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回去,这里不安全。”他没回答她,月兑下外袍为她穿上,抱着她,谨慎的步出农舍。
第9章(1)
“飞雪,我们到了。”展少钧将她放在床榻上,轻声哄着紧环着他的小女人。谁知才松手,她便神色大变的连忙又攀上他的颈项,不让他走。
“不要!你别走。”
她吓坏了,即使威胁已然不在,她仍是心有余悸,想起当时的遭遇,她的泪水又开始滑落,啜泣不止。
“少钧,我好怕……要是你没找到我,那……”
心猛地一抽,展少钧心痛的拥着她,拍着她的背,“别想,都过去了,不要想。”该死!他应该将那男人千刀万剐,扔进湖里喂鱼!
在他的安抚下,柳飞雪渐渐平复情绪,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道:“你陪我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待在房里……”
她知道不该如此任性,但此时她真的很需要他令人感到安心的怀抱。
“好。”他一口允诺,轻柔的帮她月兑去鞋袜,再月兑掉自己的,才上榻将她重新纳入怀中,“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拭去她眼中泪水,那温热的液体烫得他的心好疼。
要是他早一步找到她,她就不会让人给非礼,也不会吓得直落泪。
“不。这怎能怪你?是我的错,要是我不突然跑掉,就不会发生这件事……”她埋在他肩头,不停的往他怀中钻,紧紧贴附着他,彷佛这样做就能减轻心头的恐惧。
“我没有及时找到你,就是我的错。”他哑声说,身子因为她紧密的贴触而紧绷。
强压下涌上心头的欲念,他抚在她背上的大掌收握成拳,环在她纤如柳枝的腰上,不敢妄动。“为何突然跑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看着她消失在人潮中时,他简直快急疯了,急忙扔下一锭银,便循着她离开的方向沿途找她的踪影。
幸好他及时找到了她,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柳飞雪说不出口,说不出她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才惊慌的跑掉。无法说出的爱恋让她心头泛酸,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睁着水灿的双眸看着他,“我是你的妻子对不对?”
“当然。”他看着她,颔首。
“那么,你会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吗?只对我一个人好?”她强调最后一句话。
她不想再当傻瓜,不想再过那种为某人伤心难过的日子。
她想要自私的困守住他的疼爱,不再多想他对她是否只存报恩之情,只想顺从自己的心留住他,就算他日后遇见心爱的女子,她也不放手。她要他只对自己好,是报恩也好、是亲情也罢,她想一辈子待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就算你不是我的妻子,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只对你一人好。”他坚定的承诺,深深凝望她。
听见他的承诺,柳飞雪感动的又红了眼眶,随即将他紧紧拥住,“记得你今天说的话,要是你哪天对我不好,我就……就……”
“就让我展少钧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举起手,慎重起誓。
“你—”她连忙抓下他的手,被他给吓得冒出冷汗,“你干么起誓?要是做不到怎么办?”
“因为我不可能做不到。”他信誓旦旦的道,“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早在十年前你救我的那天起,我便立下誓言,今生今世都会这么疼宠你,不管你是否已嫁他人,或是心里有别人,只要我展少钧活着的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就算她不提,他也会这么爱她、疼她一辈子,至死不渝。
他眸底闪动的情感让柳飞雪舍不得眨眼,就这么直直的与他对望,不敢移动半分,就怕眼一眨,这些美好就会消逝。
“抱我。”最后她低喃,红唇轻轻覆上他的颈。
她要他陪着她,她想感受他的体温、他的温柔,感受那被他深深爱着的美好,想要他在她身上留下气息,消弭掉那男子残留的恶心味道。
闻言,展少钧不免讶异,身下强忍的勃发使他声嗓更为瘖 。
“你确定?”
他们第一回欢爱是因为他喝醉,但这次他们两人都是清醒的,再者,她才刚遭受到惊吓,她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两人的躯体紧密结合,她的蜜泽横溢在他身上,与他身上的汗水搅和在一块,帷幔里弥漫着浓郁的气息,直至深夜。
那夜的主动即使已过数日,柳飞雪一旦想起,精巧的瓜子脸依旧还会飞上红霞。
她神思飘忽,脑海中一幕幕皆是她跨坐在他身上扭腰摆臀的模样。
天!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
扬起小手,她羞得就要往双颊拍打,完全忘却自个儿指上还捻着针线。
“小心!”严喜乐眼明手快的抢下那尖锐的银针,圆圆的大眼翻了翻,“夫人呀!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加上这回,已是你今天第三次拿针戳脸了,你是不是病了?”狐疑的盯着主子红得吓人的双颊,她又说:“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没那回事,我只是……”抚着面颊,柳飞雪深吸口气,甩去那害她失常的画面后才道:“我没事,你别瞎操心。”
“我哪有瞎操心,”喜乐双手叉腰嚷嚷,“是夫人这阵子太古怪,活像是生了啥怪病似的。”
自从小姐找回姑爷后,整个人都变了,不仅不再成天眺望山神庙,还反常的要她回柳府将她两年多没碰的绣架搬来,开始捻针刺绣。
小姐不再像以往那般没魂没魄的过日子,也开始按时用膳,偶尔还会到庭院走动,像是重生了一般,让她很欢喜,但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除了方才拿针线戳自己外,还会时不时盯着绣架傻笑,净身净到一半便将头埋进浴池里,有时又会望着蓝天唉声叹气,要不就是采花数花瓣,看得候在一旁的她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不晓得她家小姐在演哪出。
“别胡扯!我好好的,没生病。”柳飞雪睨了贴身丫鬟一眼,倏地,脑中闪过件事,“喜乐,我那日不是吩咐你替我买些银丝线吗?你买来了没?”
她想为展少钧做几件袍子,亲手绣上她为他绘制的云纹花样。
她没什么长处,也没能为他做些什么,唯一能拿来说说嘴的,就是女红做得精巧,绣出的图案栩栩如生,因此她平日无事便想为他绣些衣袍,让他穿上她亲自缝制的衣物。
“啊!”严喜乐惊叫一声,搔着头吐吐舌,“呵呵…:我忘了。”
柳飞雪斜睨她一眼,摇头失笑,“你啊,成天忘东忘西,说不准哪天也将自个给忘了。”这丫头的健忘也不是一、两回了。
“怎么可能?”严喜乐瞪大圆眸,双臂叉腰,“就算我将自个给忘了,夫人你也不可能会忘,我这么大一个人,很难忽视的。”
柳飞雪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她笑,严喜乐也跟着开心,转过圆润的身子嚷着,“喜乐这就去买来,夫人在这候着,我很快回来。”
“等等,”柳飞雪连忙扯住她,“等会儿我们一同去好了,你别忙。”
“啥?”她错愕的回过身,掏了掏耳朵问,“夫人你要出门?要上街?我有没有听错?”
见她摇头,严喜乐马上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怪了……没发热呀!”
她家小姐自两年前那件事后便不再上街,这会儿竟说要上街?不是病了会是什么?
“你这是在干么?”柳飞雪好笑的拉下她的手。“对了,你有看见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