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这姓罗的奴仆!”
“罗煌,打飞这只叫嚣的猪!”
罗煌拖着两个男人,走了一段,手一甩,男人各据一边,摔坐在阅览桌的皮椅里。
“找我什么事?”他站着询问喘大气的景上竟。
“把钥匙交出来。”另一个喘大气的男人吐了句。
罗煌看向祭广泽,视线又移回景上竟脸上。
“我今晚要给小铁一个惊喜的生日派对,得趁他们母子进门前,回去布置一番,我那把钥匙遗失了,把你那备用的给我。”
景上竟说。
罗煌搬出尤里西斯街,偶尔还是会回去那幢蓝瓦白屋,教小铁练武,身上随时带着那屋子的钥匙。“小铁前阵子念着爸爸好久没回家——”
“我今天就会回去——”
“那是我的房子。”
倍延残喘的齐声。
罗煌盯住满脸伤的两个男人。
景上竟说:“你的房子?早卖给我——”
“是买卖吗?你这个浑蛋!”祭广泽怒气难消。
景上竟不理祭广泽,直接对着罗煌说:“钥匙有带在身上吧?”
罗煌颔首,掏出钥匙圈,解下其中一把钥匙,放在桌上。
啪地一声。祭广泽夺标!抢了钥匙,他起身速行,消失在拱券阴影中。
景上竟跳了起来。“别以为你走得出去!”拿起桌上的通讯话筒,下命令拦人。“放出玛格丽特!”他叫道。
“你忙,我先回Red Anchor了。”罗煌转身。
“罗煌,”景上竟叫住他,说:“有时候,抢据他人的东西,再等那人来夺回去——不管是那人有了能力,还是原始野性被激发——这都是很大的人生乐趣,懂吗?”
“我明白了。”罗煌回道,走出这个亦师亦父亦敌亦友的长辈的城堡。
天气前所未有的好,琉璃瓶在阳光筛闪的苹果树下把预言摇荡成真。
什么时候,那争吵?
武神罗煌为Regen痛殿一线男星……
只有她知道真相。
第8章(2)
景未央坐在RA大楼顶层空中花园的了望台,咖啡桌上放着苹果花茶,少了她爱吃的焦糖大黄派,倒是有几颗蓝透的薄荷糖球,那是戴眼罩的男子买来送她的。她拣起一颗,拨开玻璃纸,含进嘴里,不消几秒,眼眶湿了。她不是上来看风景,但她又编了一个花环,还在苹果花开的树下挂一个预言瓶。
她若是个女先知就好了,那么她一定能避免那场争吵——
景未央从无觉得自己在情绪控制方面有什么问题,直到那个阴霾的星期一,新人助理匆匆跑进她的办公室,说媒体拍到罗煌和Regen当街拥吻,该怎么处理?
不需处理。那两人的绯闻早传得真假难分,只要不是有第三个人名、第四个人名、第五个人名……搞成多角丑闻,金童玉女当街拥吻就不需要处理。但或许是这次狗仔摄影技术高超、角度取得精妙,使她一接过助理递来的报章,唰地就撕了那满版图片。
梆维铃被景未央吓到了,怯怯出声:“老板,你在哭吗?”
景未央回神,模模脸庞。她居然失控了!“对不起,我出去一下。”她收了收桌面,提着公文包,离开办公室。
那天,她没再进办公室,直接回家,月兑掉一身束缚,睡了好长一觉,试图把不曾发生的星期一症候群睡掉。但没办法,醒来更惨,枕畔湿了大半,她望着天花板的八爪鱼,觉得自己的情绪怎么像那怪物。她得找点事做,否则就要溺毙在这房里。
这不是她的房间,她为何不听兄长的话,偏偏睡进这儿!
