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如焦雷般炸开的想法,顿时吓坏她了!
她何时倾心于这个风流王爷的?是从大半夜的独处,还是她不知死活的敢与他说真话,而他一再的包容?不不不,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绝对不可以对他动感情,更不能爱上他,那绝对是自掘坟墓。
庆幸的是,她的心动只是刚开始而已,早期发现早期治疗,她将那萌芽的感情连根拔起,天天逼自己看着他与美女们搂抱亲吻调笑,看着他与美人儿在床上亲密紧贴,理智当道,她对他的感觉慢慢淡了。
“王爷,让楚姑娘下去嘛,她看来累了啊。”
“就是嘛,让我们侍候你就好。”
真是吵死人了!魏兰舟没喊出来,但表情变得难看,美人们全都噤口。
“全部都下去,本王想静一静。”他说。
六名美人儿只得行礼离开,楚心恬却被留下来,她在心里叹气一声,不是没有感觉六名美人儿对她的存在愈来愈不爽了。
“你寒毒的药有天天吃吗?”
她其实不太喜欢他偶而为之的温柔或关切,怕自己那拔掉的喜欢又生了根,“吃了,谢谢王爷关心。”
他抚抚下巴,“你最近不说真话,为什么?”
江山层改,本性难移,她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但她只是恭敬的说:“没有真话可说。”
他想了想,“好吧,你下去,我不需要侍候。”
她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魏兰舟就吹了一声轻哨,长卿立即现身。
“小楚楚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属下等人并有没发现,不过——”
“不过什么?”
“王爷的六大美人这会儿全都在楚姑娘的舱房里。”
楚心恬目瞪口呆的看着六大美人或站或坐的在她的舱房里,这……不会太拥挤了吗?
再看到六人眼中的敌意,她知道她们想做什么了,早知道徐善帮魏兰舟找的这六名美人儿都是青楼红牌,绝不是不吭声的主儿。
“有什么事?”她问。
美人中的一月抬起下巴,“楚姑娘,我们都是侍候王爷的女人,但你可不可以识相一点?”
她叹了一声,“我很想,但我不是王爷。”
“你可以主动找借口离开。”三月美人不屑的扫过她。
“就是啊,你忙厨房的事,随便找也能找到一个借口,还是你另有心思,也想跟我们姊妹抢王爷?”六月美人也鄙夷的开口。
六个美人挑衅的眼神在楚心恬圆润的脸上打量,原本想说些批评的话,但在认真打量后,却是诧异的交换了目光。
因为,不看不知道,这一细看才发现,楚心恬这未满十四的少女五官精致,虽然肉了些,但一、两年后长开,再加上这前凸后翘的玲珑身段,日后肯定是一个倾城美人。
楚心恬不愿回答她们的间题,虽然她也同她们一样,对俊到无法无天的魏兰舟发花痴,但阿弥陀佛,她回头是岸了。
“不说话就没事了?哼,我是好心提醒,你再缠着王爷,依你这种身分,一样是上了不枝头当不了凤凰的。”四月气愤的道。
“你们怎么知道她当不了凤凰?”
魏兰舟的声音突然响起。
六美人诧异的看向门口,就见福王慵懒的靠在门边,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美人儿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出来,我的小楚楚被你们挤到连坐的地方都没了。”他脸上波澜不兴,连楚心恬在内都不是很清楚他是喜是怒。
六大美人连忙快步走出去,就见魏兰舟从容的走进舱房,怡然自得的在床榻上坐下。楚心恬看着他,再看着仍杵在门口的六大美人,她耳根已经无法清净,他又来凑什么热闹?
“你们把门关上,今天本王想换个地方,换小楚楚侍候。”魏兰舟先对着六大美人说,再一脸满意的看着这小巧但干净的舱房。
六大美人神情能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再看向愣住的楚心恬,两簇妒火更在眼睛里跳跃,但能怎样?只能行个礼,把舱房的门关上后离开。
待房门关上的刹那,楚心恬才回神过来,瞪着舒服躺在她床上的魏兰舟,一把说不上的心火就沸腾起来,她握紧拳头,快步走到床前,“色字头上一把刀,王爷不怕、不在乎,我也无所谓,因为那是你的选择,但你爱玩女人是你的事,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本王做什么正经事也不会有人相信,玩女人才是我该做的事。”他垂下眼,故意不看她,这阵子她的平静让他很闷,如今有人把心底火烧起来,他当然乐意再添一把柴,不然,这一路上多无聊。
“玩女人才是你该做的事?!你这是赌气,做人要争气。”她气炸心肺的说。
“我有争气,我努力的成为无优阁阁主,但你也是不信啊。”他抬头闷闷的看着她,这话成了控诉。
她咬咬牙,“你在京城路上随便抓一把人来间,也不会有人相信你是,但你也不一定要成为他啊。”
“看吧,你真的不信,我记得的,我虽然是在酒醉时说的,但我真的记得,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说你信我的!”他的表情看来很受伤。
她愣了愣,他竟然还记得?她以为他早忘记了,“呃——我说太快了,我是相信的,真的,所以,你要做得更好,别一天到晚跟女人混啊。”
“你真的相信?你敢发誓?你要发毒誓,才能显现出你的诚意。”他委屈的朝她抛了一眼。
她很为难,本想撒个善意的谎言而已,而且那时他明明是喝醉的状态。
“等等,发誓前,”他突然对外喊了一声,“诃子你进来。”
门打开了,诃子走了进来。
楚心恬看到门外还有莲子跟栀子,所以,三小厮是刚刚跟着魏兰舟过来的,不然魏兰舟怎么知道他们在门外?
“诃子,你来说说,上回莲子要炼颗丹药,本王抓了个人来试药,结果那人怎么了?”魏兰舟坐起身来。
诃子先看了楚心恬一眼,这才开口,“那人的双眸先是瞎了,接着,耳朵听不见,全身宛如万蚁钻身,最后自己抓到全身渍烂而亡,前后大约五日。”
他一扬黑眸,诃子明白的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但心里不明白,王爷既然要跟小楚楚在一起了,怎么不把话说清楚,他抓的那个人本身是个罪大恶极的贪官污吏,有近四十名少女是活活被他凌虐至死的。
房内的楚心恬是头皮发麻,她吞咽了口口水,看着仍喜孜孜的等着她发誓的魏兰舟,其实,有些时候她是怕他的,但更多时候,她觉得他的个性并不坏,基于天生的正义感使然,她真心希望他能改邪归正,但每知道他一件残虐的事,她就觉得任务艰难。
“王爷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人?”她还是想跟他说理。
“好玩啊,而且那个人被我拿来试药性,也算是有了贡献。”他说得理直气壮。
她却是痛心疾首,“那是一条生命,每个生命都该被尊重,怎么可以——”她倏地住口,她要说吗?他根本不会改的。
魏兰舟挑高浓眉,冷冷的道:“说下去。”
“那个……”她顿时又成为小孬孬,她怎么老忘了这男人有两面,孩子气时倒还好相处,但只要一露出这种森冷表情,就得小心。
他哼哼两声,“小楚楚真是让本王太失望了,本王也知道忠言逆耳的道理,本以为你很不同。”
她是很不同,常为了跟他说真话就死了一大谁细胞,每每气到想咬他几口,却只能挤出笑容,循序渐进的期待这名古代王爷能否改头换面,但从航程进行到现在,已超过两个月,他并无太大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