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佑瞬间红了脸,这丫头,护短有需要护得如此赤果果吗?但他随即想起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她的原料可不只这些,盐面粉等等都不是庄园能生产的。”
“东家有盈通,还愁不能为夫人带回这些东西吗?夫人正在找配合的商行,东家若暂时不想让夫人知道盈通的真正东家是谁,可以让长泰先派人与夫人接洽。”
若让她知道他名下还有盈通,她便会知道鼎禄的退出对庄园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为了怕她觉得自己不算帮上忙,又要找别的方式赔偿,所以季天佑暂时不打算告诉她盈通的事。“好,就这么办吧。”
第十一章 新婚之夜很难熬(1)
季天佑与唐珺瑶成亲,一个是战后突然出现的豪绅,一个是最近突然窜起的知名女东家,两人的婚事怎不受瞩目?
唐珺瑶虽是守了望门寡的寡妇,但认了前公婆为义父母,而何家虽然出了一个败家子,现在还关在大牢里,却得了唐珺瑶这样的义女,夫妇俩倒也不亏,这事成为街谈巷议的话题,不过有一家子也成了谈资,但却是难听的闲话——便是季氏这个亲姑母。
无父无母的季天佑拜堂时,高堂的位置上是祖先牌位,而不是季氏与她招的夫君,就连操持婚事,季天佑也不畏闲话,带着唐珺瑶一起操办。可说是把季氏夫妻给晾在一旁,完全不把他们当长辈对待。
倒不是没人觉得季天佑这么做不厚道,但同时也有一则传闻传开,说是季氏当年侵吞属于季天佑的家产不成,如今季天佑让季氏做荷坞的管事,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传言一出,倒再也没人说季天佑的不是。
本来季氏还以为自己可以在季天佑的婚礼露个脸,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季天佑的姑母,想尽力法奉承她,却不料季天佑玩了这把戏,让她反倒成了笑话。
荷坞的兴建进度缓慢,季氏至今也只能管管改建的工人,还不能染指荷坞酒建,没有银子挥霍,她已经够呕了,而今日的喜宴,还没被分配到主桌,反而是花氏以唐珺瑶义母的身分坐上了主桌,季氏顿时觉得周遭的人好似都在笑话她。
除了有事赶不回来的长泰,季天佑与他另外两个好兄弟及何昆同桌,花氏及陈姑等人则坐在女客主桌,那欢乐的气氛直叫季氏看了碍眼,一旁的季茹雪看娘亲表情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娘亲早让她利用与天佑哥哥交好的关系,说服天佑哥哥让她操持这个婚事了,但季茹雪没为娘亲做说客,也惹得娘亲怨她,至今还不怎么跟她说话。
季茹雪只希望娘亲安分就好,现在她也在帮忙赚钱,日子还算过得去,她不希望娘亲再去觊觎季家庄的一切。
季天佑被同桌的好兄弟灌了不少酒,非得装醉才得以散席,可没想到回到新房看见的只有慌张的喜娘,却不见自己的新娘子。
“夫人呢?”他闷着声,虽然不想在大喜日子发怒,但喜娘没把新娘子给看好,他着实不悦。那丫头跑去哪里了?难道突然后悔不嫁了?他可不会让她如愿,契约已经签了,也都拜堂了,她若敢毁约,他非得跟她要高价的违约金不可,而那违约金,便是她的一生。
“我、我们方才去准备酒水,回、回来就不见夫人了。”
季天佑走上前去,看见嫁衣整整齐齐放在床上,他气得只差没大喊“唐珺瑶你给我回来”,他怒气冲冲地要出去找人,却又见唐珺瑶自己回来了。
她回来后,发现房里的大阵仗也吓了一跳,“天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我们大好的洞房花烛夜,你跑去哪里了?”
“去厨房啊。”
“去那里干嘛?”
“我真佩服你可以找到这么棒的厨师,不过……这喜宴若让我来办,肯定更精致。”
季天佑无奈扶额,这小妮子脑子里只有赚钱的念头吗?怎不想想今天对她是多重要的日子?“珺瑶,有新嫁娘亲自下厨准备自己的喜宴的吗?”
