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苏慧听到了宁启生说,他当初想娶钱寡妇。宁启生当初想娶的人不是她,而是那个什么钱寡妇?苏慧瞬间如置身在冰冷的水中,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话,她面色发白地低头,手指用力地捏着裙子,她觉得胸口疼得厉害。
邢厉似是有所察觉,不敢再停留,喝完杯中的酒便告辞了。
苏慧在嫣红耳边吩咐了几句,嫣红便跟着出去了。
苏慧一直强颜欢笑的面具撤下了,她转头看着有些醉意的宁启生,她的火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夫君。”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双眸迷离地看着她,在她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团火花,真是奇了怪了,燃着火焰的她竟美得惊艳。他伸手牵起她的手,心头有一股悸动,“回吧。”
在他的大掌牵住她小手的那一刻,她的怒火微微弱了一些,任由他拉着她进了屋子,她才刚张嘴,他忽然欺上来,薄唇便无意地对上了她的唇。
成亲至今,他们有过无数的欢爱,可这是第一回他吻了她,她呆呆地看着他,他也出神地望着她,似乎没想到他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两片唇温温地贴在一起,一股无形的暧昧在不断地延续,她忍不住地扭了一体错过他的唇,滑过他的脸颊,她羞红着脸捂着小嘴。他的大掌用力地掌住她的腰肢,教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躲什么躲。”他不满地说。夹杂着酒气的薄唇又贴在了她的唇上,呢喃地说:“好软、好甜……”
她浑身都酥麻了,耳根也红了,“你喝醉了。”
“没有。”他一口否决,受不了她软女敕香甜的味道,忍不住地吸吮了一下,她的唇意外的可口,令他眼睛一亮,无师自通地伸出舌头挑开她的唇瓣,探入她的檀口。
软女敕、可爱、甜蜜,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他只知道他竟又在她面前失控了,无法控制地抱着她,深深地吻住她。
湿濡的津液将他们的唇角沾湿,他一手掌着她的后脑杓,一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软软的她贴在坚硬有力的他身上,那种被她全身心信任的感觉令他越发地激动,衣袍都无法阻止身下的变化,有活力地顶在她的肚月复上。
她猛地惊醒,觉得有一件事情还未说清楚,居然差点被他的男色给蒙混过关了,她啪地一下推开他,“夫君。”她的声音里带着慌乱以及坚定。
他意犹未尽地凝视她,眼睛发绿得如禽兽一般,似乎要一口吞掉她。她喘息着,一脸的不淡定。
“有话快说。”他压抑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不曾想过娶我?”
他一楞,“胡说什么,我不是娶你了吗。”
她拚命地摇头,螓首上的珠宝簪子摇得劈里啪啦地响,“不、不是。”她发红的眼眶望着他,“你方才说你想娶钱寡妇?”
那钱寡妇有什么好的,长得一般,唯一能说钱寡妇厉害的就是钱寡妇和她差不多时日嫁人,钱寡妇一嫁人便怀上了孩子,前不久还生了,生的又是双生子,也就这一点比她强而已。除此之外,钱寡妇嫁过人,家里又不好,模样没有她俊,读的书也没有她多,怎么她便比不上钱寡妇了,她想知道她的夫君到底是如何看上了那钱寡妇,而不是她。
“没错。”他点点头。
苏慧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宁启生此刻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妥,认真地回答道:“她很会生。”
就因为钱寡妇会生?苏慧一时间说不出话了,原来这一点就打败了她,她竟这般的无用,没错,成亲一年了她还未怀上,之前她便察觉到他很想要一个孩子,甚至闹了一个大乌龙。此刻亲耳听到他的回答,她的心竟碎了满地,“我在你眼中便是生孩子的工具?”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拥着她的宁启生终于回神了,可微醺的他有些分不清她为何如此,“你这是怎么了?”
“回答我。”她扬高声音,一脸坚定地看着他。
他吞了吞口水,觉得她此刻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她为何这样,“苏慧,你今日发什么疯?”他有些不悦,方才旖旎的气氛也早已散去。
“我怎么了?”她苦涩地笑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宁启生,若是没有我,你便会娶那钱寡妇?”
宁启生头有些晕,偏偏她还在那里吵,语气一沉,“苏慧,你闹什么。”
“我没有闹,我就是求个明白。”她眼眶发红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一心一意对待的夫君在一开始便将她当作生育工具,现在她不过是想他否决她的胡思乱想罢了,“若是、若是我无法生育,你否是会休妻另娶?”
他揉着发疼的脑袋,用力地甩了甩头,“胡说,你又怎么会无法生育。”
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苏慧不死心,“你说,是与不是?”
她一直在逼问他,乖巧可人的娘子忽然就成了母夜叉,那副可憎的模样真令他厌烦,他黑眸狠狠一瞪,“你不可能不能生育。”
她含着泪,“我嫁与你一年了,一直未怀上,你是否想纳妾?”
“没有。”他想也没有想地一口否决。
她脸上荡漾着泪一般的笑靥,“那你心中是否有我?”
宁启生抿了一下唇,含情脉脉的情话他一向不擅长,他也不会说这些安慰人的话。
这一切都不公平,苏慧心痛难耐,她一门心思地对他好,她对他却是可有可无,泪无声地从她发红的眼里落下,她舌忝了舌忝嘴唇,尝到了伤心痛苦的咸味,她深吸一口气,“宁启生,你这个没良心的人!”
宁启生不想听了,大掌捉小鸡似的将她捉到跟前,带着酒意的眼眸直视她,“苏慧,我娶你因为我们两家有婚约,你嫁进来了就要好好伺候我,以后再为我们宁府多生几个孩子,你便功德圆满了,如此简单的事情,你非要弄得复杂?”
她听到了,他娶她是因为婚约,他与她相敬如宾,她为他们宁家生孩子,成了宁家的大功臣,他也不会亏待她,他便是这个意思吧。她吸了吸发红的鼻子,眨掉眼眶的泪,“如此,我还要谢谢你。”
“苏慧,你不要听风便是雨,没错,我是想过娶钱寡妇,却是以前的事情,你要为了过去的事情与我斗气?”
她才不是,刚开始听到时她不服气、她不敢相信,她竟连一个寡妇都不如,但再往深处一想,哪里是她不如寡妇,是她不如寡妇会生,她在他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要给他们宁家生孩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谁都可以,她苏慧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明知道如此,她为什么要伤心呢?他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她为什么要为他伤心?
啪,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厢房里格外的安静,宁启生低头看着被拍开的手臂,一脸不解地看向了她,“你……”
“宁启生,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她诡异地看着他,泪不再淌,语气平稳地说:“是我要的太多,而你要的太少。”
不懂她在说什么,他皱眉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呵呵。”她冷笑几声,“我苏慧无德无能,没有办法为你们宁家生下孩子,我自请下堂。”
自请下堂?宁启生的酒意全没了,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娇美的女子,为什么他完全不懂他们是如何到这一步的。
苏慧没有看他一眼,转身便走出了厢房,偌大的厢房转眼间只剩下了宁启生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