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淼淼真疼了,柳眉倒竖,面浮痛色。
“瞧瞧,我给你上药。”他取出御赐的玉容膏,以指沾了红豆大小,准备抹在伤上。
“不抹。”她使性子的把头转开。
“乖乖听话,不然伤不会消肿。”自个儿作的孽他得好声好气的哄着,眼露好笑又无奈。
“不要。”她又扭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祖父为大舅兄争取一个入学名额,他八月就能进国子监上课。”
祖父与国子监祭酒是多年好友,他一句话就成了。
“真的?”孟淼淼惊喜的转头,一抹轻凉的气味点在唇上,她顿时感觉不再热辣辣的发疼。
“嗯!我本来是要知会大舅兄一声,教他准备一下,谁知一见到你就什么都忘了。”美色误人。
瞧他一脸不正经的眯眼笑,她猜他又要往歪处上想。“自个儿看迷了眼别掰扯,你可以当作没瞧见我。”
“做不到,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他一口拒绝。
听着直白的情话,老灵魂也动容,心中泛起一阵欢喜,“说得这么溜,谁知道你跟几个人说过这话。”
“一个。”
“谁?”她心里泛酸。
“你。”唯她而已。
女人很好哄的,就连资深学霸也心笙荡漾。
“对了,你爹年底前会升迁,自从五品侍读学士升从四品侍进学士。”吏部透出来的考绩评选,不会有假。
“你——”她想问他是否居中插手,不然她爹被压了好多年的职位怎么会调动,还往好的方向发展。
突地,一声尖叫打断未竟的话。
第九章 上香惹上大麻烦(1)
“这池荷花开得真好看……”
荷花正当季节,有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还有几朵粉中带紫的,或出水面,或浮水上,朵朵雅逸洁清,不争妍丽,只求淡雅,开放在静静的池中。
七月还带有夏日残留的余热,但站在池边不觉热,反而有股初秋的凉意吹来,徐徐的风拂过池面,出水而立的荷花摇晃着,涟漪一圈一圈的外处荡漾,唤醒游鱼,一只只透出水面张嘴吐水泡。
“二小姐,您看这枝是红色的,花开多漂亮……”红梅指着较远的荷花,想用手去勾。
“别呀!小心掉下水,这花是寺里的,不能乱摘。”看着姿态不一的水中仙子,顾清莲心里颇为懊恼,忘了带画具来,好将这一池荷花画下来。
“二小姐,这里的荷花真多,咱们就摘一朵,寺里的和尚不会怪罪的。”爱玩的红梅只想着摘荷花,没注意池边的石头长了青苔,她一脚踩上去,上身摇摇晃晃地往前倾。
“不行,太危险了,快下来,别给人家添麻烦。”声音细细柔柔的顾清莲急红了脸,不想在寺庙中胡闹。
可是她软和的个性根本管不住丫头,孟淼淼在时红梅、杏儿还会低眉顺眼的听从,但此时人不在,她们活泼的性子就全放开了,看到什么有趣的就要玩一下,不听制止。
她们当然知道谁是主子,只是服侍的小姐脾气好,好说话,不会对人颐指气使,于是她们也大起胆子,不把主子当主子看,当能一起玩乐的姊妹。
也就是尊卑不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嘻嘻!二小姐来嘛!这水很凉,不知哪流来的活泉,您看水清澈见底,下面的小鱼都看得一清二楚,游过来、游过去,一点也不怕人。”啊!还吃她的手,好有趣。
“真的不怕人吗?”顾清莲低头一看,有不少巴掌大的小鱼在荷茎间游动,时快时慢拍打着尾巴。
“喏!她咬我呢!二小姐要不要试试?”