景未央下床,拿起床尾凳上的睡袍穿,往浴室走。镜墙照出千、百张哭泣的脸,她低下头,不去看,往盥洗台,蓄了一盆水,洗去泪的味道,拿暗柜中的毛巾时,一个东西掉下来——
是前几天买的验孕棒,像在暗示她的情绪起伏,可能是贺尔蒙问题作祟。
她捡起这小东西,进卫生间,出来后,镜墙里多了千百个他。
罗煌徐缓无声走向景未央。“维铃说你早上离开,没再进办公室——”
景未央转开脸庞,径自往盥洗台靠。
罗煌很快围在她背后,看着镜子里的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眸光微挪,瞅见她拿着的验孕棒。他不再看镜,下颚轻靠她的肩,嗅着她的发,说:“这样是不是代表还没有……”
大掌往她身前绕,探入睡袍襟口,另一手撩起她臀后下摆。
她敏感得不可思议,彷佛这副饥饿身体渴望了一整天,不,不只一整天,他们好多天没好好一起吃饭了。
“你把我的工作排太满了……”低沉柔涩的语调吟喃着,他解开裤头,褪去遮蔽,抚着她雪白的,一手托扶她小肮,从后面挺入湿烫的女性。
景未央身体抽颤了一下,往后仰颈,柔荑抓握罗煌往上移至她的手腕。她的睡袍都被他拉开了,滑下她光腻的肩,半掩她的美背、半掩她的纤臂,使她看起来千千百百倍的性感、千千百百倍的媚惑,近乎冶艳。
红唇微启,他一抽送,她就吟喘。他轻扳她洁腻的下巴,吻住她的嘴。
她尝到他口中的酒味。和谁喝的?那还用说,是Regen!
身体猝地冷了,像雨淋进她心,流遍她四肢百骸,冷绝了,她回身推开他。
“你不用再做这项工作。”嗓音冲出口。
罗煌皱眉。“什么意思?”
景未央转开身躯,拉好睡袍,绑紧腰间繋带。
“未央——”
“不要叫我的名字。”她冷冷一句。
罗煌眉头拉平,表情也拉平,只剩一双眼眸深沉幽邃地盯着她。
“别忘了我是你的老板——”
“所以你有权解雇我,即便该给你继承者这项工作,还没做成?”问得直截了当,公事公办的语气。“但这不是我的个性。
合约是合约,我签了,自然会做到底。”他朝她靠近。
“不准过来。”她美眸一瞪镜墙,千千百百个她都在恨瞅他。也不知道哪来的恨,她说:“我已经怀孕了,今后不需要你做这项工作,你觉得工作太多,明天开始专心当Regen的护花使者就好。”拿起验孕棒丢进垃圾桶,塞到底,把什么都丢进去。
怀孕就不再需要他。她是老板,她说怀孕了就是怀孕了。不准的验孕棒不过是垃圾。
当晚,景未央躺在床上,像个怀孕情绪不稳的女人,泪流不止。罗煌搬出景家大宅,住回RA宿舍,去戏场探何蕊恩的班,狠打那个油腔滑调专吃女人豆腐的男星。
对方告他暴力伤害,他动作派男星、武打巨星攻击一个女乃油小生,恃强凌弱,形象大伤,戏约全停了。
这下她高兴了,他真专心去当Regen的护花使者。
罗煌车子驶到RA大楼,后视镜显映的车终于停下,停在广场边的路树旁,一个人影走下车,拄着手杖慢行至广场中央的红锚钢雕前。
不是那些鼻灵眼明的记者。罗煌踩住煞车板,换档倒车,将车开离地下入口,回转绕行广场,直趋红锚遮荫之中。
罗煌熄火下车,走到被巨大锚链挡住的男人背后。
男人专心致志地模着锚身,感受折闪阳光的红色流彩。
“伊洛士先生——”罗煌沉唤一声。
拄手杖的身影震了一下,转过来。“你好,罗煌少爷。”如故的说话语调,只是身上穿着不再是管家黑服。
他从Blue Compass总部出来,一路尾随在他车后,并非跟踪他,只是他们路相同。
“是景上竟吗?”罗煌问道,心里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