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瑛突然觉得好害羞,“我如此粗鲁,你没有被我吓到吗?”粗鲁算是客气了,她对猴儿的举动可以称为粗暴。
赵珵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姑娘。”
她的脸更红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听说荣月郡主病倒了。”
锐利的光芒从眼中一闪而过,他若无其事的道:“我娘自幼身子不好,经常生病,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徐华瑛莞尔道:“对不起,乍听此事,我也以为如此,并未想到荣月郡主生病与我有关。”
“确实与你无关。”严格说起来,他娘是气他才病倒,不过装病的成分居多。
“与我无关就好,要不我可愁了,究竟要不要去探病?”
赵珵闻言,哈哈大笑,“你若真的去探病,我娘会吓得手足无措。”
“我还是别吓坏她好了,不过荣月郡主的身子真的没什么大碍吗?”无论荣月郡主病倒了是否与她有关,她还是很关心。荣月郡主早早丧夫,即使有个儿子,日子对她来说还是苦多于甜,老是郁结在心,生病就会变成一种常态。
“没事,调养个几日就会好了。”
“我有个好消息告近你,你针对紫蝶配制出来的夏日香丸已经开始贩售了,反应很好。”
徐华瑛难掩惊喜,“真的吗?”
“对,姜掌柜已经给你准备了一笔银子,待会儿就会给你。”
她整个人彷佛被镀上一层金色光芒,“真是太好了!”
她的反应又逗笑了他,“你就这么喜欢银子?”
“谁不喜欢银子……慢着,你为何知道我喜欢银子?”徐华瑛的目光转为打量。
“……你不是说谁都喜欢银子吗?”
“春儿这丫头是不是又出卖我了?”徐华微眯起眼,有些不满地质问道。
既然被人家逮住了,赵珵也就坦然面对,“你别怪她,她知道分寸,若是玄鸣问她,她一句也不吭。”
“她要是没分寸,我早就将她送回将军府了。”
“她绝对是忠心耿耿的丫鬟,她知道我会护着你,要不,什么也不会说。”
“可是,出卖主子就是出卖主子,放任着不管,这种坏习惯一辈子改不掉,但看在她没有酿成大错的分上,这次就罚她三日不吃饭好了,以后脑子就会长记性,知道谁都不准说,包括你。”徐华瑛瞋瞪他一眼。
赵珵突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她吓了一跳,想挣月兑他,可是下一刻,又情不自禁的软了,顺服的依偎在他胸前,过了一会儿,他深情的道:“以后,我不听别人说,只听你说。”
徐华瑛甜甜一笑,她真心期待有一日他们之间可以无话不说,甚至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待徐华瑛和春儿主仆俩高开之后,赵珵的神色倏地一变,整个人彷佛笼罩在一层寒冰之中,“玄鸣,让白曜去查,是谁将娘生病的事传出去的。”
他可以不追究云二姑娘宣称他的亲事是宫里决定,因为有可能是事实,差别在于宫里直接下令云老夫人,或者经由外祖母转达云老夫人,而且瑛妹妹相信他,但他无法容忍内贼,更别说云二姑姐利用母亲攻击瑛妹妹,这是他绝不容许的事。
“是。”玄鸣不由得开始为某……不,应该是为某些人哀号,爷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人家拿郡主作文章,这个春儿也真是的,什么都说了,竟然漏了这件事。
最近,春儿觉得自个儿被强烈的幸福包围,这种幸福来自于深受某人宠爱的主子。
“姑娘,世子爷对你真好,知道你喜欢吃十味轩的糕点,三天两头就请哥哥送十味轩的糕点给你。”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出卖我,他会知道吗?”徐华瑛没好气的伸手戳她额头,这种行为说起来是私相授受,可是他只送吃的,入了口,不留下痕迹,自然留不下话柄,他想宠她,她当然由着他,女孩子嘛,哪有不想被心上人宠爱的。
脖子一缩,春儿觉得很无辜,“姑娘又没交代我不能说,世子爷问我不知不觉就月兑口而出了。”
“这种事还要我交代吗?你出卖主子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徐华瑛真是败给她了,饿了她三日,她的脑子还是不长记性。
春儿觉得很冤枉也很委屈,“世子爷对姑娘有多好,我全瞧在眼里,世子爷关心姑娘几句,我能不回答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嘴馋,难怪三言两语就被人家收买了。”徐华瑛拿起一块百果糕塞进春儿的嘴里,“你还是乖乖的吃,别再吵我。”
咀嚼了一会儿,咽下口中的糕点,春儿担心的低头看了自个儿一眼,“姑娘,我是不是变胖了?”
“若担心变胖,你就少吃一点。”徐华瑛在吃食方面一向很节制,点心吃个两、三块,她就撤下去给下面的人享用。
“可是十味轩的糕点实在太好吃了……”
“你会变胖绝对是自找的!”徐华瑛捏了捏春儿的脸颊,吩咐她将剩下的百果糕拿去给其他人享用。
春儿盖上食盒,突然想起一事,神秘兮兮的倾身靠向徐华瑛道:“姑娘,我忘了告诉你,听说二姑娘的亲事定下来了。”
“宁国公府?”
春儿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镇北侯府。”
徐华瑛闻言一怔,“为何不是宁国公府?”
春儿嘿嘿笑了,表情极为暧昧地道:“听说有个姑娘带着一个孩子闹到宁国公府。”
徐华瑛惊愕的瞪大眼睛,“宁国公世子的孩子?”
“是啊,孩子都三岁了,还是个儿子。”春儿唱作俱佳的用手指比了三。
徐华瑛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宁国公府认了?”
就她所知,大户人家不会轻易认下外头的孩子,毕竟关系到血脉,又不是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生出来的,很容易遭人算计。
“听说跟宁国公世子小时候根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宁国公府自个儿为了此事意见不合,吵翻天了,老夫人当然不可能将二姑娘嫁到宁国公府。”
“二表姊应该很开心吧?”徐华瑛问道。外祖母即使很气二表姊,但也不愿意二表姊一嫁过去就是现成的娘,还是一个庶子,很难教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应该很开心吧。”春儿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不过,也不必急着寻另外一门亲事啊。”
“二姑娘的亲事可谓一波三折,国公夫人能不着急吗?国公夫人觉得二姑娘近来诸事不顺,便带着二姑娘上承恩寺祈福,没想到在那儿巧遇镇北侯夫人,镇北侯世子也在,两边看对眼,这亲事就定下来了。”
“巧合?”徐华瑛唇角一抽,“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肯定是国公夫人事先安排的。”
春儿想想也对,“有道理。”
“你知道镇北侯世子吗?”徐华瑛越来越觉得云馨兰嫁给宁国公世子那个纨裤子弟是件好事,日日跟着一群女人斗来斗去,不是正好迎合她爱算计的风格吗?可惜老天爷显然有不同看法。
“我听哥哥说镇北侯握北三路的军权,跟老爷同为大梁名将之一,也很受皇上重用,但镇北侯世子不同于我们府上的两位公子,好文不擅武,只怕将来无法接手镇北侯的实权。”
徐华瑛顿觉一阵郁闷,云馨兰甩了一个纨裤子弟,得了一个有实权的好姻缘,这会不会太幸运了?蓦地,她察觉到一件事,微微拢起眉问:“这些都是良生告诉你的?
春儿点了点头,“当然,府里的丫鬟婆子如何知道这种大事。”
“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