红梅朝她泼水,她吓得连忙往后退,杏儿在后头扶着她。
“红梅姊,别玩了,一会儿三小姐回来瞧见了,咱们可没好果子吃。”哎呀!裙角湿了一块,真要挨骂了。
提到三小姐,红梅的玩兴也没了,“扫兴。”
一回身,红梅准备离开池边,可她的鞋子是湿的,踩到的青苔是滑的,照理来说她应该整个跌入池中,谁知她竟然倒着往后划手,要掉不掉地朝顾清莲撞去,见状杏儿只好把顾清莲拉开。
事情往往出人意料,杏儿使出的力道太大,竟把身子轻盈的顾清莲甩出去。
彼清莲惊恐的闭上眼睛,以为会撞到池边不远处的石砖,她等着痛的感觉,心中祈祷不要撞到头。
等了许久她都不觉得痛,反而发现有什么在脸上爬,顺着脖颈向下来到锁骨,竟又要往下滑……
她一惊,倏地睁开眼。
入目是一张男子放大的脸孔,离她的脸很近很近,近到似要亲到她。
亲?
脸色地发白的顾清莲放声大叫。
“叫什么叫,身子都还没碰到你,看你纤细如柳的模样,哪来的嗓门震得本皇子耳鸣阵阵,留着在床上轻吟婉啼才教人销魂……”啧!多细致的玉肤,细腻滑手。
“你……你放开我……”他……他想干什么?一股龙涎香味离她越来越近,她好害怕。
心慌的顾清莲不知如何挣月兑,那一句“本皇子”惊得她全身抖颤,没法思索,她只知阴错阳差在摔倒前有人接住她,而那人却不肯放开她,两眼似狼发着绿光。
“放开你?”锦衣上绣着四爪龙纹的男子放声大笑,不时以指调戏,轻抚她如玉脸庞。
“我……我是锦阳侯府四房之女,我爹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你不可以欺……辱臣子之女……”抖着唇,她想离开他的禁锢,可是虚软的身子没力气。
他哈哈笑着,眼中流露对败落世家的蔑视,“不过是个小小学士,能耐我何?本皇子看上你了,他就得乖乖地将你送上本皇子的大床,看你颇为惹人怜惜,就让你当个侍妾。”
“侍妾?”她一听,差点昏过去。
锦阳侯府虽然今不如昔,一代不如一代,但是若被许配皇家子嗣,正妃扯不上,却起码是侧妃相待,以示被皇权看重,毕竟侯爵之名乃先帝所赐不可怠慢。
彼清莲没料到堂堂皇子竟以“侍妾”之名羞辱,完全将臣子颜面踩在地上,她既羞且慌,只想着不如一死,如落入皇子府为妾,她爹还怎么在朝廷当官?根本抬不起头见人。
“太高兴了吧!瞧你欢喜得如一只温驯的猫儿,乖乖的依偎在本皇子怀中,本皇子今儿个就收了你……”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教人想一把撕开她的衣物,吃了她。
“我不……”她开始知道慌了,扭动身子想挣月兑。
“再动本皇子就办了你。”他的被挑起了。
少见世面的深闺闺秀哪知男子的本能,她没法想到太多,只想快点逃离,殊不知自己挣扎得越剧烈,越能勾动男子体内的邪火,把原本逗弄的玩兴变成兽性的。
彼清莲泪流满面,无法摆月兑魔掌,大半个身子掌控在对方手中,而一旁的红梅、杏儿吓傻了,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她们吓得不敢动,软了双腿跪在地上。
“佛门圣地,三皇兄还是别妄动色欲,你府上的女人够多了,不差她一人……”忽地,清润温雅的声音响起,如春风般拂过清澈湖面,慌到想以死明志的顾清莲哭得更凶了,泪流不止。
她娇柔似水的纤弱更让人有种想拥她入怀呵护的心疼,彷佛不护着她她便会化为白水,如飞烟般湮灭在尘世间。
“老七,你想和我作对?”三皇子西陵崖沉下声。
被称老七的七皇子西陵风行眉头一颦,“奉劝三皇兄还是收敛点,定一大师今日开坛讲道,来了不少皇室中人,相信他们不会乐于见到有人在神佛面前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