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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舞刀爷弹琴 第13页

作者:裘梦

“桃红啊,你跟柳绿要不要考虑换个主子伺候啊?”每天猜来猜去她很心累的。

“姑娘!”桃红一下就跪到了地上,眼圈瞬间泛红,眼见着眼泪就要流出来,“是不是婢子姊妹做错了什么?”

“没……没有啊。”程玥宁莫名心虚。

“那为什么姑娘要换了我们?”

程玥宁只能自暴短处,“我这不是脸盲嘛,老认错。这对你们挺不好的,所以我就建议、建议一下,不想就算了。”

桃红擦了擦眼角,从地上起身,肯定地回道:“婢子们并不想。”

“那就算了。”差点儿把这么漂亮水灵的丫鬟惹哭,程玥宁有点儿心虚。

桃红却已经收拾好心情重新进入状态,“外面日头毒,姑娘要不要小憩会儿?”

“唉。”程玥宁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这日子过得真是太颓废了,我感觉自己都快要生锈了。”

桃红微笑,这不是自家姑娘第一次表示对这种大家闺秀生活的抱怨,她们都习惯了。

尽避谁都知道如今府里最有话语权的是姑娘,但其实姑娘却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揽权什么的在姑娘看来那都是吃饱了撑的。

泵娘在府里最大的爱好和乐趣就是找机会揍二爷。

是的,揍二爷是她们家姑娘难得的消遣。

只要逮到二爷烂醉如泥或喝多了发飘的时候,姑娘二话不说,捋袖子上去就揍,每次揍完都神清气爽。

二爷被揍得怀疑人生,然后痛定思痛地说已经在戒酒,喝多的他战斗力太低,完全被姑娘单方面海虐,二爷表示自己好歹是个爷们,面子还是要一点儿的。

虽然大家私底下全都不看好二爷的战斗力,但颓废这么多年的二爷开始戒酒,这对二夫人来说真是件大喜事。

伯府虽然闭门谢客,在家守孝,但人的嘴总是关不住的,自家姑娘热衷揍兄长之事,满京城就没有权贵人家不知道的,姑娘的剽焊之名也更上一层楼。

这成功地打消了许多人家不切实际的幻想,结亲之事必须慎之又慎,这要一不小心娶只母老虎进门,那还不搞得家宅不宁、四邻难安啊。

“姑娘若是待在府里烦闷,那不妨到城外庵堂里小住些时日,换个心情如何?”桃红建议。

“可以出门吗?”程玥宁有些不确定。

桃红笑着说道:“咱们家虽然在守孝,但去寺庙庵堂祈福斋戒还是可以的,而且过了第一年整孝,相熟交好人家也可以适当走动一二。”

毕竟有孝在身,一般人家还是避讳的。

不过所谓的去相熟人家走动对程玥宁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在京城没相熟人家。

守完三年大孝她就回宣城,京师这地方谁爱待谁待,她可不喜欢待。

“那就找家庵堂去住几天吧。”程玥宁拍板。

“那婢子就去安排。”

“嗯。”

桃红往外走的时候,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青衣大丫鬟走了进来,两姊妹擦肩而过,没有交谈。

程玥宁眼角就是一跳,这两姊妹故意的吧,桃红穿翠衣,柳绿着青衣,存心为难她这个脸盲呢。

心累!

当初四嫂让她给两个丫鬟起名字时,她干么嘴快顺口说了句“桃红柳绿”啊,感觉现在都是自己的报应。

柳绿将手中提的食盒打开,取出一碗冰酪,碎冰上面点缀着两颗红樱桃,很是鲜艳。

“老夫人让人做了冰酪,特意让婢子给姑娘带回来一碗。”

即使已经听了一年,每次听到“老夫人”这三个字,程玥宁还是有些不适应。

四嫂二十多岁的一个年轻妇人,因为儿子当了伯爷,一下子就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老夫人”、“伯府老夫人”。

