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舅舅记住了,你们要乖,听娘的话。”看着她明亮的双眼,辛有财慈爱的模模她的头。
“嗯。”
一声轻应,母子三人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第四章 被迫入虎穴(2)
“啊?”
“啊……”
“啊……”
“娘呀!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肯定是的。
“大概吧!这宅子……好像不是咱们该进去的地方。”会尸骨无存吧!一入侯门深似海,而这门庭比侯门还深,高墙大院,阴气森森,应该死了不少人,阴魂不散,浮云蔽日。
“东大街第一座大宅子呀!难道他连自个儿家在哪里都会报错?”好高、好雄伟的大门,还有一对兽首门环。
门口不都站门房吗?为何门口站的是身壮臂粗的卫兵,这是在吓唬谁呀?
“我看咱们遇到骗子了,走吧!”再想办法找住处,天无绝人之路,她不信砸下银子找不到住的地方。
辛静湖王家三口做好准备启程时,已经七月中旬了,母女俩不像辛大郎那般急迫想找爹,只当是出外旅游,边走边玩,到了京城都中秋了,比正常的速度慢了十天。
对于寻人她们并未抱着多大热忱,随缘而至,玩得挺开心的,沿路买了不少土产在马车上吃。
但是没人提醒她们今年是大考年,三年一度的秋围,几人到达的那天正好是入围日,京里的客栈早就住满人了,满是要参加科考的学生、陪考的家眷、下人随从什么的。
他们三人都傻眼了,有钱居然还住不到房,总不能住在马车里吧!太不舒服了。
穿来这么多年,辛未尘第王次体会到物价的差异,在他们县城,一两银子能租到不错的院子,一正两侧三间屋子,还有厨房和能种些菜蔬的小院,而京城一个月一两半,只能租到一间小房,睡两个人都嫌挤,很难翻身,偏偏他们连这种房子都租不到。
母女俩商量后,决定借宿,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她们只认识一个人,那便是两年前中了桃花笑的凌丹云。
可是到了人家家门口,把头往上一抬,乌沉木大匾上几个描金大字分开来读都识得,一合在一起就纳闷了。
宁?难道她们搞错了,凌丹云其实是叫宁丹云?
可是不对啊,宁和府两字中间又多了个字,只有四画,却把人吓得不轻——
宁王是谁?当今皇上的叔叔,曾经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民间的声望更胜于皇上。
好了,这扇门还能入吗?应该说他们敢进吗?
最怕麻烦的母女俩又窸窸窣窣了一阵,再次达成共识。
“嗯嗯!快走、快走,娘,把头压低,别让人瞧见咱们的脸。哥,低头不要乱看,官老爷的长矛很利……”辛未尘指着府兵手里拿的长矛,锋利无比的矛尖闪着寒光。
辛大郎还觉得新奇的东张西望,他看什么都好玩,尤其是拿看长矛的侍卫,看来威风凛凛,令人好生羡慕。
他不懂妹妹为什么不让他看,非拉着他把头往下低,不过妹妹都是对的,听她的准没错。
只是三人的头还是低得太慢了,遮遮掩掩的神态反而启人疑窦,一名大块头男子正从府里走出,打算上马到城办点事,刚好瞥见几道形迹诡异的身影要离去,他大步一迈,挡在几人面前,声宏如雷地道:“站住!你们是谁,居然敢在宁王府前鬼鬼祟祟!”这般遮遮掩掩,必是有所不轨。
“路过。”辛未尘捏着声音回道。
“路过?”再过去就是皇宫了,他们是打哪儿路过?
宁王府位于皇宫边上,入宫只消半刻钟,是京城中仅次皇宫曼大的宅子,所谓的东大街就一座宁王府,东二街、东三街……一直到东十街才是一些王公大臣的住所。
东边最为尊荣,因此全住着达官贵人,品阶不高的还没得住这儿,是全城最贵气的地方,光是各府的府兵就有上万。
“没进过京,四处瞧瞧看看。”这个崔阔嘴在盘查什么,他们像探查消息的奸细马?问个不停。
“你……”有点怪,他们低着头干什么,而且……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崔大叔,你不要再问了,我们不认识你,妹妹说的。”辛大郎抬起头,咧开一口亮晃的白牙,笑得憨直。
“啊!你是辛大郎。”
完了,被认出来了!辛家母女在心里哀号。
“我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人了。”辛大郎连忙挥手,牢记妹妹说的话,她没说要认的人一律当陌生人。
“辛姑娘、辛大郎、辛大娘,你们来京城了,两年不见还挺想念的。”崔错笑声洪亮,胸腔震动。
为什么她是最后被点名的人,长辈不是应该排在最前头吗?还有,叫啥辛大娘,她老得成大娘吗这傻大个会不会做人!升格当大娘的辛静湖十分不满,对崔错的不尊敬小有恼意。
避不过只好面对了,辛未尘面露无奈的放下遮面的手。“崔阔嘴,你的嘴还是如往常的阔。”阔嘴话多。
“辛姑娘,你长高了。”崔错惊讶地以蒲掌比比小泵娘的个头,辛家人的身形都高挑瘦长。
她眼角一抽,先问候他祖宗三百遍,“到了年纪总会长高,不像你那张嘴阔到无边。”
听不出她的奚落,见到三人的崔错十分开心。“我家公子一定想见到各位,你们跟我进府吧!”说完,他马上走在前头带路,可上了台阶往后一瞧,三道人影静悄悄的往后退,正打算拔腿就跑。
看到这情景,他面露困感的挠挠头,一个纵身又落在三人身前。
“你们有急事要办?”这可是宁王府呐!有几人进得了,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应该欣喜狂、迫不及待的攀过来,怎么会想逃呢?
“赶路。”辛未尘低声道,不赶也得赶。
“不急于一时,要不先去见见公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崔错还有点脑子,朝其中一名侍卫使眼色,让他入府通报世子爷,这些人是贵客。
“我们还有事要做,改天吧!”这王府就像一座大牢笼,就怕进得去,出不来,危机重重。
小老百姓对时局不甚明了,但一句“功高震主”像一把刀,悬在宁王府人的头上,当今皇上听说才二十出头,他能容得下功勋高过他的王叔吗?
看到宁王府三个字,辛未尘不难理解力什么凌丹云自幼就被下了毒,要么是朝廷斗争,不然便是内院不宁,女人为了争权夺利,先下手为强,排除异己好独占大位。
“改什么天,天塌下来有老子替你们扛,再急也急不过一顿饭,公子院子里的厨子可是宫廷出身的御厨,那烧出的菜是天下一绝。”连他都闻香流涎,巴不得有一口剩菜吃。
凌丹云一顿饭最少七八道菜肴,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因此底下的人有福,剩菜剩饭也是佳肴,人人争抢。
听到有好吃的,进了城就没再吃东西的三个人猛吞口水,他们光找住的地方就找了大半天。
“不、不用了,我们带了干粮……”都硬掉的玉米饼,用火烤烤还能吃,就是不太美味。
“哎呀!苞我客气什么,瞧你们一身风尘仆仆的,准是赶了不少路,快进来梳洗梳洗……”辛静湖、辛未尘是女眷,他不好动手动脚,大手一伸便将辛大郎拉了过去。
“我们不……”解救大郎行动开始。
母女俩尚未动,一道最美的风景出现了。
“小辛姑娘,许久不见了。”
饼了狗嫌猫恶的变声期后,凌丹云的嗓音有如丝竹,听来十分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