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养在外面的侄女,没什么感情,又是乡下来的,肯定见识不多,善于钻营的顾大郎便将主意打到孟淼淼身上,他私下设了个局想把她送给目前最得宠的三皇子。
就算不沾从龙之功,好歹日后也有个王爷女婿,虽然当不了正室,可是只要侄女功夫了得,能拢住三皇子的心,锦阳侯府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成败就看此举。
可惜功败垂成。
在顾大郎动手的前三日,莫福代替莫放野送了一套纯金的头面给孟淼淼,从发钗、发簪,金钿到金丁香耳坠子,金光闪闪地闪花所有人的眼睛,见到的人都想占为己有。
是有点俗气,可是实用,那套头面的价值在于精湛的手工,金子融一融也许不到两千两银子,但是做成饰品却是千金难买,那是宫中巧匠所制,一年也不见得能制出整套,十分珍贵。
对于公中匮乏的锦阳侯府而言,那是一笔银子,当家侯爷想昧,转手卖了换现银,好供手头开销,而周氏则想攒下来给女儿当嫁妆,不给四房,二房、三房也有相同的想法,皆想分一杯羹。
所幸莫福不好糊弄,亲自将礼物交到孟淼淼手中。
彼清玥、顾清秀等人嫉妒到眼红,不敢相信一个流落在外的野丫头竟然撞大运,在不知名的犄角地遇见大人物。
彼三小姐名花有主了,她订亲的人家是莫太傅的长孙莫长欢。
这消息如野草疯长般传了出去,那时有人羡慕有人讪笑,还有嘲弄她难落凤凰不如鸡,挑个不长进的纨裤子弟,她以后的日子能过吗?等着哭死吧!
毕竟那时候莫长欢刚回京,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只知他不学无术的跟着祖父游山玩水,别人在读书时他在玩耍,人家都在书院里扬名了,他还在能有什么出息?
真的没人看好他,除了长子长孙的头衔外,他一无是处,连他弟弟莫长歌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
等他开始在勋贵子弟间走动时,众人这才惊觉错失一块美玉,他不仅学识丰富、善六艺,且人品出众,容貌过人,不论往哪一站都是谪仙般的翩翩公子,教人渴望与他为伍。
才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就风靡整个京城,跃升四公子之首,多少王孙公子乐于与他往来,达官贵人也广发请帖想一睹其风采,大家闺秀、名门千金口称谦谦玉郎,多有倾慕。
只是呀,莫长欢眼中只看得见一个人。
“咯咯咯……又是我那群姊妹?”堂亲、表亲也就算了,居然有隔房的姻亲这种完全搭不上边的亲戚。
譬如她三伯娘娘家弟媳攀三代的舅舅女儿,她都不知道怎么算岀是表姊的,脸皮厚到教人无言以对,不请自来住进三房院子,硬要与顾清秀挤一张床,然后吃、住、用都要三房负担,还抢顾清秀的钗子往头上插。
可想而知这人有多主动了,一听到莫长欢要来,准是第一个跑到大门口的人,故作娇态、搔首弄姿,连假意跌到男人身上这一招也用上,花招百出惹人喷饭。
好几回她实在做得太过了,觉得她丢人现眼的周氏找了两个婆子看住她,她这才稍微收敛些。
“你这没良心的还好意思笑,她们一个个抢着要带我来见你,却带到自个儿院子,说是你说的,要她们代你招待我。”他初一听还真生气了,以为她不当他这位未婚夫是一回事,但继而一想却气笑了。
好个姊妹。
“我看起来像个傻的吗?除了孪生姊姊外,这府里的姊妹我一个也不认,你尽避美着去。”要是被人三两句话就牵着鼻头走,那她要一脚踢开他,再找个顺眼的。
人不仁、我不义,她不是认死理的人,君若无情我便休,谁管他昔日恩、往日情,一刀两断不相欠。
