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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薄幸容易吗? 第29页

作者:千寻

“但教他独当一面的师傅可就贵啦,束修一个月要八十两呢,加加减减乘乘除除,再看在阮阮面子上打个折扣,就你两千两吧,如何?用两千两买一个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刘玉,划算吧。”

这数字倒也不是瞎掰,欣然清楚上一世夏荷偷走吴知县多少银子,扣除两千,她还能留下五百多两,省吃俭用也能过上一辈子。

夏荷脸色青白交错,这是坑人哪?

谈到钱,她的气势从老虎变成猫,只差没抓着毛球团团转了。

阮阮道:“她买不起,我买吧,不过就区区两千两。”

巫镇东冷笑,“买他做什么?又不能吃、不能喝的,还得时时照看自家布袋,多费心哪。”

“巫大哥不是说过,多看看美的东西,人就会变美丽吗?”

“这倒是。”所以他老给阮阮送花,他那手养花的本事可好啦。

“这女人虽然刻薄,有件事倒是说对了,我确实配不上刘玉的好模样,所以把他买下来剥了皮,往里头塞些石膏、香料的做成人型标本,成天摆在床头看,看久了说不定我会变得美一些呢。”

没人知道人型标本是什么,但从她的形容中猜得出来。

刘王吓呆了,跪爬着到阮阮脚边,哭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阮阮,你原谅我这次吧,我保证以后对你死心塌地,再不看其它女人一眼。”

欣然和巫镇东同时转头望阮阮,深怕她胡涂还真的应下来。

阮阮把两人的目光给瞪回去,没好气说:“你们以为我有那么笨?”

难受是一回事,被伤透的心确实需要时间复原,但理智不能丢,丢了理智,女人注定要被伤过一回又一回。

居高临下,她对刘玉说:“死心塌地?直到现在你还想骗我,刘玉,你真心觉得我笨吗?过去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喜欢,但你已经把我的喜欢消磨殆尽,现在看你,我会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细细扰剔。”

话丢下,阮阮抽出几张银票递给欣然,“人,我买下了,你不是认识个会剥皮的吗?”

欣然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说剥皮张?他本事好得很,听说只要从头顶挖个洞,往里头灌进水银就能把整张皮完好如初剥下来,不毁损半分,至于里头的肉,得挣扎上两个时辰才能死透。”

“这个好,我喜欢!那夏荷呢,打算怎么处理?”

“我记得她好像卖吴知县当姨娘,姨娘等同仆婢,没事怎么可以往外头跑?肯定是偷了家私溜岀来的,待我写一封信给吴知县,让他亲自过来处理。”

听到这话夏荷浑身打个机灵,夫人怎么知道她卖给谁?她认识吴知县吗?万一她被抓回去……心中一急,气势间消失,她磕头求饶,“求求夫人放过我吧。”

“我?不是我们?你的意思是不管刘玉了?”欣然故意挑拨离间,她就不信感情禁得起挑拨。

刘玉吓傻,夏荷竟然不肯救他?他望望阮阮又看看夏荷,脸上充满绝望。

“夏荷……”

夏荷低头,她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力气管他?她万分后悔,不该来找刘玉的,天下何处无芳草,为啥贪恋他的美色。

阮阮观察两人神角,忍不住靶叹,爱情……到底有多脆弱?“夫人,这样可不好,夫妻本是同林鸟,自飞走定遭殃,再说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不如我把刘玉转卖给夏荷,放他们远走高飞。”

夏荷猛然抬头,阮阮的意思是可以用银子了结?但是那么多钱,兜里的银两是她冒生命危险才偷到手的。

正犹豫间,欣然冷笑,本还想给他们留点钱过日子,没想到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还在忖度?这种人不值得善待。

“你虽是好心好意,但人家不乐意呢,算了,还是卖给你吧,床头摆张人皮也好提醒你,往后男人不能只看脸。至于夏荷,还是交给吴知县,听说他虐起女人来挺有一套的。”

欣然不是胡说,吴知县虐女人、吴夫人虐姨娘,进了吴府,要不是被吴知县疼爱兼虐待,就是让吴夫人给活活虐死。

要是回到那个地狱……夏荷急道:“我买我买,我有钱。”

欣然慢吞吞对阮阮说:“你这是转手卖东西,总要有些赚头,就三千两吧,一句话,买或不买?”

