?
生理痛就已经够难受的了,现在她还得拖着不适的身体去洗床单!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她很想哭,但是哭并不能解决事情。
殷伊蓝认命地下了床,拿了套衣服,拖着无力的身子进浴室去洗澡。
冲完热水,一直闷闷抽痛的肚子似乎好一些了。
她将棉被摺好放置在一旁,正准备把床单拆卸下来——
敲门声蓦地响起,接着是席桐月的声音。
“伊蓝,你起床了吗?我要进去了。”
“学长,你别……”虽然她和学长共同生活好多年了,就像亲人一样,但她还是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的窘状。
“好朋友来,肚子又痛了,对吧!”他拿了个保温壶和热敷垫走进房间,一眼就瞧出她的肢体有些僵硬、不自在,似乎想遮掩什么。
她的脸袭上一股热潮,胸口也荡漾着暖暖的感动氛围。
“……嗯。”她的生理期,学长记得最清楚,还会煮黑糖姜茶给她喝。
他将热敷垫交给她,示意她敷上。“坐下来休息吧。”
“可是……”那染了血渍的床单……迟疑了下,她还是乖乖地照做。
他倒了杯黑糖姜茶给她。“先喝一点。”
她接过还冒着白烟的热姜茶,慢慢喝了两口,一抬眼却发现他正要将床单拆下来。
“学、学长,那个床单我自己换就好!”双颊滚烫的她,惊慌失措地放下杯子,起身想要阻止。
他却泰然自若,一点也不觉得别扭。“坐下,喝你的黑糖姜茶。”
“可是……”让学长替她把染了血渍的床单拆下来,她就困窘得很想挖个地洞躲起来。
“你身体不舒服就别逞强了。”他动作俐落地把床单拆下来,换上新的。“况且我们就像家人一样,你不必觉得尴尬。”
“谢、谢谢……”学长的温柔体贴让她脸红,更让她怦然心动,但是冷不防地,他的下一句话又将她心中的情愫扼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