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包得够快,也包得够多。
江冬茉一次包足了三百粒水饺,分包放入冷冻库,别以为三百粒很多,耿耀没几天就吃完了。
他对水饺的喜爱,非常人可以理解,连她这个水饺店老板的女儿都要甘拜下风。
摇摇头,关上冷冻库。江冬茉特别留下四十粒水饺,当做她和耿耀的午餐。
打从她来耿公馆以后,如果没有特别吩咐就由她打理耿耀的三餐。而老实说,她唯一做得好的只有水饺,剩下的菜都马马虎虎。
幸亏耿耀不计较她手艺差,她煮什么他就吃什么,好养得很。有时她甚至怀疑一天三餐只喂他吃水饺,他也不会抱怨。
墙上的钟显示快接近午餐时间,江冬茉索性烧水下水饺,一次把工作做完。
十分钟后,水饺端上餐桌。
好了,可以叫王子殿下来吃饭了。
她才想去找耿耀,一转身就碰到一堵人墙。
“小心!”
“吓死我了!”
江冬茉碰上的人墙正是耿耀,正好省去她叫人的麻烦。
“你走路总是喜欢心不在焉,当心跌倒。”他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还赖到她身上。
“如果你不是那么喜欢过万圣节的话,我也不会被你吓着。”她利落的回嘴,胆量和口才都进步不少。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雹耀不得不佩服她进步神速,一个月前她还动不动就昏倒,才不过短短一个月,她已经可以申请加入辩论社,该说他教得当呢?抑或这是她原有的潜力?值得研究。
“好吧,是我的错。”他投降。“我们可以吃饭了吧!我已经闻到水饺的香味,嗯……香啧喷。”
“你只有在肚子饿时才会认错。”现实。“你先坐下来,我去拿筷子——”
“拿一双就好。”他交代她。
“蛤?”只拿一双怎么吃?
“听我的话,只拿一双筷子,不准多拿。”他才刚道过歉,马上又暴露本性,应证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千古名言。
江冬茉虽然搞不懂他的用意,还是按照他的话只拿来一双筷子交给耿耀。
“娘子辛苦了,让相公喂你。”耿曜接过筷子,顺势伸手将她往下拉,用自己的大腿代替椅子,让她坐得更舒服一些。
“你干嘛?”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用筷子挟起一粒水饺送到她嘴边。
“喂你啊,嘴巴打开。”他完全把她当小孩子看待,江冬茉简直哭笑不得。
“你别闹了。”她偏头躲避,他死追不放。
“别害羞,快张嘴,啊——”
“你不要闹。”
“啊——”
“我才不要。”
“听话,啊——”
“不要玩了!”
第7章(2)
“咳咳!”
小两口正浓情密意,半路不期然杀出一个程咬金破坏他们的雅兴,耿耀不消说必定狠瞪,江冬茉则是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立刻开了个洞让她钻进去。
“抱歉,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无视于耿耀杀人似的目光,李思本依旧嘻皮笑脸,勇气十足。
“你们聊,我不打扰了,再见。”江冬茉连忙溜下耿耀的大腿,以最快的速度打完招呼离开饭厅,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李思本打照面,简直丢脸死了。
“你可真会挑时间。”江冬茉离开饭厅后,耿耀马上炮轰李思本,他仍是笑嘻嘻。
“我怎么知道会刚好撞见你们正在吃鸳鸯餐?”李思本消遣耿耀。“你喂我,我喂你,嘴巴打开,嗯——真甜蜜!”
