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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娇妻(上) 第17页

作者:陈毓华

他的笑容又多两分。“姑娘送来的这木头是沉香树结成的奇楠香,一个人要积了三辈子的阴德,才能闻得奇楠香,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可食用奇楠香,老叟托姑娘的福,吃了一角的香,甚幸、甚幸!”

“掌柜的好说。”她不是很相信那种积了什么几辈子阴德的说法,她上辈子是杀手,虽说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政治人物、大奸大恶之人,手上却是染了不少血腥,她不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所以对掌柜的说词,采取的是他说他的,她听她的,心里自有一本账。

“姑娘这好物可否割爱卖给仁惠堂?”

“掌柜的要出价多少卖我这奇楠香?”做生意她不绕弯改道,既然人家开口要买,只要价钱谈妥便行。

这可难倒了汪中,在前朝,上等品沉香是一两沉香一两金,到了本朝就变成了一寸沉香一寸金,这团奇楠香少说有几斤重……这主意,他没办法拿。

“要不这样好吗?铺子的少东家正好来到白桦,如今就在客栈里,可否请姑娘移驾,面对面的商谈?”

从一开始就被那块沉香迷住的汪中这时才真正打量起薄缥缈,他原以为乡下的姑娘家不像京中那些个名门闺秀大气,但这姑娘虽然荆钗布裙,却完全无掩她夺目清亮的光辉,尤其那双凤眼明亮水润,好像雨过天青的晴空万里,让人不敢小觑。

乡下人家哪养得出来这样气度芳华的姑娘?

薄缥缈对汪中的印象也好,不说这奇楠香价值多少,这位掌柜从头到尾都未曾流露出一丝贪婪,和这样的人做生意其实是很爽快的,不耍心计,不躁进,恪守本职,非常难得,这样的本质在讲求功利的现代已经很少见了。

她慨然答应和汪掌柜走一趟客栈。

汪中唤来伙计让他跑腿,赶紧去向少东家禀明这件事,他随后就到。

于是薄缥缈带着花儿随同汪掌柜去了县城最大一家客栈。

她和那位少东家还算相谈甚欢,最后薄缥缈婉拒那位少东家要请吃席的邀请,从客栈出来的时候,都过午时了。

“小姐,那席面上好多好吃的肉,我们不吃吗?都晌午了呢。”花儿不像薄缥缈健步如飞,她走得依依不舍,就差没有一步一回头,对那些没能吃进肚子的山珍海味凭吊一番。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那是鸿门宴,吃了你就被卖掉了。”薄缥缈以为花儿最令人惊讶的才能就是她的肚子有个计时器,分秒不差的知道该用早饭,该用午饭还是晚饭了。花儿不明白什么叫鸿门宴,但卖掉她这个她知道,她不喜欢。

她闭嘴,绷起小脸,不说话了。

薄缥缈看了精力突然被抽光的她一眼,“想吃肉还不简单,改天我们开间卤肉铺,卤猪耳朵,卤嘴边肉,卤猪尾……你爱吃什么我们就卤什么!”

这么铿锵有力的保证果然让垂着头的花儿精神一振。“小姐说真的,不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花儿笑开怀,仿佛所有的日光都钻进她眼底。“小姐的意思是我们刚刚又赚了钱?所以有钱开卤肉铺了?”

她反应过来,小姐会笑得眉开眼笑,走路像飞得一样快的时候,便是她赚了银子的时候。

“咱们赚了银子和铺子的事情别嚷嚷。”用一块木头换来三间县城最赚钱地段的铺子、府城一间百年老年,加上五万两的纹银。

“花儿知道,财不露白。”

“我们这就去吃顿好的。”当作补偿花儿没吃到席面的哀怨。

“耶,我就知道小姐最好了!”她边走边跳。

薄缥缈也笑的很开怀,如果人生都像花儿这么简单多好,有吃有喝,便是幸福,有笑有玩,便是快乐日子。

主仆两人渐去渐远。

第六章  被挟持求自保(2)