夏荷后悔不已,她们摆明要她掏钱买命。

她错了,干么替刘玉出头,还以为几句话就能唬得足不出户的妇道人家闭嘴,那位夫人看起来温婉良善,而阮阮……她明明记得她再怯懦不过,怎地士别三日……

垂头认命,夏荷把所有银票摊在地上,道:“我只有两千五百两。”

走出院子,迎面一阵凉风,巫镇东帮阮阮把披风给拉拢,心想,天越来越冷,得给她弄几张皮子才成。

阮阮抽出一迭银票递给巫镇东。

“做啥?”

“没听欣然说吗?这是你教导刘玉的束修。”

“我才不收这个钱,你留着吧。”

阮阮不坚持,把银子收进兜里。“希望它们把我破了洞的心补平。”

“如果不能,我来补吧。”

巫镇东突如其来一句,把阮阮吓一大跳。

“阮阮,明天我同你成亲。”他咬牙,才把话给说全了。

这下子,阮阮不仅仅吓一大跳,而是吓傻了,她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你、你已经偷偷喜、喜欢我很久?”

她那个表情……怎么如此欠揍?害得脸皮厚过城墙的巫镇东,脸色一阵一阵泛红,他用力翻个大白眼,送她两颗栗爆。

背过身,他故作无事转头望向天空。“我是担心你没面子,要来吃酒的多是你的学生。反正成亲不就是找个人搭伙儿过日子,我觉得你还算聪明,要是你也觉得我不差,就这么着。”

阮阮听明白了,浅浅笑开,这是典型的巫大哥温柔。

不声不响地对人好,不声不响地融人人心,他像杯温开水,不好喝、不刺激,却能适时与人解渴。

“我说过,里子比面子重要,虽然刘玉的事让人很难受,不过……”深吸气,就不信邪,爱情于她真有这么难?

见她接不下话,巫镇东揉揉她的头发,说:“没事,巫大哥在。”

露出笑脸,仰头望他,阮阮松口气,用力笑开。

是啊,能有什么事呢?何必在乎呀,不过是个渣男,为他难过太犯傻。

她在笑,眼泪却顺着颊边滑下,巫镇东见不得她这样,心酸痛得厉害。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是个稍能入眼的废男,值得你发傻?刘玉哪里好了,不过是皮肤白些,眉毛浓些,嘴巴红一点,其它的哪里上得了台面,没有脑袋、没有骨气没有见识……”他叨叨地说着刘玉的坏处。

可他越说阮阮越伤心,那不明摆着她是个视觉系白痴吗?

于是她越哭越厉害,搞到他手足无措。怎么办,那么骄傲的阮阮,眼泪矜贵得很,怎就舍得浪费在刘玉身上?

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个冲动的把她按进怀里,哑声道:“你再哭,我就要亲你了……”

一颗拳头用力敲着吴府大门,门房把门打开那刻,杨牧一脚把福满楼的掌柜给踹进去。然后咻地,飞到屋顶上,他动作极快让人来不及捕捉到他的身影。

“钱掌柜?你来这里做什么?”门房讶异。

众人皆知,聚缘楼和福满楼是对手,一年前福满楼开张的时候,里头的布置和聚缘楼一模一样,推出来的菜色也有五成像,价钱却便宜将近三成,若不是口感相差太大,聚缘楼的生意还真危脸。

不管谁来看,都晓得福满楼是冲着聚缘楼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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