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我对她实在太好奇了。”安玛丽啧啧称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教你这么魂牵梦萦呢?”
他尴尬的一笑,“别糗我了,怎样,方便帮我开店门吗?”
安玛丽二话不说的站了起来,然后走过去取下挂在门边的其中一串钥匙。
她将钥匙交给他,“你自己去开门吧,需要什么就拿什么,千万别客气。”
接过钥匙,他满怀感激地道谢,“谢了,安玛丽,你真是我的天使。”他捧着她的脸,在她颊上亲了一记。
“杰瑞亲爱的,告诉你一件事,”安玛丽捧住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管她说什么,她一定还爱着你。”
他一怔,浓眉一蹙,“什……”
毛毛还爱着他?自相遇以来,她每次见到他都像是看见仇人般,彷佛要是她手里有枪,就会毫不客气的朝他射击一样。
那是爱吗?
“相信我,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安玛丽肯定道:“若不是在意,接到我的电话时,她不会那么不高兴。”
“你是说……”
“亲爱的,那是嫉妒。”她眼底闪过一抹黠光。
经安玛丽这么一说,他忍不住想起昨天的事。
在他进浴室之前,气氛至少还算和缓,可当他冲完澡出来时,她却像是吃了几斤炸药似的对他发脾气。
如果照安玛丽所说,她当时应是接到她打去的电话,也就是说她是因为误会安玛丽跟他的关系而恼火。
他的胸口瞬间饱涨起来,胸腔里像是塞满振翅的鸽子,的拍动翅膀,教他既难受又兴奋。
若真是如此,那表示毛毛还在意他,甚至还爱着他!
老天!他忍不住兴奋到在头和两肩之间画十字。
离开了乔跟安玛丽的家,他立刻前往安玛丽开的服装店。进到店里,他挑选了几件衣服、裤子以及裙子,然后再去买了松饼,接着,愉悦的踏上归途。
第5章(1)
毛真妍不敢相信自己竟睡了一顿如此安稳的觉——在发生火灾之后。
昨天一个人待在医院时,她明明既慌张又无助,可现在她却有种踏实的、安适的感觉。
为什么?因为杰瑞吗?
原来他给了她如此大的安全感,而她从来不曾发现。
她坐了起来,往床的方向望去,他已不在床上。
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
他去哪里?难道趁她熟睡之时,他跑去找贝里尼先生谈代理权的事?
老天,她一定是疯了,她居然有这种想法,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慢者,商场如战场,兵不厌诈,天晓得他为了生意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成,她得赶紧起来,然后到旧桥去。这么一想时,她赫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他的衣服。
可恶,她岂能穿着这一身衣服出门,甚至是去拜访贝里尼先生。
思索着该如何应战之际,她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往门口望去,只见杰瑞一手提着几个纸袋,另一手则拎着蓝色的纸餐盒。
“醒了?”用脚将门阖上,朝她走了过来。
他才走近,她便闻到令人饥肠辘辘的香气。
他将东西全搁在桌上,“我帮你找了一些衣服,你待会可以换上。”
她一愣,他一大早就不见人影,难道是为了帮她找替换的衣物?
天啊,她刚才还猜忌他,以为他趁她手上毫无兵器之时,跑去找贝里尼先生谈代理权呢。
她觉得好丢脸,她实在是太邪恶了。
“谢、谢谢。”因为觉得惭愧,她细声的对他道了谢。
杰瑞睇着她,唇角微微一勾,“我随时乐意为你服务。”
她秀眉一拧,神情挣扎地陷入天人交战。
糟了,他对她这么好,害她忍不住脆弱起来。
喔不!她在感动个什么劲?他已经有叫他“亲爱的”的对象,而且他对她早已没了遐想跟感觉。
“这家的松饼很好吃,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所以都买了一点。”说着,他走向冰箱,并打开它。
“宝贝,你想喝牛女乃还是橙汁?”他问着,然后警觉到自己又叫她宝贝,“抱歉,你不喜欢我叫你宝贝,对吧?”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不是不喜欢他叫她宝贝,只是不理解他还有什么理由叫她宝贝。
早在他们签字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他的宝贝了,不是吗?再说,如今已有对象的他,还觉得她是宝贝吗?
“我要喝牛女乃。”收拾思绪,她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好选择。”他一笑,“我帮你热一下,稍等两分钟。”转身,他拿出锅子替她热着牛女乃。
在热牛女乃的同时,他替自己冲了一杯即溶咖啡,不一会儿,他端着温热的牛女乃和咖啡来到沙发前。
他坐在她的对面,跟她一起享用今天的第一餐。
用过餐点,毛真妍进到浴室盥洗并换上他帮她带回来的衣物,而它们竟合身又合适得教她惊讶。
他怎么还记得……喔不,他怎么知道她的尺码呢?衣服也就算了,这裤子的腰围及长度竟也分毫不差。
走出浴室,她看见他正在流理台前洗着餐盘及杯子。他不一样了,从前的他是个大而化之的人,就算洗碗槽里的碗盘杯子满到爆,他也不会动手清洗,可现在他却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是什么……喔,是谁改变了他?昨晚打电话来的那名女子吗?
想到这个,她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此时,洗完餐盘和杯子的杰瑞朝她看了过来。
他打量着她,一笑,“果然很适合你。”
毛真妍提出自己的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他黠笑,打趣道:“目测女人的三围可是我的强项。”
这当然不是正解,他之所以能找到正确无误的尺寸,是因为他对她的一切都太熟悉。
毛真妍一听,不觉有点愠恼。
他是个幽默的人,可她大多数的时候都不能理解他的幽默。
“看来你帮女人买衣服的经验很丰富。”她酸酸的说。
听她说话的语气,再看她吃味的表情,杰瑞不禁感到高兴。不过她是个很容易就认真的人,为免她有所误会,他决定跟她解释清楚。
“我是说笑的,其实,”他神情认真而慎重。“我还记得你的尺码。”
她不以为然,“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尺码。”
“宝贝,”他深深的注视着她,“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多。”
迎上他幽深而炽热的绿眸,她的心一阵狂悸。
可恶,他就是有迷惑她的本事,当年她的心轻易的就被他攫住,她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那么的容易而迅速,简直是以她想像不到的速度坠跌。
但那是二十岁的她,如今她已三十,有足够的定力和能力做理性的判断,并克制自己不受感觉左右。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故作冷淡地把脸一别。
杰瑞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微慌,却没做出任何的反应,只是瞪着眼睛看他。
“亲爱的,我也已经三十五了。”他叹了一口气,声线低沉地开口,“我们都不再是当年的我们,你说,如果是现在,你还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吗?”
迎上他的绿眸,她一怔。
“你指的是……”
“你还会放弃吗?”他的目光紧锁着她,“你还会跟我离婚吗?”
被他过分认真的眼神震慑住,她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不会。”他迳自说了下去,“如果是现在的我,绝不会答应跟你离婚。”
她惊讶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跟她说这些,到底意义何在?
“我会抓着你,我会让你知道不管有多困难,我们都能想办法度过。”他大手轻轻的碰触着她的脸颊,粗糙的指月复缓缓摩挲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