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我不愿意呢?你想过没有!”他恨声问。
姜回雪全然没思虑过这事。
在那样的情势中,首要考虑的根本不是他的意愿为何,而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他的命,比她自个儿的更紧要,她未曾想过他要还是不要,只晓得那是她要的。
好像……真的很对不住他。
不!不是好像,她是真的很对不住他。
“我很……很抱歉。”喉头紧涩,她艰难地想把话说顺畅,但说来说去又能说什么。
“孟云峥,我很抱歉……”
她听到一声嗄吼,像是被气到不行了,那愤恨自然而然从喉中泄出,随即她就被“袭击”了。
热烫似火又坚硬如石的男性身躯像泰山压顶般压得她仰躺在炕上动弹不得,又是兜头罩脑一阵狠亲,她边哭边挣扎边槌打,那些力气使在他身上像是在替他搔痒,但不能由着他来,她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不要啊,孟云峥……你、你起来,放开我,不……不成的——”估计她双手加双腿的力气都抵不过他一掌,何况此时还被铐起手,怎么槌打都没用,脸仍让他亲了个遍,衣襟跟腰带全都松开,连里裤的带子都被扯松开来。
她的挣扎彻底挑起男人的火气。
孟云峥扣住她的脸,唇贴着她的小嘴,灼烫的气息化成一字一句喷进她芳口里。“什么你要的时候就可不顾一切大胆妄为,而此刻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世上岂有此理?”
他这是在跟她闹呢!
姜回雪又急又气,小手忙抵着他硬邦邽的脸,紧声道:“那时你身中『魇门』剧毒,我亦是满身的毒,我是门主炼化出来的蛊人,也是专为毒蛊炼化而成的药人,我能成为你的解药,所以才……才那样蛮干,但此际你已恢复强健,我、我这具身子仍然不定性,你不能这样蛮干,要出了事怎么办?”
他深深看着她,眉目深沉,表情执拗——
“就来瞧瞧还能出什么事,真要出事,那就让它出,我自行担着。”
她槌他,边槌边哭。“你若出事,教我怎么活?”
“那就一起生一起死。”将她抡成粉拳的手腕按住,他再次重重亲她。
姜回雪先是被他的话震得浑身发麻,接着又被吻得头昏脑胀,突然身上一轻,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起身站在炕边,此时屋中已然昏暗,但他的双目是那样明亮,那样神俊深邃,他望着她,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卸下衣裤。
噢,她根本无法挪开眸光,无法不去看他。
他解掉绑手和皮制腰带,月兑掉靴袜和内外两层衣衫,连底衣和里裤全都卸尽。
赤条条的神捕大人昂扬而立,被姑娘家紧紧盯着,他毫无羞赧愧色,像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似的,他靠得更近,重新上炕。
姜回雪记起强上他为他解毒的那次,似乎没有眼前这样……充满威胁,令她周身发软又胆颤心惊。
红晕布满鹅蛋脸,她中了他的“美男计”,当他再次覆上她的身子,她只顾着努力呼吸,有几回连呼吸都忘记,再也吐不出拒绝的言语。
仿佛见“严刑逼供”已有成效,他终于卸下她右腕上的铁手铐,同时也将她衣衫尽数褪去,女儿家窈窕的身子无一丝遮掩呈现在前,腰肢柔韧,一室幽微中闪动着莹莹肤泽。
即使未被铐住,姜回雪若要逃,也已挣月兑不开。
男人将自身当成枷锁,以唇舌、四肢和精实的躯干亲密地将她锁在身下。
他决心要这样做,她所忧虑的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当她被乱七八糟的热火烧得神识也乱七八糟时,男人架开她的腿,这刻,他脸上严的锐角在她眼中变得好模糊。
神魂被深深触动,什么都错了,又像什么都对了,如同她不该在他怀里,但两具身躯却无比合拍,他的充满和她的绞缠,连动缱绻,气息相融,她的五官完全被迷惑,忘却身所何在,听不到其他声音,里里外外仅余他这一人。
最后一波震荡,她揽紧男人的宽肩和硬颈,玉腿圈紧他的腰,泪流不止。
她攀住他,身体在欢愉中荡漾,指甲在他坚硬的肌肉上留着小小月牙印,她的贝齿亦同时在他肩头咬出两排印痕……
到底又再一次深入彼此,控得这样深,交缠得无比彻底,若然出事,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担心?你不是能以毒攻毒?倘是我因此再次身中奇毒,你尽可以来强上我,像那一日在石室那般。”略顿。“不用强上,我配合就是。”
两具身子在暖炕上乱过一番后,孟云峥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抱得她无法动弹,两人相贴侧卧,他从背后揽她入怀,一条腿跨在她双腿上,姿态极具占有意味。
他知道她并未晕厥或睡去,亦能猜出此时她悬于心头的忧虑为何。
她一心为他,他岂会不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还是气恨难平,恼她只想独力闯难关,身陷困境时只想到要把他撇干净,从未想过向他求援。
没错,他就是很受伤。
身为堂堂男儿汉,连个心上人都护不周全,还令她如此忧心难安,裹足不前,既是这般,那他就毫无保置趋向前去,用尽一断她退路,也断自己退路,就讨她一个不能悔。
许是他有些满不在乎的语气触发她的火气,女儿家也是有血性的,姜回雪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他大发慈悲放松箝制的力道由着她转身。
她转过来面对他,秀眸瞪着,然颊面上的红晕犹然灰退,瞪起人来实在没多少气势。
“我说错了吗?有什么好担心?”孟云峥沉眉冷目。“笨蛋。”
……笨蛋?他骂她……笨收?
她忧心忡忡,想过又想,想得心肝脾肺贤都要纠结了,他却骂人!
泥人也有三分性叫!她有默儿说他是笨蛋,果然没错。
“你才是笨蛋!你才是!”她忍不住骂回去。
孟云峥顿时感到惊奇,一是向来温柔绵软的姑娘家被他逼到口出恶言,二是被心上人骂了,他竟觉挺受用,气愤不平的心口像被热呼呼熨烫过似的,变得服贴,也舒坦许多。
莫非他亦是骨子里犯贱,被骂了才觉痛快?
不行,不能让她太好过。
他冷哼声,道:“是,我就是笨蛋,才会信你这颗混蛋说什么执子之手要与我相伴到老,说的话可真好听,你混蛋!”
“你、你……”
“我如何?”
她无话可辩,嗫嚅了几声,秀巧鼻头又变得红红的,遂收敛下巴试图藏起脸容。
很好。他又把她惹哭。
孟云峰都不知该夸自己抑或赏自个儿几拳。
“说不过就哭鼻子,这么柔弱好啃,还想学谁耍狠?”他碎碎念,念完,无奈一叹,还是再次拥她入怀,低头去寻她的唇。
第十五章 温水煮青蛙(1)
连着几番折腾,泪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姜回雪是被孟大爷抱着进到小室里浴洗的。大浴桶里有他烧好的热水,一旁架上备有干净的巾子和衣物,坐在浴桶中,昏昏然靠在他胸前时,她再一次确定他孟大爷这两日一定埋伏在周遭,窥视她许久,连她这屋子的格局摆设以及她东西放哪儿,他都了如指掌。
他是把在外头办差的那一套使在她身上了。
先占得先机,熟悉地形人物,之后设局引诱,再来个瓮中捉鳖。
他还把她铐起来“拷问”,问完口供还“就地正法”了,简直恶霸上身……不,那确实是他的本色,手段狠厉,雷厉风行,要不,也担不起“天下神捕”一职,是她结结实实惹恼他,撞在他手里,才会见识到他蛮横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