他说就算了,还兼做动作,气坏耿耀。
“知道我们甜蜜,你还来当电灯泡!”耿耀免费奉送李思本一拳,被他躲开。
“切,你以为我是自己心甘情愿来的吗?”李思本嚷嚷。“要不是你失联,大伙儿怕你被外星人抓走,我也不想破坏你们的好事。”他猜吃完水饺后下一步是接吻,羡煞他们这些单身汉。
“你们干嘛找我?”他倒情愿自己被外星人抓走,至少他们上不了外层空间,不会在他和江冬茉调情时突然出现。
“练团。”李思本提醒他还有兄弟,不要色字头上一把刀,把他们全忘光光。
“练什么团?”耿耀皱眉。“大雄还在住院,楚堂也还没回国,只有我们两个人能搞出什么名堂。”
“拜托!”李思本闻言叫道。“你的日子还停留在土拨鼠节,永远都是同一天吗?”(注:有一部美国喜剧电影名为:土拨鼠节“GroundhogDay”,片中男主角因为出言不逊触怒了土拨鼠神,每天醒来都是土拨鼠节,永远过同一天,直到他有所领悟才月兑离这个惩罚。)
“大雄出院了?”这么快?
“早就出院了。”李思本翻白眼。“他已经够倒霉了,你还希望他躺在医院多久?”
“一辈子。”耿耀回答得简单利落,超级没良心。
“另外楚堂也回来了。”李思本叹气。“他叫我不要打扰你,问题是他下个月初又要出国,他这一走可比大雄住院的日子还久,我们的乐团要不要干脆解散算了?”每次练团不是缺这个人,就是缺那个人,只有他一个人坚守岗位,永垂不朽。
“开玩笑,怎么可以解散?”这是他画画以外唯一的娱乐,说什么都不能放弃。
“那我们什么时候练团?”李思本抱怨。“好不容易我们的主唱和贝斯手都回来了,却换成鼓手缺席,永远凑不齐四个人。”
“这几天。”
“这几天是哪几天,星期几?”李思本紧抓着耿耀不放,终于把他惹毛。
“你是在审犯人吗,干嘛问得这么仔细?”耿耀最怕束缚,偏偏李思本最擅长此道,真的很烦。
“因为你看起来就一副不想练团的样子。”李思本收敛起笑容,表情转为严肃,不再嘻嘻哈哈。
“我没说我不练团。”耿耀反驳。
“你不用开口说,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李思本挑眉。“耿耀,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江冬茉?”
“处理?”耿耀愣了一下。“她又不是货物,还处理咧!”切!
“你别跟我装傻。”这不是他的长项,别硬撑。“你扣留人家这么久,总该给人家一个交代。”
“我要给她什么交代?”可笑。“我又没有对她做什么,顶多只是——”
“接个小吻,偶尔吃一下豆腐,你是不是想这么回答我?”
“……”
李思本对耿耀了如指掌,几句话就可以让他陷入沉默,完全说不出话。
“让我换个方式问你好了,你喜欢江冬茉吗?”虽然看耿耀难堪很有趣,却不是李思本的目的,他希望他毫无保留坦白真心,不要打混。
“当然喜欢。”不喜欢的话他会将她留在身边?简直是废话。
“有多喜欢?”偏偏李思本就是喜欢追根究抵,某方面很惹人嫌。
“就……”他也说不上来,别逼他。
“有到爱的地步吗?”耿耀说不出来,李思本帮他说,这才叫做好朋友。
“我对她很有感觉。”耿耀的回答过于狡猾,至少在李思本听起来是如此。
“Feeling。”李思本猛点头,语气再嘲讽不过。“这是最不可靠的东西,说消失就消失,留下的只有伤痛。”
“你的意思是,我会伤害小茉?”耿耀不悦地看着李思本,觉得他管得太多了,超越了朋友的范围。
“肯定会伤害她。”李思本答道。“如果你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她最终只有受伤离开。”
爱情不是搞艺术,灵感来了,就铺天盖地把人卷进去,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那太可恶,也太自私,他不希望他的朋友成为那样的混帐。
面对好友的质疑,耿耀多希望自己能够反驳,然而不幸的是,他竟想不出一句可以挑战李思本的话!难道他就像李思本所说那么可恶,那么自私?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