而客栈这边,身穿藤青色直缀的男子站在二楼包厢窗户前,直到薄缥缈主仆俩走不见了,这才慢吞吞的回过头,他的身后赫然坐着一个鼻带鹰钩,长眼微挑,面如美玉,身穿锦衣卫百户服的步从容。

“陆某难得能和步指挥使在白桦县城偶遇,却让人搅了兴致,真是扫兴!”陆知虽是商贾出身,但因生意做的大,人面广,什么人都能说得上一些话,而步从容这位在少帝面前是一等大红人,等于是少帝的亲信侍卫,是他想结交的人物。

只是他这一身百户服……果然传言不假,他得罪了上锋,被降为百户,可即使是只是个百户,他麾下的锦衣卫仍旧对他唯命是从,不敢稍有违背。

这大船沉了,也还有三千铁钉不是?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又爬上去了?

他绕过千丝万缕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约得步从容在客栈里见面,哪里知道让汪中给搅了。

所幸步从容并不在意,陆知倒没料到能由那女子的手里得到一块稀世的奇楠香。

他这趟白桦城之行,倒是收获颇丰富,只是一想到四家铺子和五万两雪花银,被坑的肉痛之余觉得便宜那个村姑了。

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银子来来去去,总能再赚回来的。

“陆少东转眼得到一块可遇不可求的奇楠香怎么会扫兴?转手赚回来的可不只那几间铺子的价值,要本座说,那位姑娘要价还要得少了呢。”

陆知忽然就满头大汗,一下湿了脊背的衣服,这位步大人话里可有什么弦外之音?他暗自琢磨,忽然灵光一现,说道:“这不是托步大人的福,才能得到这一块罕见的沉香,否则百年难得一遇这么大的奇楠香,怎么可能这么恰巧落在陆某手里,大人乃有福之人,此香该归大人所有。”

步从容瞥了陆知一眼,眼光依旧冷酷,没有任何温度。

他知道陆知要的是什么,既然陆知不失为一条可以用的线,何妨卖他个人情。

“陆少东是个识情知趣之人。”

薄缥缈不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愁的人,可适当的犒赏一下自己和花儿,她觉得也没什么。

奇楠香换了钱,为了弥补花儿没有吃到席面的遗憾,她领着花儿去了县城最大一家的饭馆,叫了一桌更好的席面。

看花儿吃饭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觉得很值得,末了,没吃完的饭菜她一定打包回家,一点也不浪费。

看着她大喊跑堂来打包菜肴,身为主人的薄缥缈没半点不自在,那是花儿的下午茶点心,她断然不会阻止。

两人正要踏出饭馆,薄缥缈前脚尖还点着门槛,便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瞬间她脑海转过许多年头,她要闪过这杀气并不难,后面的花儿她也有信心,但无辜的跑堂呢?

年头飞逝而过,她选择不动,果然,一把冰凉的利刃从耳际削过她的发,森凉的横在她的脖子上。

站在她后面的花儿对这突发的状况愣了一下,却看到薄缥缈背着的手朝她挥了挥,示意她不要妄动,她眼眨也不眨的把小姐的意思弄明白后,难得机灵了一把,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塞回给跑堂,并且往后推了他一把,然后把两手就这样肃着,像只待宰的鸡,去和小姐站到一旁。

跑堂意会,感激的望着这对主仆一眼,然后飞快的去躲了起来,至于饭馆客人,正门逃不出去,全一股脑跑上了饭馆二楼,有些反应快的,钻进厨房从后门溜了出去报官。

“乖乖听话,大爷要能逃出这缇骑的天罗地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就给大爷我垫背吧。”男子刀子抵着薄缥缈的脖子,铁般的胸膛也抵住她的背,一股属于男人的汗臭随之而来,刀锋在她皓白的颈子上划了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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