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邢厉颔首。
“但若我作春梦都只梦到她,那是什么原因?”
邢厉呆若木鸡,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耳朵,有点不敢置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话,他没有听错吧?他张了张嘴,“你作春梦?”
“嗯。”
“咳咳。”邢厉尴尬地摇头,“也许是许久没有……”
“可想别的女子便完全没有感觉了。”宁启生平平地说道。
邢厉盯着宁启生好一会,终于是憋不住了,拍着桌子大笑,“哈哈,你也有今天啊,哎哟,笑死我了。”
“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宁启生继续很平静地说。
邢厉擦擦笑出来的眼泪,“老实说,宁夫人帮了我一把,我有恩必报,她既然不想跟你有牵扯,而你又理不清自己的想法,那不如就不要再害她了。”
“我害她?”宁启生冷笑,“她害了我不少倒是真的。”
“呵呵,谁让你这么迟钝。”真是委屈了那位宁夫人。
“邢厉,我有仇必报的性格你应该知道的。”宁启生默默地端起一杯茶水,优雅地啜了一口,“但愿你不要后悔。”
“启生,你该谢谢我才对,你若不是自己想通,要我点通,你还是会自寻苦恼,还不如我什么都别说。”邢厉耸耸肩,一点也不在乎宁启生所谓的报复。
“不要说得处处为我好,你浪费了我的时间。”宁启生倏地邪佞地直视他。
“哦,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赶紧回吧。”邢厉耸耸肩。
宁启生嘴角弯起一抹笑,“这会倒不急。”
邢厉眯了眯眼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快,谜底揭晓了,听了下人的话,邢厉愤然地瞪了宁启生好几眼,“你这个小气的家伙。”
“不送。”宁启生对他双手作揖。
邢厉无奈地急急回去,可恶的宁启生,居然在他夫人生产后的一个月内送了几名舞姬到他的府里去,这是嫌他的日子太逍遥了,真的太可恶了。
宁启生喝完最后一口茶,拂了拂衣袍,站了起来,抬起脚步往宁府走,脚步很稳,但有些急躁。哎,领悟得太慢,该如何哄回她的心呢?但愿她不要不理他。
第8章(1)
和往常一样的习惯,日头下去了,苏慧便会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但此刻站在院子门口的她前面出现一个男子。苏慧下意识地蹙眉避开前面的男子,这里是女眷的住所,怎么忽然就出现了一个男子,这是怎么回事?
“是堂嫂吧,我叫宁金,堂嫂喊我阿金便成。”
苏慧不想跟这位宁金讲话,他盯着她的眼神她很不喜欢,正确来说,他长得挺俊俏,一张白面、一双桃花眼,鼻子高挺,只是嘴唇略薄,显得风流又无情,让她丝毫没有好感。
特别是他那在她身上不断飘来飘去的眼神,令她原本的好心情也没有了,她故作冷淡地说:“堂弟好,只是堂弟是否走错了路?走到了这里来。”
宁金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嗯,虽然不是最艳丽的女子,可是怀了身孕,那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可不是青涩的出阁女子可以比拟的,尝过云雨的女子本来就娇媚,有身孕的女子就更加婀娜多姿了。
他这堂嫂也是得天独厚,少有女子有孕之后风韵不减,身段仍然玲珑,只是大了一个肚子,这可是精品中的精品。
他打量着苏慧,连一旁的陈嬷嬷和嫣红也感觉到了不妥,陈嬷嬷站在他们中间,大胆地说:“公子若是走错了路,便由老奴指路吧。”
宁金却不看陈嬷嬷,旁若无人地看着苏慧,“既然来到这里便是有缘,不知堂嫂可以请堂弟我喝一杯茶否?”
苏慧最近修身养性了不少,脾气也收敛了,便是现在对着宁启生她也能好好说话,但是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纨裤子弟,还一副他最大、他最了不起,快来膜拜他的模样,真是让人生厌。
宁启生家里的人她都很清楚,哪些人要留薄面,哪些人直接扫地出门,她心里都有数,她冷笑一声,“嫣红,将这人给我赶出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见谁都认亲戚,要不要脸。”
嫣红护犊子的性子发挥了作用,她家的少夫人可不是让人欺负的,嫣红想也不想地拿起一把扫帚狠狠地往宁金身上扫。尽管是个姑娘家,可宁金也不过是一个手软脚软的公子哥,还真的打不过嫣红,开始还躲了几下,躲开后胆子就大了,“小丫鬟真是可爱,不若跟爷走,给爷夜夜暖床去。”
“我呸,打死你!”嫣红愤怒起来,力道更加地不受控制,打人打得更加得起劲了,宁金这一回还真是躲不过。
宁金在被嫣红打得快要晕倒的时候,一道冷冷的声音出现,“这是做什么?”
苏慧正看着解气,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神色漠然地说:“不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嫣红正打着呢。”
苏慧放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如果他要袒护他家的人,那她该如何做好?她心中思虑了好几番,决定要是他插手,那她便收手,毕竟不是她苏家的人,否则她一定要让这个宁金记一个教训。
苏慧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宁启生的眼神幽黯一片,阴沉得瞧不出什么情绪,可看久了心里就有一股害怕在蔓延,当真是不敢看。
“是吗,没想到我们堂堂宁府也会有这种登徒子。”宁启生一顿,眼神柔和地看着苏慧,“可有吓到娘子?”
苏慧诡异地看着宁启生,他今天又中邪了?不是好了一阵子吗,怎么又旧疾复发了呢,她默默地摇头。
“如此甚好。”宁启生舒了一口气,眼睛幽冷地看着被嫣红揍成猪头的宁金,“不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来人,将他送去公堂。”
“是。”有福连忙找几个人一起捆了宁金,他早看这个公子哥不爽了,有色心敢来挑逗,真是胆大包天。
“堂……哥……”宁金困难地发音,可是脸颊肿得老高,说的话断断续续,字不成句。
有福在宁启生的眼神示意下,没给宁金一个机会,直接往他的嘴里塞了一把土,噎得宁金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慧在一旁冷眼旁观,宁金走后,她也无话与宁启生说话,便转身回院子,走了没几步,觉得身后总是响起一阵脚步声,她猛地停了下来,转头一看,被近在咫尺的宁启生吓了一大跳,“你跟着我干什么?”
“娘子。”宁启生浅浅一笑,“晚膳时间已到了,我想跟娘子一起用膳。”
苏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用膳,我自不会拦着你。”他萌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试一试才会知道。
“娘子请。”他有礼地说。
苏慧忍着一股鸡皮疙瘩竖起的感觉,快速地走进了里屋,坐在平时坐的贵妃椅上,拿过篮子里的未成品继续绣着。
“娘子绣的东西是给谁的?我们未来的孩子?”宁启生低声询问,拉过一张椅子便坐在她身边。
“嗯。”她低低地应了,她希望她的孩子以后能穿上用上她做的每一件绣品。
宁启生知道苏慧的女红了得,因为他身上便有一个她做好的荷包,他平日里也会挂上,只是前不久他发现那荷包被洗得有些泛白了,怕荷包报废,他便收了起来。
他心中有了一些计较,为什么他只有一个荷包,而他们的孩子却有各式各样的衣物,篮子里躺着一双青色的鞋袜,她手里正在做的是一件青色的肚兜,她也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