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败屡战的她越挫越勇,可是在她发现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掌心时,屡受挫折的狐姬咬牙下定了决心。
学就学噻,怕他不成?
等她把他的绝学都偷学会了,看他再怎么拎小鸡似的拎着她走遍三村!
狐姬于是坚持着每天修炼,在这样的勤奋努力之下,意外的,狐姬收获了几颗同情心。
“轻轻,你生病了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山里村长之女刘春柔关心的问着,她心里有几分担忧。
“是啊!轻轻,你看你都瘦了一圈,有病一定要看大夫、不能拖,拖久了小病变大病,想治都没得治。”心直口快的杜小姐是杏花村的,她大姊两年嫁到山里村,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就是妯娌间偶尔有磨擦,于是经常会找妹妹来说话。
杜小娟从杏花村到山里村要经过土地公庙,见庙就拜是乡下人的习俗,因此结识了住在庙里的胡轻轻,也就是狐姬。
刘春柔是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带上鲜花素果来拜土地公,这一来一往也就熟识了,她每每摘了什么野果、野菜的都会拿来分给胡轻轻,两人也渐渐地结成好朋友。
另一个是桂枝婶子,她二十岁不到已是两个孩子的娘,老大四岁、老二两岁,都是儿子,底气足得很,她是外地嫁入流水村的媳妇,每回回娘家都会路过土地公庙。
有一回从娘家回来,走得急没注意天候,半路下起倾盆大雨,她只好躲进土地公庙避雨,狐姬好心给了她碗热汤,暖了她的心,从此以后她回娘家都会到土地公庙坐一会,在大榕树下乘凉,有时帮着扫扫落叶,擦洗供桌。
“呸呸呸,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小病变大病,想治没得治,知道的人晓得你一根肠子通到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心肠恶毒,故意说些晦气话诅咒人。”桂枝婶子朝地上吐三口口水,表示去晦气。
“我是无心的……你们看轻轻那张脸像撞鬼似的满脸发青,眼神暗淡无光,我是担心她病了不知晓,好歹找个郎中来把把脉,看有没有事。”被呸了几口的杜小娟笑得很虚。
“轻轻,镇上的和春堂名声不错,要不你去看看,别真把身子拖出毛病。”刘春柔眼露忧色。
“对!去拿药补补身也好,姑娘家最怕身子出问题,补补以免体虚,像我出嫁前我娘整整给我补了一年多,你们瞧我,过来就三年抱俩,还是儿子,我在婆家多威风,连婆婆都不敢大小声。”她能生,生完三天不用坐月子就跟着下田,八亩地的杂草都是她除的。
—听到三年抱俩,刘春柔、杜小娟两个待嫁姑娘两眼为之一亮,想问又不敢问她用得是什么补药。
“哈——你们误会了,我这是没睡饱,熬出两个黑眼圈。”狐姬边说边打哈欠,一脸睡意。
“不会是犯相思,半夜想情郎想得睡不着吧!”桂枝婶子揶揄着,眼神意有所指。
“哪来的相思,我想谁呀?”她快和她娘地府相见了,瞧她被整成什么样,形销骨立,练狐眼魅踪要在子时过后,日出之前,以狐姬戍时一过就睡,巳时起床的习性完全不同,她是真的没睡够,脚踩在地,双眼是发晕的,转着圈儿。
本来可以白日补眠,可是土地公庙不时有人走动,有人在树下泡茶,有人在下棋,还有六大婶、八大姑的带着孙子、孙女在庙前玩耍,有事问土地公的、过平安符的、上香的……
林林总总一堆事,头刚沾枕马上被叫起,她想睡也没得睡,连她最爱吃的鸡也吃不下,只想打吨。
还不到一个月呢!她已经是这副鬼样子了,等她学完上下两卷玉简,大概也往奈何桥走去了。
“想你那位冷面的俊俏表哥呀!瞧他那冷冷得模样,被他瞪一眼我也甘愿。”说话素不忌的桂枝婶子露出向往神色,用手肘顶了狐姬一下,意思是心知肚明。
狐姬精神涣散,茫然地说:“谁呀?”她哪来的冷面表哥,全是狐兄狐弟。
别枝婶子啐了一声,“你还装蒜,不就是那个又高又俊,好看得不得了的表哥,他轻轻一抱就把你抱起,送你入屋。”
前几天她一大早出门要回娘家,经过土地公庙时就看见个男子要进庙内后院,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有贼,拉着自家丈夫上前去询问,对方神色淡然地自称是表哥,说是外出办事,受张庙祝夫妇之托来看看轻轻,送信给她,还有书信为证。”
她家丈夫懂几个字,看那信封确实是给轻轻的,还有张庙祝的落款,也就没多话了。多俊呀,想想就羡慕,轻轻的表哥是举世无双的美男,脸庞如巧匠精雕细琢而成,剑眉斜飞,鼻如悬胆,眼似寒星,虽然冷了点,话少了点,但那张脸足以弥补一切。
“表哥……”表哥……表哥……遥光?他几时变成她表哥,为何没人告诉她。
狐姬被吓得清醒了,追问一番,才知道缘由。
他分明是来瞧她有没有用心修炼,身形被人睢见,就编了个表哥的名头,偏偏她还不能否认,她知道人类都很在意这种事的,一男一女没有亲戚关系不可以太亲近。
但一提到遥光她就恨呀!
她已许久不曾踏足无上仙居,她怕自己会恨到以卵击石攻击他,结果被灭了。
“怎样,别说你一点也不心动。”
别枝婶子在开玩笑吗?遥光和自己……狐姬打了个寒颤,不敢往下想,“我对他只有景仰,还有滔滔不竭的……”恨。
“爱?”
“桂枝婶子,你还是安心的生第三胎吧!”想太多了会影响孩子,桂枝婶子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想法。
别枝婶子听满脸喜色。“我有了?”
“嗯,两个多月了。”
“真的?”
狐姬点头:“真的,你感觉不到吗?”
她难为情一笑。“早起时有点反胃,想吃青梅。”但她不确定是有了身子,她本来就喜食酸,做不得准。
“回去养胎吧,三个月内别提重物。”土地婆都这样对怀孕的妇人提点,狐姬依样画葫芦。
“轻轻,你怎么晓得的?”这时刘春柔脸讶异的问,她嫂子也有五个月身孕了,她爹娘想知道是不是带把的。老人家都盼着传宗接代的男孙,她家三个嫂嫂有两个先前都生了女儿,这次怀孕的是三嫂,老人家更是期盼。
其实狐姬也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每天勤练狐眼魅踪都快把眼珠练得出来了,突然一早醒来初物万分清晰,连十里外在树上筑巢的麻雀都看得一清二楚。
方才无意中低头一瞧,她竟瞧见桂枝婶子的肚子里有个小小的身影,脑里同时响起咚咚的声响,是那小黑影发出的,彷佛是心跳。
那是狐眼魅踪正在运转的结果吗?狐姬弄不明白,只觉得丹田里有股气冲向双目,看四周的景物都似乎不真实了起来,能看到原本看不见的细微事物,给她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样的异状只出现一刻钟左右,瞬间又消失不见。
在她叮嘱完桂枝婶子时,她又看不到桂枝婶子肚里的小黑影,一切好像是她想象出来的,真真假假自个也无从得知,如同作了一场梦。
说实在的,狐姬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她想问遥光是怎么一回事,又想到两人正在“绝交中”,一口气吐不出的郁闷纠结在心中,让她的“恨意”又暴增好几倍。
都是遥光的错,她是这么认为。
没法回答的狐姬只能故作神秘,指指供桌上那两尊法相庄严的神像。“是土地公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