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欣然话没说完,霍骥大步进门,一张脸绷得死紧。
她们居然在挑男人?他就知道欣然一定会被阮阮带坏。
“杨牧。”
“属下在。”杨牧跟得很紧,深怕主子爷一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举动,他后悔把公主挑赘婿的事透给主子爷,可是不说……他哪有那个胆?
“是。”说罢,杨牧走到阮阮身边,穴道一点把她给定住身,像搬木偶似的把阮阮往外搬,至于那群男人,他只撂了句,“走,跟我领钱去。”
大家看看变成人偶的阮阮,再看看目露凶光的霍骥,只能乖乖离开。
突然间,厅里安静得吓人,霍骥试图压抑怒火,问:“你在做什么?”
“帮旭儿、暄儿找爹。”
“他们的爹就在这里。”
“我可以找到更好的。”
“更好的?指那些个腿瘸、丧偶的?”
“与你何干?”
“你说呢。”
“我说?我说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吗?”问号刚出炉,他的就迫不及待落下,他封住欣然的唇,封住她的意识,他的唇在她唇间流连转。
没有关系吗?那他就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她建立关系。
他本来不想勉强她的,但局势如此,他能怎样?
对,是时局迫人,不是他不肯给她时间,于是……吻加深……
第十一章 霍骥快死了(1)
直到马车到聚缘楼门口,欣然脸上的潮红依旧未褪。
她有些胡涂,有几分茫然,因为心纷乱……她并不喜欢这种轻飘飘的沉沦感,不喜欢像被丢进蜜桶里上上下下浸泡的感觉,更不喜欢胸口冒个不停的泡泡,可是……
霍骥的脸很臭,但心很甜,他一直拉着欣然的手,而她,忘记要甩开。
他恍然大悟,原来可以用这种方法逼迫她,只要避开她的愤怒,前者他进行得相当好,而避开愤怒这点,他有两个忠实的儿子帮忙。
旭儿嘟着小嘴,重复再重复。“娘,我不要别的爹,我就要这个。”他指指。
欣然点头。“喔,好。”
暄儿说:“娘,别再给我们找爹了,我们喜欢自己找的爹。”
“喔,好。”欣然又点头。
说话,点头的时候欣然的意识不太清楚,根本不知道自己应下什么。但霍骥无所谓,因为他确定,对孩子们说过的话,她习惯当作承诺来认真实行。
所以臭脸翻转,他笑开了,给老婆儿子各夹一筷子肉,说:“好啦,今天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出现同样的事,快吃饭,吃饱我们到外头逛逛。”
“耶!太好了。”两个儿子欢呼不止,把肉塞进嘴巴,塞得脸颊鼓鼓的,可爱得很。
欣然吸气,拍拍自己的脸,逼自己回神。
她拿起杯子……尚未递到嘴边,霍骥忙把茶水抢过来,抿一口,说:“凉了,对身子不好?杨牧。”
“是。”杨牧下楼。
饼不久,热茶送上来,霍骥给欣然续杯,端到嘴边喂她喝。
她无奈地看着霍骥,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在讨好你。”
“你答应过,等事情结束……”
他没让她把话说完,直接否决,“我后悔了。”
他被招婿一事严重刺激。
“你不可以言而无信……”她试着讲道理。
霍骥在桌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问,“你确定要在儿子面前讨论这件事?”
转头,欣然看见儿子的忧心忡忡,只好怏怏地闭上嘴。
“娘,大夫说你不可以生气。”暄儿说。
“娘没生气。”她勉强挤出笑脸。
旭儿抬起头,拍拍胸口,“我是长子,如果爹让娘生气,娘可以告诉旭儿,旭儿来解决。”
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拌,欣然失笑,“好,以后谁让娘生气,旭儿帮娘处理。”
暄儿跟着笑开双眉。“暄儿也能处理的,爹,你要是惹娘生气,就去蹲马步,蹲一个时辰……不对,两个时辰。”
霍骥噗哧一笑,“还真是亲儿子哪。”
气氛转变,事情暂且过去,这顿饭吃得相当愉快,杨牧这才放下心,走到门外给自己点菜吃饭去。
饭后,一家子如霍骥所言,上街走走逛逛。
城里很热闹,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杨牧带着两个蹦蹦跳跳的小家伙走在前面,霍骥拉着欣然走在后头。
走走停停、看看买买,霍骥还真的给欣然买了一打帕子,付钱时,她无奈问:“你知不知道,织锦坊是我开的。”
“娘子生意做这么大?了不起,真能耐,我何德何能娶到如此能干的娘子。”
“我不是这辈子才把生意做大的。”她在讽刺他的忽略。
他接话,“从现在起,我会认真了解你的一切。”
“也许,我已经不需要你的了解。”
“但我需要。”他无赖地堵住她的话。
“霍骥,不要勉强自己,做个不像你的人。”
“如果改变是得到你的唯一方法,我乐意改变。”
“你是在为难我。”
“我知道。”
“为难我一世不够,还要再添一生?”
“前辈子为难你是因为我太蠢,此生若不为难你,我更蠢。”
他停下脚步,转身郑重对她说:“别生气,请你给我时间,给我考验,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还是那个你想要的男人?”
欣然望着他,这样的话她无法回答。谁让他经验丰富,在为难她这事情上头,他越做越顺手。
见她不语,他转移话题。“明里暗地保护的人已经安排好,明天我让杨牧和佟泵姑带旭儿、暄儿先走,父皇会把他们接到宫里,娘也会进宫照顾他们,你别担心。”
案皇?谁是他的父皇啊,喊得还真顺口,但她有更重要的事得说,只能暂且忽略。“父皇知道三皇兄暗地里做的事吗?”
霍骥迟疑片刻。“千百年来,不管是哪个朝代,对待夺嫡之争都得小心翼翼,眼前并没有确切证据,不管是太子或我都不敢乱说话。”
“不过梅庄的事已经呈上御前,父皇很在意你,听闻此事震惊大怒,这才让太子拨百人让历钧带到冀州护你进京。”
他也抽调一批武功高强的隐卫随着燕历钧一起过来,他们藏身暗处再加上明处的这群人,要追踪梅庄的老巢并不困难,到时他会亲自领军捣了他们的贼窝。
“意思是,只要找出梅庄和燕历堂之间的联结,就可以证明他有不臣之心?”
“没错。”这件事,他会亲自动手。
“你觉得父皇在早朝晕倒一事,与燕历堂有没有关系?”
“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历钧原本要留下来的,但我让他离开,让他上太苍山寻访神医,他在辨识毒物这方面颇有天赋,我必须先确定父皇是操劳过度或中毒。”如果是后者,那么就离他所想更近了。
“找到了吗?”
“历钧尚未传来消息,太医院仍然坚持父皇是因为积劳成疾。幸运的是,自从上次之后父皇没有再晕倒,现在父皇入口的食物都由母后亲自伺候。”
欣然点点头,问:“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再过五天,等旭儿、暄儿走得够远,我们再出发。”
她明白,这是为了保护儿子不受波及。
“你别担心,我会护好你的。”
欣然不担心,因为信任,也因为即使想要否认,她也无法否认他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凡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实现的,只除了“离开”这一件事。
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过一段,欣然停下脚步,见街边跪着一名女子,身穿素衣,旁边立着牌子写着卖身葬夫。
欣然停步,是因为此人的身影太熟悉,多看两眼之后便看清楚了,确认是她,云珊的贴身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