“也是,这样好像太累了,我还得应付你呢。”
唐珺瑶所谓的“应付”,指的是洞房里那些繁琐的礼俗规矩,她曾对他说总归是假成亲,那些俗套可以省了吧!但季天佑没肯,坚持要全套做足,让她颇为无奈。
可这会儿,其他人听在耳里的“应付”则更暧昧多了,喜娘们还意外唐珺瑶怎能一点也不怕羞的说出来,虽然红着脸,但全笑了。
而正主儿季天佑,他的脸是恼红的,若唐珺瑶的“应付”指的真是应付他想在床上对她做的事也就罢了,让人笑话死他也愿意,可偏偏他明白唐珺瑶不是那个意思。
嫁衣不二穿,季天佑让喜娘把嫁衣摺好,依例放在床边,便要人为她盖上盖头。
喜娘这才一个个又正经起来,一个喜娘扶唐珺瑶坐下,为她盖上喜帕,另一个喜娘棒着喜秤来到季天佑的身边。
“东家,请揭盖头。”
虽然方才已看过唐珺瑶带着喜妆的脸,但如今揭起喜帕,看见唐珺瑶娇美的容颜被红色喜帕衬得像花一般,仍让他忍不住惊艳。
唐珺瑶不知道季天佑是看她看傻了眼,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没有动静,正想抬眼瞧瞧,就听见喜娘提醒:“东家,该坐福了。”
于是有喜娘上前扶她,唐珺瑶便没有抬头。
一名喜娘把绣了“福”字的坐垫放在床上,季天佑及唐珺瑶坐在其上,这时再有一名喜娘捧着酒杯前来,“请饮合卺酒。”
醇香的酒味扑鼻,唐珺瑶虽然是厨子,本该习惯酒味,但这酒或许是太醇了,闻着醉人,她记得师傅笑话过她,酒量这么浅,怎么做厨子,试菜时就晕了。当时她还回答师傅,别做与酒相关的料理不就成了。
季天佑率先拿起酒杯,等着唐珺瑶也拿起后,喜娘齐声祝贺——
“东家、夫人百年合欢。”
酒的醇厚一点也影响不了季天佑,他仰头喝下,倒是唐珺瑶怕被酒香呛着,慢慢的饮完一杯,放下酒杯时,双颊已被酒意染红。
“进喜果。”喜娘才刚说完,另一名喜娘便捧了红枣花生桂圆及莲子的四果拼盘来到床前。
季天佑各吃了一颗,没有开口,倒是那个明明是再嫁,却是第一次行亲礼的唐珺瑶不明所以,刚吃下去了莲心的莲子,就疑惑的问:“是生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笑了,喜娘就等着这一刻,“正等夫人这句吉言呢!”
季天佑大开怀,连声说:“当然生,还一生生好几个。”
这下唐珺瑶总算懂了,羞得不肯再吃。
至此算是礼成,喜娘又一人说了一句吉言,便鱼贯退出。
一等新房的门阖上,唐珺瑶差点就要躺到床上去了。
“好累啊!”
“等等,新娘子洞房花烛夜不能躺在床上,说会一辈子缠绵病榻的。”
唐珺瑶吓得弹坐起身子,她可还有很多事想做不能一直躺在床上,“那怎么办?不睡觉?”
“你放心,我整晚抱着你,你睡在我怀里,就不算躺在床上了。”
“抱着我?我们要同床吗?”毕竟只是假成亲,没必要连晩上睡觉都同床吧!
听到这话,季天佑不悦地起眉,提醒唐珺瑶,“契约的第二条,人后我们依然得是夫妻,你需举案齐眉侍奉夫君,怎么就要违约?”
“不是,可我们毕竟不是真的夫妻……”
“你到底想不想要孩子?”
“我想啊!”
“那你连同床都不敢,什么时侯能做好准备,让我给你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