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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安家(上) 第10页

作者:金萱

“啊?”大胡子樵夫明显一愣,被她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得目瞪口呆。

“我会给你报酬的,只需要让我借住一晚。”江夕荷看着他诱之以利,怎知大胡子樵夫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姑娘,这事………”

她没让他有开口拒绝的机会,打断他强调道:“只需要一个晚上。”说着就将手腕上的红玉手镯给摘了下来,递给他说:“这个你先拿着,就当今晚的住宿费。”

大胡子樵夫见状急忙向后退了一大步,说:“姑娘,我不是怕你会欺骗我,而是小的家真的不方便让姑娘借住。”

“我只需要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度过一晚就行了,不会要求别的。”江夕荷赶紧声明。

太胡子樵夫毫不犹豫的摇头。“对不起,真的不方便,请姑娘见谅。”

“家里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睡柴房。”江夕荷退而求其次。

“姑娘为何不去住客核呢?我知道有几间客栈。”一大胡子樵夫为难道。

“我有不能投宿客栈的理由。”江荷再次打断他,请求道:“请大叔帮个忙,救人救到底可好?”

大胡子樵夫沉默了一下,问她,“姑娘不能投宿客栈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我告诉大叔理由,大叔就会答应让我借住一晚吗?”江夕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大胡子樵夫顿时面露难色与犹豫,但他还来不及摇头拒绝,江夕荷已先手为强的强迫他接受了这个交易。

“我不能投宿客栈的理由是因为有人会去那里找我,一旦我被他们找到或捉到,我接下来的人生也就完了,再惨些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她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她有些危言耸听,但大胡子樵夫听后却没有露出太多震惊的神情,反倒是蹙了蹙眉,然后冷静地建议说:“如果有人要谋害姑娘,姑娘何不直接去官府报案,求救于官府?”

江夕荷愣了一下才摇头道:“官府不会管这件事的。”

“为何?人命关天的事——”

“即便是人命关天的事,官府也不会管。”江夕荷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因为要谋害我的不是旁人,正是我的家人与父母亲。”更何况还是怀州太守家的家事。她在心里补上这么一句。

大胡子樵夫突然浑身散发出一服冷意,因为太过突然与明显,让江夕荷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害怕。

“大叔,我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撒谎。”她有些心慌的向他发誓道。

“如果一切真如姑娘所说的,姑娘借住我家一晚又能改变什么?”

大胡子樵夫问她,身上的冷意出现和消失都一样的突然,让江夕荷不禁怀疑刚才那感受是不是只是她的错觉。

“不知道。”她老实摇头答道。“我只是想多争取一点时间来想办法,如果能想到办法,自然能改变一此事,如果想不到,至少我也曾努力过。”虽然这么说,她语气中仍带着丝对自己未来命运的茫然与无奈。

大胡子樵夫闻后啥也没说,只是突然转身将丢在一旁的柴打起来背到身后,然后转身就走。

“大叔!”江夕荷连忙出声唤道,不知他这举动是何意。

“时间不早了,若姑娘真要借住小的家一晚的话就得赶紧下山,因为下了山之后咱们还得走上一段不短的路。”大胡子樵夫头也不回的说。

江夕荷顿时喜出望外。

她用力的点头,喜的太声应答道:“好,谢谢太叔,谢谢!”

江夕荷三辈子加起来,也从未像今日这样,一口气走了这么远的路。

她觉得自己的脚累得都快要举不起来了,不只脚酸,腰也酸,还有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头晕眼花、浑身虚月兑无力,总而言之,就是再到不了目的地的话,她就要晕倒了。

“到了,前面的屋子就是我家了。”

樵夫大叔的声音有如天籁般的响起,让她瞬间精神一振的猛然抬起头向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是一户带着院子的土坯房,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伶伶的,还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事实上也是,因为从她随着大胡子樵夫一路翻山越岭走来,就没遇见任何人,也没看见任何住户,好像这座山谷里的居民只有大胡子樵夫这么一户人家。

突然间,江夕荷心里咯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醒悟到一件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怎会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回家,而且对方还是个粗勇的男人?倘若这人真对她心存什么恶念的话,她此刻岂不就是羊入虎口?

冷汗瞬间从江夕荷额头冒了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活了三辈子的她竟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现在该怎么办?转身逃跑吗?但她此刻根本连多走几步的力气都没有。

第四章  野樵夫,池少霆(2)

就在她忐忑不安、惊疑不定、懊悔不已时,走在她前方的大胡子樵夫已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家口,扬声朝院里叫唤道:“庄伯,我回来了!”

院里的人听闻声响,立刻跑了出来,用着带点紧张与担忧的语气道:“表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可让老奴好一阵担心。”

池少霆完全来不及阻止他的口快,只能亡羊补牢的提点他说:“庄伯,咱们家来了客人。”

庄伯倏然一怔,立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浅黄色长衫华服的小泵娘正愣愣地站在不远处,圆瞠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小泵娘长得很美,有着光洁白皙的肌肤,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娇俏的挺鼻,不点而朱的红唇,带着三分清纯,两分可爱,还有五分含苞待放的娇柔艳色,含人惊叹。

即便此刻她的模样有些狼狈,额头贴着被汗水沾湿的头发,脸颊上还明显沾着污泥,衣着也有些脏,但仍难掩自身所散发出来的华贵与美丽。

“表少——呃,少霆。”庄伯原本要叫表少爷的,却在表少爷警告的锐利目光下硬生生的转而直呼其名讳。“这位姑娘是哪来的?”

他的目光闪着八卦的光芒,实在是太好奇了。“山里遇到的,迷了路,家又远,所以今晚要在咱们家借住一晚,明日一早我会送她回家。”

没理会庄伯一脸热切好奇的神情,池少霆言简意赅的交代完来龙去脉,一顿后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而补了一句,“庄伯应该不介意我私自决定带客人回家来吧?”

“当然不介意。少霆见人有难能热心助人,庄伯很安慰,真的。”庄伯高兴道,旋即迫不及待的越过他,热情的上前去招呼少爷所带回来的客人。

“姑娘贵姓,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许人没有——”

“庄伯!”池少霆修然太声喊道,将他遏止。“客人随我走了这么长的路已经很累了,你先带人进屋休息可以吗?”

庄伯转头对他讪然一笑,不敢再造次的点头,然后换上正经的神情重新招呼眼前的娇客。

他躬身正色道:“姑娘可以唤我庄伯。来者是客,寒舍简陋还望姑娘别嫌弃了。姑娘请跟我来。”

江夕荷眨了眨眼,眼前这不合理的一切让她的脑袋突然间变得有些不够用。

那大胡子大叔不是个樵夫,出身平民百姓之家吗?怎么眼前这个庄伯一点也不像个寻常百姓,倒像大户人家的管家似的?

还有,她刚才若没有听错的话,这位庄伯似乎朝那大胡子大叔叫了声“表少爷”,还自称为“老奴”,这称呼应该不是寻人家里会用到的吧?可偏偏眼前这间土坯屋却是他们的居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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