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好像预知雨菲会落湖。”景飞月看着她。“我记得事发之前你便问过我,若有人不小心掉进湖里要如何。”
“我的直觉向来挺准的,不过那时就只是问问罢了。”她故意说道:“后来会成真,我也很惊讶,当时我看到郡主没事却一直退到栏杆边缘,又有个小厮不偏不倚的撞上她……”
她没再说下去,点到为止。
景飞月闻一知十,神色严肃了起来。“你是说,你真认为雨菲的落湖是故意的?而不仅仅是猜测?”
覃清菡不置可否地道:“在我看来是如此。”
景飞月盯着她,面上有几分惊讶。“你说你觉得雨菲想嫁给我,那根本是无稽之谈,雨菲为何要故意落湖?于她有何好处?”
“有些事要等你自己去察觉,我说多了也没用。”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覃清菡刻意打了个呵欠。“我乏了,想睡会儿……对了,玉儿、堂儿他们都无事吧?可是吓坏了?”
景飞月有种感觉,她知道原因,可是她不愿意说。为什么她不愿意说?而萧雨菲要故意落湖的理由又是什么?绝不可能是为了要嫁给他,那太荒谬了。
他定了定神说道:“画舫上乱成一团时,我让元昕将他们都带回来了,他们知道你掉进湖里,都很担心你。”
覃清菡满足地笑了。“有儿子真好呐,有人担心我。”
景飞月月兑口道:“我也担心你。”
他希望她说,有相公真好。
覃清菡听到他的心声,心里一跳。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对吧?他爱的人不是原主,而是魂穿来之后的她,被她所吸引。
她没必要坦白她不是原主,就让他保存着对原主的愧疚,她觉得这样挺不错的,她有占上风的感觉。
她浅浅一笑,从善如流。“有相公真好。”
景飞月一怔,她竟然真这么说了……他猛地握住了她的手,急切地道:“清菡……我、我不叫你藕花了,代表着我们重新开始,从现在起,我会……会对你好的。”
覃清菡凝视着情意真切的景飞月。
穿来之后,辛苦的务农生活让她认为她在大黎也会以过劳死死去,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劳动,无止尽的劳动,生活条件十分贫乏,不能做她喜欢的甜点,日子行屍走肉,她只是为了有口饭吃不得不劳动。
如今她在律法上的丈夫出现了,身怀功名,家财万贯,她不傍着他傍着谁呢?何况他还是个美男,和他一块儿生活一点也不是难事。
他要与她重新开始,她当然好,而且看样子,只需教一番,他肯定会变成宠妻狂人,至于他曾经是怎么对待原主的,那些她打算轻轻揭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她给他机会,也给自己机会。
“我明白了。”覃清菡看着他,眼睛里闪动着点点亮光,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懂,她说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过去的已经过去,别再追究,从现在开始的每件事好像新的生命一般,要好好把握珍惜。”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景飞月念着这一番富含哲理的话,心里涨满了悸动。
原来对一个女子倾心是这种感觉,他差一点就错过了。
第十章 春宵夜不眠(2)
“快歇息吧,大夫说你需得好好调养。”景飞月扶着她躺下,放下幔帐,吹熄了桌上的灯,只余角落一盏小灯火,窗外也无月光。
他上了床,掀开他那一边的被子,那体温一靠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覃清菡不由得心跳加速,整个人都不会动弹了。
好暧昧的气氛,黑暗中,好像会发生点什么,偏生这会儿他没有心声,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清菡……”他的声音在黑暗的幔帐里传来。
他一喊她的名字,她的心便在胸腔里一阵乱跳。“嗯?”
“我能抱着你吗?”
她浑身忍不住发烫,垂下了眼睫。“嗯。”
她立即被景飞月拥入了怀里。
接下来,他没再询问她的意愿,低头吻住了她。
一开始,他吻得轻柔,可力道越发无法控制,她被他压在了身下,他自己彷佛忘了他说过要她好好调养的话,吻着吻着便失控了,加上两人身体的磨擦,根本停不下来,覃清函都强烈的感觉自己想要他,想要被他占有,成为他的女人,不想再当前世连男欢女爱都没尝过就死的处女鬼,她想知道结合是什么滋味,她想要他们变得亲密,她想做那个为他纡解的女人,不是霞光长公主,不是萧雨菲,而是她……
“我孟浪了。”景飞月猛然惊醒,他呼吸急促,看着身下酥胸半果、水眸迷离的覃清菡,他有一丝的慌乱,充满的声音有些暗哑,“我去冲冲冷水,清醒清醒。”
他蹙着眉,为自己的失控而懊恼。
她肯定是不愿意让他碰的,洞房那夜肯定是吓坏她了,若他再躁进,她怕是要夺门而出……
“不要走。”覃清菡坚定的拉住了他的手。“我们不是没有好好做过夫妻吗?我糊里糊涂便怀上了玉儿、堂儿……”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想好好做你的妻子,好好被你疼爱,被你宠爱……”
炽热的渴望原就冲击着景飞月,听到这话,他热血奔涌,再也把持不住,双手难以自控,伸手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
清新的男子阳刚气味袭卷而来,覃清菡本能的抱住了景飞月的腰,他的嘴唇同时压了下来。
……
棒日,镇南王府送来大批昂贵补品,还有镇南王妃的亲笔信,感谢覃清菡舍命相救萧雨菲,信上说萧雨菲在调养身子,等到身子好了,一定亲自上门道谢,要覃清菡也好生调养身子,邀请她身子康复之后到镇南王府做客。
覃清菡没看有哪些补品,只命探春收到库房里,她未曾见过镇南王妃,也不知道那镇南王妃是否知晓自己女儿是个心肠歹毒之人,信上那些场面客套话,她是不会当真的,至于萧雨菲,自己坏了她的好事,她肯定把她恨上了,她能做的就是与萧雨菲保持拒离,至于以后萧雨菲还会使什么诡计,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多想无益,人心不是她所能控制,她也不必杞人忧天,起码她提前看到了萧雨菲的心计,已足够让她提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葡萄干和天然葡萄酵母都做好了,她迫不及待地做了葡萄干夹心蛋糕,中间抹了一层葡萄果酱,以及葡萄果酱塔,她原先便向“梅林果铺”的掌柜进了一批甜度很够的葡萄,那批葡萄里还有绿葡萄,是掌柜的特地留给她的,她用紫、绿两种颜色的葡萄做了葡萄果冻。
大黎原来已有生洋菜,只是未被广泛使用,多半被用在赃食上,比如鸡丝凉冻、冻鸭条等等夏天吃的开胃菜上,这发现使她兴奋不已,如此一来,她能做的甜品就更多了,果冻、凉糕、洋羹等,她此次做的葡萄果冻亦是十分简单,洗净葡萄放置在圆形容器中,最外围的一层,按照一个绿葡萄一个紫葡萄的顺序排好,第二层排绿葡萄,第三层排紫葡萄,最后中间的位置放一颗绿葡萄,调制洋菜水,在热水中加热,淋到葡萄上,盖过葡萄,最后放到冰鉴里一个时辰,成形的葡萄果冻再切为六等分即可。
今日她做的甜点都很简单,是以做了许多,除了府里的人分食之外,也送了一份给太后。太后因为霞光长公主要陷害她,遭到池鱼之殃地卧床了二十来日,她估模太后身子已经安好了,病好的人肯定会特别想念甜食,她还另外装了一小匣子的葡萄干给太后当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