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快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了我们大人面前,有你受的!”
白守诚急道:“官爷,有话好说……”
捕快不耐地使了个眼色,一名衙役便将白守诚给推到了一边。
见秦肃儿被戴上手铐押走了,白守诚束手无策,连忙进房和倪咏娘商量对策。
月清进来道:“夫人,晓锋求见。”
倪咏娘急急说道:“快让他进来!”
林晓锋刚刚知道这件事时大吃一惊,连忙赶过来,他听说主子被官兵押走,差点没昏倒,主子是什么人啊,居然有人不长眼来押走她?
不等林晓锋施礼,倪咏娘便打断道:“晓锋,快去找阿武。”
“小的不知道阿武眼下在哪里。”林晓锋哭丧着脸。“夫人,不如咱们直接去知府表明小姐的身分,他们肯定不敢不放人”
倪咏娘表情严肃,“谁会相信?有何证据?”
她可不是一般的商家妇人,她曾是候爵夫人,深知官道,若没有几分证据在手中,那些人不会信的,反而还给了他们机会再多添一道罪名——冒充皇亲国戚。
“当务之急必须先找到阿武。”倪咏娘面色沉重地道。
白守诚实在不明白在这个节骨上,妻子为何坚持一定要找到那个叫阿武的小厮?“我瞧那顾公子似乎对秦大夫很有好感,不如去找顾公子帮忙……”
“万万不可!”倪咏娘自认还有几分了解秦肃儿。“肃儿肯定是宁可吃点苦头,也不愿请那顾公子帮忙。”
至要紧的是,她和林晓锋都明白,若萧凌雪知道他们去求顾昕伸援手,肯定会大发雷霆。
白守诚忧心忡忡地道:“我担心恐怕不是吃点苦头那么简单,我看那些人押走秦大夫的架式,彷佛要对她严刑拷打似的。”
林晓锋立即瞪大一双火眼金睛。“他们敢?!”
“晓锋小兄弟,你认为他们为何不敢?”白守诚叹了口气。“咏娘,你有所不知,昨天秦大夫当众说了顾小姐几句难听话,恐怕是那顾小姐怀恨在心,让知府派人来找荏。”
倪咏娘脸色一变,“有这种事?肃儿说了什么,得罪了顾小姐?”
白守诚道:“因为那顾小姐一直出言干扰,秦太夫让她闭上嘴,说了句不说话,无人当她是哑巴的重话,那顾小姐想必是在富贵蜜水中泡大的,哪里听过那样严厉的责备,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不好。”倪咏娘眼底闪过深深的担忧。“晓锋,你快想想哪里可以找到阿武,我听肃儿说,阿武要去城北织造府第……”
“城北?”白守诚想了想,说道:“不如我派些人随同晓锋小兄弟去城北找人?”
倪咏娘很快地点点头。“好!多派些人……不,可以派多少人就派多少人,务必要找到阿武!”
第八章 王妃入狱(1)
第八章 王妃入狱
爱衙牢房里,顾芹趾高气扬的出现,身后好几个人跟着,将秦肃儿押来的捕快也在列。
秦肃儿蹙着眉,因为牢房阴暗潮湿,还有一股腐败发霉和恶臭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油灯下所有一切看起来都虚幻不真实,在这里住上几天,肯定会发疯。
“看看谁在这里?”顾芹慢悠悠的走到秦肃儿的牢房前,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唤你一声姊姊是抬举你,你倒蹬鼻子上脸了,竟敢当众给我难堪,如今可是后悔了?”
“我是后悔。”秦肃儿唇角依旧飞扬,笑道:“后悔救了你这个心如蛇蝎的花痴,不知道哪个男人会倒了八辈子霉娶到你,那肯定是他家门不幸。”
彼芹咬着牙,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肃儿脸上笑意不散,重复了一遍,“我说,不知道哪个男人会倒了八辈子霉娶到你,那肯定是他家门不幸”
彼芹气得跳脚,命令道:“把这贱人给我拉出来!”
