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寻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两人只是这么唇贴着唇,他却彷佛能碰触到她软玉温香的肌肤,直叫他想将眼前人儿紧紧拥住,恣意轻薄……
然而下一瞬,瞿影却离开了他的怀里,然后钻进被窝,睁着水亮的大眼望着他。
“好了,圆房圆完了!”
上官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刚刚差一点把持不住,险些抛弃所有的原则想将她就地正法,她居然又说“圆完房了”?
这样叫圆房?!是哪个脑袋进水的教她的?
“那冬梅家乡的表姊,三十好几的那个……该不会也没有出嫁吧?”他咬牙切齿的问。
“是没有啊!相公你好聪明!”瞿影甜甜地笑道。
上官寻一阵哑口无言,像被一盆冰水泼到头上。他深吸了口气,也钻进被窝里,这时候能够安抚他大受打击的心灵的,只有睡个午觉了。
“相公,我这样算不算贤妻呢?”想不到,她冷不防又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辟寻早已了鱼水之欢的心思,心忖她或许在问先前的事,所以认真地回道:“你在我们北临城防守最薄弱的时候,请来了令兄的军队坐镇,虽是略嫌冲动独断,但毕竟立了功劳,所以自然能够算是贤妻……”
“唉呀,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瞿影有些害羞地道:“冬梅的表姊说,能把丈夫在床上服待得开心,就是做妻子最大的成就。我学了圆房的新招,你开心吗?我贤慧吗??”
“你…”他怔怔地望着她,脑袋有顷刻的空白,他这个妻子虽然温柔婉约,却很奇怪,连思路都与一般人不同,他只能深深的一叹,“我超开心,你超贤慧,别想太多,快睡吧!”
瞿影的军队真的把洪当家等人全丢出了城,而且不只首恶,几乎每个人都被打断了手或脚,要不也被揍得鼻青脸肿,那王副将做完这些事就带兵扬长而去,完全不管他们死活。
对此,上官寻这地头蛇不可能不知道,但秉持着不告不理的原则,他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算是默许了这种行为。毕竟洪当家违律在先,不可能有胆再来县衙闹事,否则来一次揍一次,他还有几只脚可以断?
上官寻似乎还嫌刺激得不够,居然又颁布了新的公告——在北临县里,禁止人狼族的商品流通,否则以叛国罪论处。
这一条公告在沧海国与人狼族开战后,其实就已有律法规范,只不过人狼族的商品大多是饰品、矿产之类,甚至是香料,这些都只在上流阶级之间流通,那些人要不位高权重,要不富甲一方,根本不把这条律法看在眼里,依旧赏玩着人狼族的东西,官方也对此默许多年。
上官寻这次把话挑明了,虽然于法于理都站得住脚,却让那些买卖人狼族商品的人跳脚不已。尤其北临县是人狼族商品走私的大城,沧海国里八成人狼族的东西都由这里来,更是大忠漕运暗地里赚钱的主业,现在上官寻一禁,等于断了大忠漕运的生路。
洪当家被逼到了绝境,只能用最激烈的手段了。
这一天深夜,北临县外一处破败的小码头,赫然出现了上百个人,他们形迹可疑,正是大忠漕运行当时来闹事的那几个熟面孔。
他们站在码头边等的是一艘即将从南方过来的大船,洪当家已经和南方的人牙子谈好,这次要做一笔大生意,所以南方将会运来好几船的孩童,供他们贩卖、训练成私军或苦力,甚至弄残了丢到街上要饭,替他们赚取大笔钱财。
然而他们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四周都还是静悄悄的,让大忠遭运行的弟兄们有些待不住了。
“当家,我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啊!”在这样又冷又暗的夜晚,呆站着吹冷风着实不好受,一名比较没经验的年轻人忍不住说道。
“能有什么不对劲?应该是河水湍急,行船困难,所以耽搁了时辰。”洪当家怒瞪他一眼,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动摇众人士气吗?
“不,我觉得这林子里太安静了……”那年轻人看了看四周,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难道你还以为会有人伏击我们?北临城的守军已经被王爷借走了,这里又是我们的秘密据点,王爷说一定没问题……啊,船来了!”
洪当家说话的时候,有一艘大船慢慢的朝码头驶来,他们赶紧协助对方停船下锚,将船固定后,船上跳下了一个人。
“洪当家?”那人是一名中年大汉,手里还提着个年约三、四岁的孩童,孩童没有一点声息,应该是被下了药。“先验验货吧!”
洪当家接过那名孩童看了看,最后满意地点。“大哥办事我放心,剩下的不用看了!喂,手脚快点,把这些货都弄上岸!”
一声令下,所有大忠漕运行的人都动了起来,上船将被绑住的孩子们一个个带下来,若是有清醒能自己走的,就赶到一边站好。
众人忙得团团转,在这样的大冷天,洪当家甚至流起了汗,他抹去汗水,笑吟吟地朝四周的弟兄说道:“做这种生意简直是提着头玩命啊,不过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大捞一笔,上官寻那家伙的打压,我们就不用忌惮了,用钱砸都砸死他,看老子不把他的什么官营漕运行玩死。”
“是啊、是啊!”大忠漕运行的人也笑了起来,气氛一片和乐。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突然出现了火光,这群走私人口的现行犯不由心头一惊,往火光的方向看去。
不多时,一名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年策马来到洪当家等人的面前,身后是穿着铠甲的士兵,少年身旁,正是前一阵子带兵将洪当家等人打成猪头的王副将。
“怎么又是你们?”洪当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难怪今儿晚上静得古怪,难道他们早早就被盯上,只等着此刻人赃俱获吗?那名少年冷冷一笑,银色面具在火光映照下,隐隐约约反射出火焰金红色的光芒,看起来十分骇人。
少年声音低沉,犹如从幽冥地府冒出来一般,“怎么不能是我们?看来上次你们还没被打怕,居然连贩卖人口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能干得出来?”
“我……你是谁?这么年轻怎么可能领兵……我怀疑你假冒官兵……我、我跟你拼了!”
前几句话是想引开那少年的注意力,才说到一半,洪当家就猛然拔刀,扑向那个少年。
这个少年策马走在最前面,一定是重要人物,只要先拿下他,这群士兵定会投鼠忌器!
洪当家想得很美,可惜天不从人愿,少年看起来瘦弱,却是整个军队里最难啃的骨头!
面对手持大刀、朝自己飞扑而来的洪当家,少年不慌不忙的拔刀阻挡,接着就看到洪当家的刀被劈飞出去,然后少年的刀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架在他脖子上。
那少年见洪当家居然把自己当成软柿子,不由来气,刀子在手上熟练地一转,便用刀背敲起洪当家的头。
“拼,拼你娘个头!连刀子都拿不好的人,跟人家拼个屁?回家练个十年八年再……哦,你可能连十年八年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一次上官府,绝对送你们回老家,哼!”
瞧洪当家没两三下又被打成了个猪头,一名士兵忍不住低声回王副将道:“王副将,老大还是一样凶残啊,不是说生病了吗?不愧是兄妹,小姐也真是凶残。”
“嘘,知道他凶残你还多嘴!”王副将怒瞪他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故作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