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让我在你眼前洗的。”雪静悦一脸认真的道,“而且我也没打算真洗,就是想泡泡热水……”
“我不管你想什么,给我停手!”顾宗淮有些慌乱的大喝,一路从耳根红到脖颈。
雪静悦像是发觉了什么小秘密,有点坏心又无辜的瞅着他。“我们可是夫妻,你该不会是……怕羞了吧?”
他板着脸,紧抿着唇不说话,但是他那突然紧绷的身子可骗不了人,更加深了她想逗弄他的坏心思。
她故意惊呼道:“不会吧,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况且是我月兑又不是你月兑……”
彼宗淮恼羞成怒的低喝,“给我闭嘴!”
雪静悦双手一摊,脸上浮现得逞的微笑。“要不你也月兑几件让我瞧瞧,说不定这样我会比较害羞。”
虽然他穿的是把整个人都包得紧紧的冬装,但是她可没忘记之前看过他只穿单衣的样子,她不只看到他有明显的六块肌,她敢打赌他一定也有漂亮的人鱼线,至于胸肌什么的就更不必说了,说不定他要是真的月兑了,她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又退了一步,下意识地紧抓着前襟,似乎害怕她真会突然冲上来要月兑他的衣服。
他活像个姑娘的紧张举动让她不禁莞尔,要不是他的戒备心那么重,武力值又比她高那么多,她说不定真会试试看。
“你……我跟你说不通,总之,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今日的情形,从今儿个起,你别待在火头军那里了,好好在我身边待着。”顾宗淮急促的说着,看到她弯腰月兑去外头的长裤,露出里头贴身的棉裤,展现出若隐若现的长腿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他急忙把脸撇向一旁,不等她有所回应,就急匆匆离去。
雪静悦静静的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浅笑着褪去身上最后一件衣裳,缓缓的踏入木桶中。
她享受的趴在木桶边上,想起他面红耳赤,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捉唇轻笑。“呵呵,怎么有种调戏了良家妇女的感觉。”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似乎没有记忆里的那样冷酷,感觉这一路行来,他那种想要关心又说不出口的别扭,让她觉得胸口暖暖的,向来坚毅的心也因此柔软了几分,想到他壮实可靠的怀抱,她莫名有种想要依恋的感觉。
嗯……这样的情绪是好还是坏呢?
彼宗淮并没有跑得太远,而是站在空旷的院子里,让一阵阵的冷风吹着他还带着莫名热度的脸,想着刚刚她那不怕羞的话语,气闷的低咒着。
太不象话了!皇上到底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流氓样的公主,比他见过那些混江湖的女人还要大刺刺,当然,下手也狠多了。
彼宗淮想起她一刀砍一个人的凶悍模样,就觉得她和以前逼婚那时的骄蛮形象实在差太多,再次让他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雪静悦。
要不是他询问过大夫,确定人在大病之后,个性有可能会有所改变,再加上她的记忆没有什么差错,他真要怀疑她不是被鬼附身就是换了一个灵魂。
他深吸了口气,抛开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一旦冷静下来,她刚刚月兑衣裳的画面就不断跃现。
不管是那棉质里衣里的一抹鲜红,还是长裤下若隐若现的长腿线条,全都让他感到心痒难耐,甚至有种熟悉的身体躁动默默的窜升。
“该死!我怎么会对那个女人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我果然是脑子坏了。”顾宗淮喃喃自语着,低就抓起一把雪往脸上砸,然而这么做仍是一点用都没有,雪静悦的身影还是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这样的他真的很不对劲,他心心念念的应该是盛妍郁才是,怎么会是举止粗鲁、砍人像在砍白菜的雪静悦?
“老天……”顾宗淮重重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她的身影就像皑皑白雪,悄然无声的在他心中堆迭,再也挥之不去……
第5章(1)
入冬的第一场对战,打响了边关战事的第一炮,全城居民提高戒备,即使下起漫天大雪,边关的防卫依然严密,誓不让蛮人跨越雷池一步。
然而越是紧张的时候,人们越需要想办法找点乐子,于是雪悦像杀神般杀退蛮人的壮举,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最佳的讨论话题,而当雪悦被调到将军身边的消息传出来时,人们的好奇心也跟着到达了最高点。
在众人的印象中,将军向来不近,现在却把一个长得秀气的小扮儿调到自己身边,两人几乎每天同进同出,再加上言语之间偶尔散发出的暧昧气息,更让大家多了几分遐想。
老白和小黑这些日子以来忙着带领一干兵士在城外巡逻,没想到回到城里,就听到如此夸张的传言,除了觉得好笑之余,也感到莫名其妙,要是让将军听闻,不知道得发多大的火。
这一日两人要去向将军报告状况,当他们来到院子时,就听见屋里传来暧昧的对话,两个人不禁微微红了脸,但并未因此回避,反倒加快脚步往前走去,想听听将军和那个娇蛮公主这一大早的在做些什么。
“快放开我!”雪静悦边喘着气边娇嗔。
“不放!”顾宗淮也粗喘着气,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你就继续挣扎吧,我倒是要瞧瞧你今儿个还有什么本事!”
“我本事可大了……”她低哼一声。
老白和小黑对望一眼,神情都显得尴尬。
老白低咳了几声。“这……将军正忙着,那我们……”
小黑也点点头。“年轻夫妻嘛,可以体会、可以体会。”
两个人才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匡啷一声重响,一张椅子破窗而出,然后是将军怒吼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进来!”
老白和小黑嘿嘿直笑,看了看那张落在地上摔成两半的椅子,也知道他们可能想错了,不过却也不敢直接进去,仍在外头等着。
“将军,还是您收拾好出来吧,免得咱们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小黑胆大调侃,尤其听见整理衣裳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后,嘴巴咧得更开了。
屋里安静了半晌,然后是雪静悦的低笑声,还有顾宗淮的咒骂声,接着大门一开,小黑斜眼看了看两个人,确定他们衣裳整齐后,才和老白走进去。
一进到屋内,老白和小黑疑惑地东张西望,原本摆在中间的桌椅全都靠墙去了,地上只有一块大大的牛皮垫,而将军和公主脸上全是汗的坐在两边,公主的双颊甚至浮现着运动过后的自然嫣红。
“这是……夫妇和好了?”小黑调笑道,并向老白使了使眼色。
闻言,顾宗淮脸色一沉,尴尬的看向雪静悦。
她双手捧着一杯茶水慢慢啜饮,摇摇头道:“不是的,将军只是在跟我切磋武技。”
这个理由让小黑有点失望,幽幽地道:“将军,说实在话,公主上次在战场上的表现非常不错,而且公主也不是要一直待在军队里,您实在不用特意训练。”
彼宗淮刚毅的下巴线条一紧,刚刚被紧紧勒住的脖子一阵酸痛,冷哼道:“是她指教我,可不是我指教她。”
这样的答案让小黑瞬间来了兴趣。“不晓得公主能不能也教教我啊?”
雪静悦还来不及开口,顾宗淮马上拒绝,“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老白一直待在旁边没说话,但双肩却忍不住微微颤抖,很明显是在憋笑。
小黑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将军的黑脸,突然机灵的回道:“将军,我明白的,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就是肥了也不行啊,应该说是将军妻,不可戏才对。”说完,他还得意的微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