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深到非他不可,目前先凑和着,看他日后的表现,毕竟人心易变。
“你不傻,我傻。”莫长欢长腿一跨,与她同挤一榻,顺手取出她咬了两口的桃脯往嘴里塞。
“别吃我吃过的东西。”怎么觉得怪怪的,自个儿吃的时候还好,看他腮子一鼓一鼓嚼着便觉脸颊发酸。
“好吃。”他意有所指的盯着她的樱桃小嘴。
“啐!调戏我。”她一横目。
“错,这才是调戏。”他当下以身示范,从后环住她的细腰,两人胸背相贴毫无空隙,他低低轻笑着倚在她泛红的身子上。
“长欢哥哥,你过了。”她警告。
莫长欢搂得正顺手,哪会理会小青梅的娇斥,笑声更为浓烈,“你长大了,淼淼。”
“不抽条儿不就要被你嘲笑一辈子,我是人美身段玲珑,真是便宜你了。”孟淼淼懒得拨开他放在腰上的手,她自知力气没他大,不做白工,小心没能如愿反而吃亏。
男人如星星之火,撩拨不得,尤其他正值血气方刚之年,一有动静便是燎原之势,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孟淼淼自从大年三十初潮过后,娇小的身子就像萌芽的春草,咻咻咻地往上蹭髙,腿儿长了、腰也细了,一马平原的胸前长岀两座山丘,女子的婀娜体态慢慢展现出来。
在回京的途中还不太明显,可回到锦阳侯府才几个月,正常的作息配上适当的饮食,她的“发展”令人惊喜,鼓鼓的双峰足以吸人目光。
“是是是,我家淼淼说得都对,便宜我了。工匠识美玉,亏我早早将你定下,不然不知要和几家人结仇,把人家的公子哥儿打到趴地不起才能抢着。”祖父高义!卖着老脸帮他把媳妇抢到手。
“嗯!会说话,有赏。”她挑了个最大的桃脯送到他嘴边,亲自喂食,把人乐得找不到北。
“我不只会说话,还会亲嘴,要不要试试?”他凑上前想一亲芳泽,近在咫尺的芳唇无比诱人。
“休想!”孟淼淼伸手一挡。
亲到手心的莫长欢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仍心喜不已,终于有些进展了,这丫头防得太紧了,不好得手。
“淼淼,给点甜头尝尝,看我这些天为你跑腿跑得两腿都瘦了。”这人很不要脸的将腿一抬,往人家姑娘的纤细腿儿搁,还十分得意地满眼笑波。
“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吗?”看着他的大腿,她忽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大尾巴狼正在巡视领土。
“没听过。”他摇头摇得很随意。
“脸皮厚。”她甘败下风。
“不厚,你捏捏,薄如蝉翼。”大脸凑近任人捏,无耻无上限,能与她多亲近,刮下一层皮也甘愿。
一听到“薄如蝉翼”,想到卫生棉广告的孟淼淼忍不住笑出声,“不玩了,说点正事,再让你闹下去,我都别睡了。”
“我陪睡。”他一脸期待。
“再胡说我让你一整年见不到我,你信不信。”让他一“陪”清白都没了,她还有两年才及笄。
“信。”他连忙双手一摊,做出规规矩矩的样子。
莫福是大内高手出身,为先帝所赐,本是莫放野的贴身侍卫,后来皇上上位后才改为府中管事,一直跟在莫放野身边,直到他致仕才变成照料他一切琐事的管家。
自小祖父身侧长大的莫长欢也学了几招防身术,莫福看他习武根骨不错便教了他几年,多年过去,自是学了一身好武艺,不过只有少数几人知晓他会武,孟淼淼是其中之一。
侯府的守卫松弛,巡逻的家丁三三两两的蹲在角落掷骰子、喝酒,还有人靠墙打旽,随便一个贼儿翻墙都能捡得满载而归,所以他夜探香闺自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