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不得不在心里发出赞叹,姌儿姑娘真是了不起!
“虽然这次她保住你了,但是你听好,若有下一次,你就别伺候她了。”
“奴婢要伺候姌儿姑娘。”成国公府有四房,每房的主子都是比谁最难缠,姌儿姑娘是她见过最好的主子。
“若想伺候她,无论她上哪儿,你都要寸步不离跟着她。”
顿了一下,麻雀忍不住嘀咕,“公子别答应姌儿姑娘可以随时去靖国公府,今日不就没事了吗?”
阎子骁脸都绿了,阎河赶紧跳出来打圆场,“你被姌儿姑娘宠坏了,竟敢顶嘴!”
“奴婢知道错了。”麻雀连忙趴在地上谢罪。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虽然很恼,但阎子不敢动麻雀,再说了,这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于是转身大步走出去,“我去接姌儿回来。”
“整个湘竹园没有一个丫鬟比得上你,你跟了一个好主子。起来吧,伺候好姌儿姑娘,你就有好日子过。”阎河轻轻踢了麻雀一下,赶紧追上主子。
来到靖国公府,阎子骁不能直接闯进内宅找人,只好去了百草堂。
“你来得可真快,我刚刚见到你的丫鬟,你就来了。”章连诚心情太好了,感觉整个人都快要飞起来了。
平日总是高贵优雅,天塌下来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某人,如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是太好玩了。
阎子骁闻言一怔,“她来找你?”
章连诚故作神气的点点头,“她有事求我帮忙。”
阎子骁瞬间绷紧神经,“何事?”
略微一顿,章连诚缓缓的摇摇头,语带挑衅的道:“不告诉你,有本事,让她自个儿向你开口。”他真想大笑三声,不敢置信阎明璇也有如此一日,居然迷恋一个丫鬟,还是个丑到极点的丫鬟。
“你这个臭小子……”
“阎明璇,我年纪比你还大。”
“是啊,一岁,你真的不说?”
慢条斯理的看了阎子骁一眼,章连诚无奈的双手一摊,“我答应她不能说。”
阎子骁差点一拳挥过去,“你在耍我啊!”
章连诚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平日都是你欺负我,如今不耍你,更待何时。”
“我要见她,你派药童去请她过来。”
“夜深了,想见她明日请早,不过,明日一早我要去晋县给人治病,至少要三日才能回来,所以三日后,你早一点来这儿等我。”章连诚忍不住咧嘴贼笑。
阎子骁的脸僵了,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竟如此对待他。
章连诚叹了口气,这小子一遇到某人就变傻了,“这会儿我让药童去潇湘阁请人,明日我娘就以为我看上姌儿姑娘,你认为这对姌儿姑娘是好事吗?”
阎子骁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一点。
“阎明璇,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丫鬟吗?”若非见到他一连串的失常,章连诚实在难以接受,无论京城第一美人还是第一才女,落在他口中全是一文不值,怎么会对一个丑丫鬟如此迷恋?
阎子骁微微挑起眉,彷佛在问他有何意见。
“那个丫鬟受不得一点委屈,你可有苦头吃了。”章连诚觉得有必要提醒好友。
“你又知道了?”
“她竟然指挥我的药童挖走埋在桃树底下的桃花酿,还说不是给我的。”章连诚不可思议的猛摇头,“借我的地方埋桃花酿,好歹留下几坛,结果一坛也没有,还好三丫头识趣,说会送几坛过来。”
阎子骁欢喜的笑了,姌儿是非分明,即便生他的气,她也记得那些桃花酿是属于他的。
章连诚不解的偏头看着他,“你笑什么?”
阎子骁也对他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瞪着他半晌,章连诚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都受不得委屈!”
是啊,他是受不得委屈的人,可是遇到她,他老是在忍,而且越忍越习以为常,没法子,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更舍不得她受委屈,也只能阵下来。
“她在潇湘阁?”
章连诚机警的瞪直双眼,“你想做什么?”
“你别担心,她正大光明来,我当然要正大光明带她回去。”
“是吗?”他所认识的阎明璇不会轻易善罢干休。
“若是今夜姌儿在靖国公府消失不见,明日会有多少不利于姌儿的闲言闲语?我并非不知轻重,更不会拿姌儿的名声开玩笑。我走了。”阎子骁帅气的起身走人。
虽然难以置信,但也相信他所言不假,于是章连诚便没有特别交代左堂盯着潇湘阁,当然也就没意识到阎子骁潜入潇湘阁当“采花大盗”。
闯子骁想找到秦姌月并不难,因为在潇湘阁的一间厢房外面摆了一大堆的酒坛子,显然就是当初她允诺给他的桃花酿,他笑得很开心,命令阎河先抱一坛回去,今晩可以尝一口看看,若不满意,正好可以问清楚她如何穿过桃花林……不,桃花林又不是他的,她如何穿过逃花林也无所谓,他要利用这个机会狠狠敲诈她。
不过,他要敲诈什么呢?以后不准她未事先告知,就擅自离开成国公府跑到靖国公府?这好像太严苛了,要不,未得到他的允许,不能在靖国公府过夜?还是以后不可以再跟他生气?这个不好,他又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生气才跑到靖国公府……脑海闪过的念头在看见缩在被窝里的娇人儿时,全部化成空白。
他已经猜到她容貌非凡,可他没有期待,容貌在他看来真的不重要,不过这一刻看着她,他痴了,原来秦明阳所言并不夸张,她真的是美若天仙。
阎子骁情不自禁的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看着看着,不自觉越靠越近。
秦姌月是一个警觉性很高的人,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就悄悄模到放在枕边的金簪,随即睁开眼睛,同时拿起金簪刺向对方,不过阎子骁终究是习武之人,反应更快,迅速抓住她的手,可是她也非省油的灯,张开嘴巴就要尖叫,还好他赶紧用另处一只手捂住。
“别叫,是我。”阎子骁出声道。
定睛一看,秦姌月看清偷袭的人真的是阎子骁,恶狠狠的一瞪,他立即松开手,她恼怒的问:“你疯了吗?”
“章四不帮我,我只好自个儿过来找人。”阎子验一脸的无辜。
放下金簪,秦姌月坐起身,对着他咬牙切齿,“哀城第一美男子竟然当起采花大盗,你真是好样的!”
“回去找不到你,听说你在跟我生气,我当然要赶紧追过来。”阎子骁的口气绝对是在撒娇,不过他绝对不会承认。
秦姌月冷冷一笑,“谁说我在跟你生气?”
“麻雀说你气急败坏地收拾衣物来了靖国公府,难道不是在跟我生气吗?”
“我为何要跟你生气?”
顿了一下,阎子骁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娘惹得你气急败坏,必然跟我有关。”
“你怎么不去问夫人如何惹到我?还是说,夫人惹我根本是你授意的?”秦姌月不相信纳妾一事没有他的意思,要不,夫人怎么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
“你先告诉我,我娘如何惹到你了?”
“惹祸的是夫人,你应该问夫人,不是问我。”
“何必绕上一圈,问你不是更省事?”娘亲会跟他啰唆一大串,借此避开最重要的问题,要不,娘亲何必将麻雀扣在明春园。
秦姌月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妄想纳我为妾,为何不敢承认?”
怔愣了下,阎子骁终于搞清楚状况了,“你确定我娘有说纳你为妾是我的意思?虽然我娘叫我别宠坏你了,可是至今我不曾在她面前提及你的问题,忘了吗?跟你回上林村之前,我日日夜宿宫中,从上林村回来之后我又赶去宫中,我都不记得自个儿多久没跟我娘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