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命运要由你来翻转。”月老语带玄机的说:“只要你成了左家的媳妇,得到这传媳玉佩,所有人的命运都会改变,不只能救你爸,还能改变左世平的一生。”
“我,改变世平的一生?”
“别说那么多,留不留在古代,一句话!”月老扁起嘴,“如果你坚持要回去,我也不是没法子送你回现代。但你可得想清楚,一来,这辟邪玉现下还女敕得很,未经几百年的修练,它的力量尚弱,能不能救你父亲还有待商榷。最重要的是,你这一走,你以冯玉镶的身分在这期间所做的事,全不算数,所有人都不记得和你的曾经,当然也包括左世平,这可惨了,一个人整个脑袋充满怨恨,没一丁点爱,你是心理医生自然知道这样的人,他的后半生会有多凄惨!”
左佳欢拧眉,她当然不愿见到世平往后过着充满仇恨的悲惨人生。
“对了,世平他和冯家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不解的问。
月老当然知道,但天机不可泄露,随即装傻,“我是月老,我只管姻缘,不管其他杂事的。”
左佳欢斜看着他,他马上一脸正色的问:“时间有限,这节骨眼上,你得给我一个答案,留下或回现代?”
“你刚刚都说明了利害关系,我当然是……得留下来。”她低着头,为自己其实没那么孝顺,有了爱情忘了亲情,更在乎左世平一些,而略感愧疚。
“我可没强迫你,这事是你心甘情愿的,对吧?”月老再三和她确认。
见左佳欢点点头,月老满心欢喜的说:“好了,这事圆满解决,大伙皆大欢喜。我赐你一条姻缘红线,愿你在古代的姻缘,圆满顺利,我走了!”
说完,咻的一下,月老就凭空消失,只留一阵白烟。
“呃,月老……你、你怎么真走了,你还没告诉我,我爸能不能撑到我把命运翻转过来那一刻?”她四处找寻,心慌的直喊,“月老、月老,你快出来,快告诉我呀!”
“月老、月老,你在哪里,快出来……”
左佳欢伸手在一片白茫茫的烟雾中,心慌寻找月老之际,突然有人紧紧握住她的手,低沉温柔的呼唤她。
“玉镶、玉镶……”
倏地惊醒过来,一张眼,发现戴面具的左世平在她眼前,她心虚了下,看看四周,突觉不对劲。
“这里是……”
“是龙虎楼的房间。”他低沉的说,随即温柔的用手帮她揩去额上汗水,“你作恶梦了?”
“我……”她坐起身,两眼茫然环顾四周。
不对呀,她明明趁他睡着,拿着辟邪玉偷溜回去蝶院,和月老在蝶院交谈老半天,最后月老不告而别,她急着想问她父亲能不能撑到她扭转命运那时,正手足无措的找着月老,怎会……
她怎还躺在床上?难道真是她在作梦?但不可能呀,梦里的事那么清晰,她还和月老对答如流,有条有理的说着,哪是梦呀!
“辟邪玉呢?”她急问。
“辟邪玉?”
“呃,我是说,传媳玉坠。”她模自己额头,“本来不是放在……”手一高举,瞥见自己手上居然多了一条红线,她一脸惊讶。
她不记得自己有绑过这条红线……但她记得月老对她说过“我赐你一条姻缘红线,愿你在古代的姻缘,圆满顺利”,所以,那番对话真的不是梦吧?
总之,月老的确和她真真实实的恳谈过一番,只是她以为自己到了蝶院,可其实是月老怕人看见,所以引她入梦境交谈?一定是这样没错!
“我想你睡不安稳,可能和它有关,便将它取下,暂时放到桌上去了。”他再度帮她擦汗,扬笑问:“梦见什么了?我听你直喊月老,你都嫁我了,还想求月老作媒?听你急喊,似乎找月老找得挺急的。”
“我……”被他打趣一番,她又羞又恼,高举着手,反呛他,“月老赐给我这条红线,他说日后我若找到喜爱的如意郎君,就把它绑在他手上,我便能如愿嫁他。”
她话一说完,他唇角的笑容瞬间敛下,表情沉怒。
他解下她手上的红线,以命令的口吻道:“把它绑在我手上,你是我的人,这辈子永远都不准离开我,不准去爱别的男人。”
她感觉他在说这话时,内心似压抑着满腔的忿恨不安。
她照他的话,将红线绑在他手上,安他的心,“世平,你生气了?我刚才只是说笑,我既然嫁给你,自然是……”解释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将她扑倒在床上,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像泄恨似的狂啃她的身子,察觉她受到惊吓后,粗暴的举动倏地缓和了下来。
“世平,你究竟……”
“不要离开我。”他低哑痛苦的说。
“我不会离开你的。”此刻,她只想安抚他,不想追究他忿怒的原因。
她轻抚他的脸,吻他左脸颊烧伤的疤痕,让他知道,她从未嫌弃过他,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不会。
“我已决定留在你身边,一辈子和你相伴。”她在他耳畔,柔声道:“世平,我爱你。”
听完,他迫不及待的吻她,没有粗暴,多了几分激情,印在她身上的吻痕,添进温柔和爱……
第7章(1)
一早,左佳欢接到冯家下人来报,说是温氏病重,要她回去一趟。
自从嫁给左世平为妾至今已一个多月,这期间她从未回过冯家,一来是她和冯家人本来就无感情基础,虽然温氏待她还算不错,但她深知温氏也只是将她当棋子,这一个月来,冯家不知派人来催过她几回,要她向左世平索讨当初承诺要给冯家的资金。
当初世平娶冯玉环时,曾允诺除了冯金城向日昌票号借的一万两免还,充当聘金外,他还会另外给一万两资助冯家米店,但并非一次给足,而是分期给,没有确切日期,但他已经先给了冯家一千两,只是这一千两似乎又让冯金城给赌光了,所以温氏才会再三派人来催促。
这也是她不想回冯家的原因。
若冯家真贫苦到三餐不济,不用他们派人来催,即便没感情,她也会主动拿银两回去救济。
但这个冯金城好赌成性,都卖了两个女儿,还不知彻底反省悔改,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挖钱坑,就算世平给再多,也填不满。
左佳欢明知道温氏病重这事,极可能只是要她回冯家的借口,但念在温氏人老还得操心冯家生计,且她穿越后,她待她还不错,基于道义,她还是回了冯家一趟。
回到冯家,温氏的确虚弱的躺在床上,但病情并不算严重,主要目的还是要她向左世平拿钱。
“玉镶,你爹再怎么没个好样,他终究还是你爹,唉……我老了,随时会走,你要不帮他,我们冯家可就真的这么败了!”温氏动之以情。
“女乃女乃,您也知道我只是个妾室,能帮的忙有限……”左佳欢委婉的拒绝。
方才她一回来,先向角管家问了府里的状况,府里的吃穿非但不愁,还奢侈得很,尤其余金花依旧穿金戴银,餐餐山珍海味,明知米店有财务危机,还不知节她向世平索资金做啥,与其拿钱来给这对荒唐的夫妻挥霍,她倒宁愿将银两分给路边的乞丐,让他们饱食几餐还更有意义。
再者,现下她认定的亲人是世平,左府才是她的家,她得守紧左府的钱财,不让它们外流才是。
“玉镶,你虽只是个妾室,但所有人都知道左世平宠爱你,你说的话可比玉环那丫头有用多了!”温氏重重叹息,“这个玉环,还真是一点用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