程玥宁拿起调羹挖了一勺冰酪入口,冰凉香甜,很好吃。天热正适合吃这样爽口的冰点,没一会儿功夫,一碗冰酪就全进了程玥宁的肚子。

好在分量不大,柳绿倒不用担心自家姑娘的肠胃会不适。她上前将空碗收拾起来,装入食盒提到外间交给门外的小丫鬟再回屋里伺候。

泵娘是个极好伺候的主子,从不挑剔也不掐尖,府里给什么她就用什么,从来没另外讨

要过什么,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彷佛她就是个过客,事情只要过得去,碍不着她,那便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无所事事的程玥宁又练了一篇字,之后搁笔,决定听桃红之前的建议去小睡一会儿。

她可以模黑解牛,但让她绣花真的太难为她了,衣服能穿就好了,绣那么多花花草草的是要干么。

柳绿帮她拆了发髻、卸了钗簪,给她放下纱帐,便搬了小杌子守在了外间。

就在程玥宁将睡未睡之际,院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让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柳绿也急忙放下手中的绣绷掀帘出去查看情况,是哪个不知事的跑到姑娘院外吵闹?

柳绿一出院门就看到被两个看门婆子拦住的二姑娘。

要说这伯府的二姑娘,长得那真叫一个花容月貌,随她姨娘。仙去的老伯爷当初就是一眼看中了江姨娘那长相,才把人从营妓里捞了出去,放在身边做了个暖床的,没叫江姨娘落个千人压、万人骑的下场。

后来进京,江姨娘的身分一路水涨船高,在府里一家独大,要不是先头和离的老伯爷夫人陶氏进京后曾敲打了一下,都不知张狂成什么样子。

最后陶氏和离走人,江姨娘也没能继续翻身,被后来进门的夫人张氏打压挤对,做人倒是变得低调了起来。

二姑娘长得好看,老伯爷在世时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在伯府里的待遇是独一份,有些府的嫡出姑娘都未必有她的待遇好。

可这一朝天子一朝臣,老伯爷和先世子相继病笔,孙少爷承了爵,二姑娘这往日被人捧着的主儿难免有个不痛快,只是她再不痛快也轮不着到她们姑娘这里来闹。

都是老伯爷惯的她!

“我要见姊姊,你们这帮奴才为什么要拦我?”席婵娟手捏着一方丝帕,玉颜上一片怒容,眼眶都微微有些泛红。

柳绿上前施了一礼,开口说:“二姑娘来得不巧了,我家姑娘正在小睡,二姑娘若有事只管吩咐婢子们,再没有于院外吵闹的道理。”

“我要见姊姊,告诉她你们这些贱婢是如何忤逆苛待于我!”

柳绿不卑不亢地道:“若是为此,那二姑娘可就来错了地方。我家姑娘性子好,这府里的事从不插手,您该去寻老夫人。”

席婵娟气急,话月兑口而出,“我若找那泥塑木雕的女人有用,哪里还用来这里?”

空气突然有一刻的寂静,席婵娟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双手不由绞着手里的帕子,几乎都要绞成花。

“找我何事?”

声音淡淡的从后方传来,几个丫鬟这才发现大姑娘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屋子,就站在她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原本因睡觉拆开的头发此时简单地用一根银簪挽起,手里捏着一柄檀香小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两人都要守孝,穿的都是素服,可是同样是素服,程玥宁的那是真的素,连片花草都看不到。而席婵娟的素服却用银线绣花,在阳光的照耀下能漾出花纹波动。

席婵娟第一眼就看到了嫡姊手里的那把檀香小扇,心中立时就是一阵嫉妒和酸楚,父亲在时,府里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她,如今却都让这丑八怪占了去,实在让人气恼。

“姊姊这扇子倒是精巧。”

程玥宁表情不变,语调不变,“有事说。”废话省起来,懒得听。

席婵娟绞帕子的动作一停,脸上的表情顿时楚楚可怜起来,满是委屈地道:“咱们府里往年向来一季都给我做六套衣裳,今年却无端减了两套,连头面首饰都少了许多。今年苦夏,屋子里的冰却反而没有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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