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总是不忘刮人一笔!”华蝶多少也猜得到此人来意,继而回首沉吟,一副不知所措的天真模样。“多谢秦公子好意,但我修哥哥不在,小蝶不敢自作主张收下这份礼。”
秦子节一开始就被华蝶给迷得晕头转向,现下听闻她无意收下他的心意,不禁着急道:“只是份薄礼,莫非连在下这点微薄的心意也不愿接受?”
“这样啊?”她故作为难状,“真的不是太名贵的东西吗?”
“是的,是的!”秦子节连忙点头。
“那么,为免辜负秦公子的好意,小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让秋颜接下秦子节亲自端上的波斯葡萄酒,在脸上堆满她最擅长的笑容,没人发现她深藏于眼底的一抹淘气。
“多谢三小姐成全!”上次入府碍于华铠修以致无功而返,这次秦子节故意挑在下午时分他外出时刻前来,果真是明智之举。当日一见华蝶便惊为天人,心神向往,今日总算能一解相思之苦,对她尽诉衷情了!
对于此人四处送礼的无聊行径,华蝶决定效法华铠修先收了礼再说。“秦公子,请喝杯茶坐会儿吧!修哥哥向来不许我与陌生人攀谈,此时此刻小蝶已是犯了家规的,情非得已,恕小蝶先行告辞了!”她朝他盈盈一笑,随即转身没入帘后。
“小蝶小姐!”秦子节未料再相见也只得如此短暂交会。
“若想再与小蝶相见,请秦公子向修哥哥问过吧!”她的一声长叹由帘后传来。
“会的,我们定会再相见的!”秦子节痴痴地朝着已走远的伊人身影说道。虽然此次连便宜也没占到,但得到美人一笑,他也于愿足矣。
秋颜捧着波斯珍酿,望了那秦子节一眼。又是个为华蝶外表所蒙骗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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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山上终年云雾缭绕,环境清幽。山中建有庵堂一座,名为慈云。慈云庵宁谧雅致,平日少有香客,是处静修之所。
华萤乘马车一路行至山脚市集,打算拣些新鲜水果运上山给庵里的师父们食用。马车停于水果摊前,侍女春雨替她掀开布幔,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马车。
“小扮,麻烦你替我秤秤!”春雨接着主子挑好的果实,递给小贩让他算钱,谁知叫了几声都没反应,抬眼一看,只见春雨纵身档在华萤身前,阻挡小贩投向华萤的痴迷视线。实在是她家小姐生得太美了,才老是惹得一身苍蝇蚊子。
那贩子回过神来,在傻笑声中连声道歉。乡下地方不容易见到如此貌美、宛若天仙下凡的姑娘,她那纯净自然的高贵气质,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简直就像是画中走出的人物,有种不染凡俗尘烟般的清雅,令人心神向往、意乱情迷啊!
“算帐了!”春雨喝了一声,唤回小贩迷乱的神智。
“啊!是的,是的!”小贩显然也知道自己太失神,立即将果实秤重装篮,手忙脚乱中却也不忘再多瞄美人几眼。抱着也许一辈子就只得见一面的念头,双眼说什么就是不肯收敛。
“这里的人真是一点礼数也不懂!”买好鲜果,她与主子沿着市集一路走下,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安分地绕着她的主子打转。但她主子却好似没事发生一样,神色依然从容自若。她们挑了间较为乾净的茶寮走入,本想稍稍休息,哪知才一踏入其中,就又引起小小骚动。
“小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春雨越瞧越是觉得不对,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清一色坐满男子,令她有些紧张。
“没关系!”华萤不放在心上。
店家连忙端出上等好茶侍奉,见此女子气度不凡必非寻常人家,他自也不敢怠慢。
华萤闻见茶香,就掀开茶壶盖拿起双箸捞夹水中茶叶观看,对于周遭环境不为所动。她和兄长一样是个茶痴,向来就只有茶叶吸引得了她,到哪儿她也只专注于茶叶之上,这习惯多年不变。
这时,春雨注意到有名男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的方向看,此人打量着她们的意图比其他人还要来得明显。突然,他竟站起身,笔直往她们的方向走来。
随即三名身形魁武壮硕的随侍家丁奔进茶寮内,分守三方不让闲杂人等有隙可趁。
“你这人好大胆子,还不速速退下!”春雨仗着声势壮胆,欲斥退来人。
那人有些疑惑地倾身望着春雨身后的华萤,确定自己的确没认错人。“小蝶,是我啊!”
华萤放下手中玩赏的茶渣子,神情颇为讶异……
第九章
季节交替后,随着昼长夜短的时数增加,气候也益发热恼人。华蝶挽起水色衣袖,撩起长裙系于腰间,将莲足没入湖水当中,让酷暑中唯一的沁凉纡解心头烦躁。七弦竹长得茂盛,遮去她顶上大半个天。
她撩拨湖中绿水,遥望远处缀着白云点点的蓝天。华铠修成天山珍海味的喂她,让她无所事事,尽避当只称职的米虫,但她实在是过不惯这种除了吃喝睡之外,就唯有发呆度日的生活。
湖面上有艘画舫朝着她缓驶而来,她大老远地就看见华铠修一脸的面色凝重,心里头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她赶忙站起身来,拎着月兑下的丝履不敢稍有耽搁地马上往庄院里去。
“怎么你也会害怕吗?”华铠修轻轻一蹬,越过翠绿湖水落在她的面前。
“我头疼先回房了!”她绕过他,头压得老低,不敢看他的脸色。光是听他努力压抑怒气的声调,华蝶背上不禁冷汗直流,不敢领教。
“该头疼的是我吧!”华铠修一把箝住她的腰肢,让她无处遁逃。“居然深居府内也能惹出麻烦,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能耐!”
“不懂你说什么!”天这么热,他所散出的茶香味更为浓郁,隔着薄纱衣物挑弄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华蝶挣扎着想月兑困,这简直比上次掉落冰湖底的遭遇更为可怕百倍,只因她发现身体居然背叛了自己的意志,为他的体香而迷惑。
华铠修低头啮咬她的朱唇,“今儿个居然有媒婆上茶楼说你的媒……媒婆硬说你与那秦子节早有爱意……这事你怎么解释……秦子节又为当朝宰相秦桧子侄……让我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斥退想赚这笔红包钱的媒婆……”
他的吻充斥着对她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给咬出伤来。他就是无法明白这女人到底想怎样,明明已是他的人了却仍四处招惹其他男子。华铠修愤怒不已,这小妮子摆明了终其一生都要与他作对!
因他的霸道,华蝶只得无力地任他蹂躏,他咬得她的嘴疼死了,让她连说句话也不能,哪还有余力解释?
华铠修原本只想小小惩戒她一番,谁知怀中人儿竟毫不抵抗、柔顺异常,玉臂更是环上他的背轻抚着。他会心一笑,放缓了亲吻的力道,沿着她迷人的唇角,经过颈项袭上她胸前的浑圆白皙,贪恋吸吮着,烙下属于自己的印子……
“嗯……”忍不住发出陶醉的申吟,华蝶猛地回过神来。华铠修差点就把她给治得服服帖帖。她二话不说,当场赏了他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向他声明她神智仍清醒,并没有为他所迷惑。
华铠修愕然地凝视眼前反覆无常的女子,这回又是怎么了?
她拉上一时忘情而被他所褪下的衣裳,板着脸,极度不悦地嚷道:“大白天的,劳烦你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兽欲好吗?我可不想被人撞见上演活!”
原来是怕被人看见,“也成,回房去!”他又靠近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