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样?”他眼底闪过一抹黠光,“你是想那小鬼是不是霍晓涛的亲骨肉?”
她用力地点点头。
霍晓涛轻轻弹了她额头一下,好气又好笑地道:“你使用人家的身体,却什么都记不得,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春恩一脸无奈又无辜,“我也不想这样呀,可能是撞到头,伤到脑了吧。”
“这跟贺春恩的伤无关,根本是你自己金鱼脑。”他说着,径自笑了起来。
她难为情却又不甘心地噘起嘴来,嗔道:“我哪里是金鱼脑啊?我不也慢慢地想起一些事了吗?”
他宠溺地望着她,“放心吧,那小表是霍晓涛的骨肉,贺春恩也不是一开始就厌弃霍晓涛的,只不过霍晓涛性子无趣呆板,又因为体弱多病而无法满足她,她才……”
“什么?”她陡然一震,惊羞地瞪大眼睛:“你是说她是因为欲求不满才……”
看着她那羞红的脸,他忍不住地逗了她,“你也是女人,应该明白的。”
她涨红着脸,羞嗔一句,“我才没有那种困扰呢!”
“可不是?”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一把圈住她的颈子,“我以前可都把你喂得饱饱的。”
提及以前的事,春恩脑袋瞬间发烫,满脸通红。
他将唇瓣贴在她耳畔,声音低沉地道:“欸,自从我们离婚后,我就停机到现在。”
她羞怯地看着他,“少、少来了,你哪可能忍那么久?你明明就很肉欲!”
“再肉欲,也得有对象才能开机呀”说着,霍晓涛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两只眼睛像是饿了三个月的豹子见着羔羊般地注视着她。
迎上他那彷佛燎原野火般的眸光,春恩心中那头小鹿都撞得脑震荡了。
“自从跟你分开,再没有谁让我动过心思……”他俯身,鼻尖触着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徐徐地吹在她脸上。
虽说这身体里宿着的是她熟悉的男人,可那么久没有亲密的接触,他还换了张脸,她真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
“现在……现在不是时候吧?而且你……你不会觉得是在跟另一个女人亲热吗?”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不是很刺激吗?”
春恩一把推开他的胸膛,羞恼地看着他,“果然是你,这么不正经。”
“小猴子。”他笑意微微一敛,收起脸上的谑笑,正经八百地道:“你跟我都必须面对一个事实,我们的身体已经消失在这世上了,你得习惯我这副躯壳,我也得习惯你的。”
“那……我该怎么叫你?你又要叫我春恩还是……”
“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按规矩来,闺房里……你爱叫我什么都可以。”语罢,他欺近她,渴望而热切的唇立刻擒住她湿润的唇瓣。
这吻有熟悉的感觉,热情但细致,温柔又催情,跟他喝醉时那粗暴的吻完全不同。
这真的很不可思议,他们在二十一世纪相隔一年死去,然后又在这里重逢,尽管各有了新的面容、新的身分,还是深深被彼此吸引着……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巧妙的安排吧!
前一次,他们因为各自的脾气及性情,消磨了彼此的爱,终至分开,虽然内心都懊悔不已,却因为不愿放段及尊严,从而错过了一辈子。
其实他们都缺乏智慧去面对一件事,那就是——向你心爱的人表达爱意及歉意,并不会损及自尊。
老天慈悲,给了他们再一次的机会,这次,她不会再做出让自己懊恼的决定,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面临什么困难,她都要用爱、用包容、用智慧及修养,力求圆满。
“老公……”她轻轻地捧住他的脸,让他的唇稍稍离开自己。
听见这熟悉的一声老公,霍晓涛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唇角露出一抹藏不住的幸福与欢悦,“怎么了?”
她深情而真挚的双眼,率直专注地凝视着他,“我爱你。”
他先是一顿,旋即展开笑颜,他没回她同样的三个字,却以更热切、更霸道、更强势的吻回应了她。
就在被她吻得脑袋一片空白之时,外头传来拔尖又稚女敕的童音——
“娘!”
霎时,的火山停止喷发,霍晓涛眉心一拧,两只眼睛恨恨地看着自己的大手。
“小少爷,别……”贞平焦急又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你爹娘还睡着呢。”
“我要找娘,娘为什么自个儿跑来跟爹睡觉?子琮也要!”子琮气呼呼地抗议着。
“小少爷,咱们先回去吧?”小茉也劝着。
“是呀是呀,小少爷,贞平先带你去学堂好不好?”
“不要,我要找娘!”子琮不依。
春恩听着,心想再不出去,子琮怕是要冲进来了,于是,她果断地拨开他的手。
他一脸懊恼地看着她,低声道:“别出去。”
她也压低声音,“再不出去,贞平跟小茉就拦不住他了。”说着,她翻身坐起,快速地整理好身上的衫裙。
他面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好事遭到破坏后的懊恼及悻然。
“你也快起来穿衣着履吧。”她边穿上绣鞋,边催促着他。
霍晓涛脸不情愿地坐起,依着她的指示着装。
春恩着装完毕,回头见他还臭着脸,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边听着外头子琮、贞平跟小茉说话的吵杂声,边翻了个白眼,咕哝道:“所以我讨厌小孩。”
“你闹什么孩子脾气?”春恩走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脸,甜笑道:“咱们多的是时间。”说罢,她弯下腰,主动地在他唇上吻了一记。
获得她的安慰之吻,他稍稍平了怒气,说道:“今天就搬回来,我等不及了。”
春恩害羞地笑了,点了点头,旋身便走了出去。
半天不到的时间,霍晓涛已着人将遇月小筑里春恩跟子琮的物品全搬回承明院,并把最靠近主屋的一间房间布置妥当,成了子琮的寝室跟书房。
子琮下学后便被带至承明院,知道以后可以跟娘亲一起住在承明院,他欢喜极了,还说要去告诉落珠堂姊这个好消息。
至于空置的遇月小筑还是归春恩所有,做为工作坊使用。
当晚,一家三口人一起用膳,和乐融融。
许是兴奋过头,子琮直到子时才终于睡下。
哄睡了他,春恩回到主屋,霍晓涛已在等她了。
“小表睡了?”春恩一进屋里,他便擒住她,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
“总算是睡了,他实在是太开心了。”她望着他,道:“他一直渴求着你的父爱。”
迎上她期许的眼神,他叹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学习当一个父亲。”
“嗯。”春恩满意地点点头,“真乖。”
霍晓涛注视着她,眼底隐隐燃起两团爱火,双臂箍住她的腰肢,声音沙哑地道:“我这么乖,你怎么奖励我?”
看着他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情苗爱火,她娇羞地道:“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有点色色的。”
他将脸欺近她,低声道:“因为我正想着色色的事情……”说罢,他一把将她抱起,迈步走向内室。
春恩凝望着将自己抱回暖帐里的他,他换了一张容貌,她也是,但她还是看见了原来的他。
当她发现自己爱上霍晓涛时,她原以为自己终于能放下叶杰修,自己的心终于能再有所寄托,可搞了半天,原来她还是爱上他。
直至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可以爱上他八百遍。
当霍晓涛将春恩放在床上,并欺近她时,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缩起来。
“你怎么了?”他俯视着眼底闪烁着不安的她。
“我有点紧张……”她诚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