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买通服侍慕千阳近十年的小厮,让小厮在慕千阳的晚膳中下迷药,想营造他被南疆人暗杀的局,谁知他们竟错估了慕千阳的武功,让他给逃了出去,还让蓝焄俊捷足先登,将人给救走。不仅如此,平蓝派出去的人下落不明,不知是办不妥事而逃跑,还是被蓝焄俊的人给掳了去,这未知的因素让他们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下,加之慕千阳一直未与他们撕破脸,更是让他们忐忑不安,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才好。
提起自己手下那群饭桶,慕平蓝的脸色更加阴沉,却只能说:“娘,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你赶紧想想办法才是!”
“就是呀,哥哥若是没办法继承王府,我要怎么嫁给寒哥哥?”慕盼芹在一旁帮腔。
她心仪寒辰烨,知道寒辰烨些此番前来除了与慕千阳相聚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接回东耀国为他选定的太子妃。
天历大陆能够和平百年,便是因为四国的先祖有着一个约定——联姻。
四国太子所娶之人必定是其他三国之女,此女身世虽没有明文规定,可大多是皇室公主或是亲王之女身分必定显贵,因为如此,四国才得以和平数百年,唯一的异数便是南疆国,嫁南疆国的联姻之女几乎从未产下皇子,也不知是南国刻意为之或者是巧合,南国的君主一直都是血统纯正的南疆人,才会一直野心勃勃想染指比其富裕的东耀国,这一轮到西楚与东耀两国联姻,然而东耀皇帝就福诚公主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让她远嫁,于是出嫁西楚的人选只能是亲王之女,而其中最有可能的便是燕王府。
慕千阳之母早年曾至西楚游历,与现任的西楚皇后结为金兰,当时两人口头约定要为之后诞下的子女订下女圭女圭亲,可当时千阳之母尚未嫁人,而西楚皇后也未有子女,这约定自然只是戏言,不过随着四国太子成年,这戏言再次被翻了出来。
这事,让慕盼芹有了期盼。
慕千语是个傻子,傻子如何能当西楚的太子妃?虽然慕盼芹不是先燕王妇之女,却也是燕王的女儿,她相信只要亲哥哥能成为燕王世子,她就能取代慕千语的地位,嫁给寒辰烨,成为他的太子妃。
“我能有什么办法?”被子女这么逼着,滕丽伶一愁莫展,咬牙说:“本想从那村姑身上下手,逼她离开,再想办法让你爹去求皇上,让那贱种尚公主,这么一来,世子之位不费吹灰之力便会落在你身上,谁知都过三天了,连那村姑的面都没见到,我能有什么办法?”
“靠爹?”慕平蓝嗤了声,指望那只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一年见不到三次面的爹,他不如自己想办法。
提起自家相公,滕丽伶也是无奈,好在她很清楚自己爱的并非燕王,而是他给予的身分与地位,对于叫也叫不回的燕主,她早已心死。
就在两母子想破头时,一旁的慕盼芹叹了口气,“可惜福诚公主病了,要不然让她去求求皇上,让皇上赐婚不就得了。”
听见这话,滕丽伶双眸一亮,“病了?赐婚?”
慕盼芹刻意与福诚交好,虽说福诚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可看在她是慕千阳庶妹的分上,还是会招呼她。
慕盼芹一心想嫁给寒辰烨,故对福诚这个皇室公主很是殷勤,得知她在闻香楼伤透了心,次日便递牌子想进皇宫探望,没想到以往总会接见她的福诚却病了,婉拒了她。
慕盼芹以为福诚在恼她,也不死心,一连三日天天前往,可在看见福诚的宫女个个忧心忡忡,她才知福诚并非恼她才不见她,一而是真的病了。
“你说福诚公主是让那贱种给气病的?”滕丽伶凤眸一闪,问女儿。
慕盼芹点头,“肯定是了,慕千阳当众说只将她当成妹妹,还对另一个女人承诺这辈子唯一的妻是她,而且那态度……说出来你们都不信,就像变了个人,完完全全以那女人为主,就怕说错一句话会惹恼了那女人似的,和我们认识的慕千阳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若我是福诚,也会被气病。”
听完她的话,滕丽伶陷入沉思,慕平蓝却依旧急得绕圈子,“福诚公主病了与这事有何关系?你们还是赶紧想想法子。”
在他看来,这些八卦之事压根帮助不了他。
“我想到办法了。”滕丽伶蓦地勾起笑,对着一双儿女说道。
慕平蓝第一个冲到她跟前,“娘,你想到什么好法子?”
滕丽伶眸光一闪,招来两人,在他们耳边低语。
两人听完是双眼一亮,可慕平蓝却有些犹豫,“若是福诚公主病好了呢?”
有过一次失败,他不得不谨慎。
滕丽伶笑了,轻声说:“放心吧,只要福诚公主想嫁给那个贱种,她的“病”就不会好,这事要快,赶紧去办吧!”
两人稍一思考便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松下眉头,转身离去。
“哼!以为不来见我,我就治不了你们?”滕丽伶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我治不了,大有人能治,我就等着看你这贱种许下的承诺,如何成为一个笑话!”
一辈子唯一的妻?这是多少女人作梦都梦不到的事,一个村姑也配?
没过几日,皇都内便有了一个传言,说福诚公主生了重病,御医看不了,外头的神医也看不了,最后请来云安寺的得道高僧,高僧断言,公主这病不了,唯一的办法便是冲喜。
而这喜不是随便谁都能冲的,需为甲子年九月九日生时,命重六两五,具有大将军命格之人方得以解之。
依照得到高僧的指示,皇帝当即命人搜寻东耀国此命格之人,说也巧了,这样的命格整个东耀国就一人,正是镇国将军慕千阳。
这消息一出,整个东耀国传得沸沸扬扬,人们大多赞成这桩婚事,毕竟将军配公主不仅门当户对,还能救公主的性命,怎么样也称得上是件喜事。
当然,这是因为慕千阳已成婚之事并无人知晓。
蓝焄俊一得知此事便急忙来到燕王府,没想到却看见慕千阳夫妻俩正浓情蜜意的品茶说笑,一副压根不晓得外头传言的模样。
“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喝茶?”蓝焄俊突然觉得自己一个外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实在有些好笑。
“要不要来一杯?”夏以烟见他额角还渗着汗,贴心的替他倒了一杯。
蓝焄俊的确需要一杯茶,也不客气,一灌下后,才对着正和儿子大眼瞪小眼的慕千阳道:“出大事了!”
“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慕千阳将凌儿从石桌上抱下,回头看他。
这几日他请了假,关起门来专心和儿子抢娘子……咳,是“培养感情”,却不代表他不知外头之事,据他所知,朝中这阵子并无大事。
“我不急,该急的是你!”蓝焄俊也不卖关子,将这阵子处头的传言一口气说了出来。
谁知他话说完了,眼前夫妻俩却一脸淡然,一个依喝着她的茶,另一个则专心逗儿子,这情景让他突然静了下来,“你们早知道了?”若非早知道,怎可能会这般淡定。
“嗯,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好意。”夏以烟笑着说。
开玩笑,她若是设立情报网,这天历大陆没有一件事能逃过她的眼睛,更别提这小小的燕王府了,早在她踏入的那一刻,府中所有虫兽便成了她的眼线,别说是滕丽伶和她那对儿女的谈话,就是她现在想知道滕丽伶正在做些什么,也不过是一刻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