“是!”
两名衙役听令行事,很快打开牢房的门,一左一右将秦肃儿拉了出去。
彼芹神色阴沉的瞪着秦肃儿。“你以为只是把你关着那么简单吗?若不叫你受点儿皮肉苦,你怎么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秦肃儿虽然被押着,还是露齿一笑。“你先学学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你不就是因为不当的发言才被我训压而怀恨的吗?你得先学好基本礼仪,将来才不至于再让人训斥。”
“好啊!还敢对本小姐出言不逊,看来你是不见棺林不掉泪!”顾芹的表情由恼怒转为了愤怒。“给我打!狠狠的打!”
秦肃儿向来吃软不吃硬,她眸光冷冽的盯着顾芹。“你打无妨,但我保证了你打了一定后悔,不要怪本王妃没有事先警告你,也不要事后来什么不知者无罪的说词,本王妃现在就一字一句的告诉你,周围等人一同听清楚了,本王妃乃是一品翼亲王妃,你这一鞭打下去,殴打皇亲国戚的罪名,拿你的命来赔都不够。”
彼芹一阵笑。“滑天下之大稽!什么翼亲王妃,凭你区区一个医女也配?你可知那翼亲王是什么人,身分何等尊贵,你这等贱民给他提鞋都不配。”
“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不信是你的事。”秦肃儿轻描写的又道:“对了,再附送你个小礼物,阿武是我的男人,你别痴心妄想了,他不会看你一眼的。”
她真是佩服自己的臭脾气,在这节骨眼上,她还想着要激怒顾芹,她就希望顾芹把她打得半死,等到她“显赫”的身分揭晓,她再来看看顾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苦逼样子。
“阿武大哥是你的男人?这话是何意思?”顾芹果然变了脸色,急躁地追问,“难不成你们两人……你们两人做过那苟且之事?”
“什么苟且之事?”秦肃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了摇头,十分惋惜的说道:“啧啧啧,知府千金,你脑子里的思维还真是下作,我和阿武是夫妻,待他赶来,发现你碰我一根寒毛,他会剥下你的皮煮成汤,为什么不喂狗呢?因为连狗也嫌弃你恩将仇报太恶毒,不屑吃。”
彼芹脸色大变,有些颤抖地道:“你……你在说什么?”
秦肃儿微眯起眼瞅着她。“你不会有耳背的毛病吧?我相信你已经听懂了,不需要我再说第二次。”
“贱人!”顾芹气不过,扬手甩了她一巴掌。“给我打!”突地,她想起了什么,眼眸里闪过一抹邪恶之光。“刑具拿来。”
“是!”几个狱卒连忙去取刑具。
彼芹看着身上已被抽了好几鞭的秦肃儿,示意衙役暂时停手,她笑着抬起了秦肃儿的手,拨弄她腕间那莹泡翠绿的玉镯,语调轻柔的说道:“你这双手很行嘛,既会缝断臂又会剖月复的,我倒要看看把你的十指折弯了,你还要如何缝断臂和剖月复,若是怕了,就跪下向我求饶,说你再也不敢了,兴许我会考虑饶你一命。”
“你果然是个变态。”秦肃儿挨了几鞭,身子疼痛,但要她求饶那是不可能的,她漠然的脸上没有表情,眼里亦是波澜不兴,声音铿锵地道:“谁能想到知书达礼的知府千金是如此的真面目,真是开了眼界,你想做什么都悉听尊便,不怕你做,就怕你没那胆子对本王妃下狠手。”
这会儿她得承认萧凌雪说的对,闲事少管,尤其是出门门在外,这里没半个人认得她是翼亲王妃,她这是把自己困进死胡同里了。
不过,比起即将被用刑的自己,她还比较担心萧凌雪,等他回来,知道她被押走了,不知会如何震怒,她真怕咏娘他们无法承担他的怒火,待他看到身受重伤的她,恐怕会把知府衙门给拆了,再放把火烧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