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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东施 第20页

作者:艾佟

“我记得不久前才告诉你,除非我的妻,否则我不管他人的生死富贵。”

瞪着他半晌,秦姌月只有一个结论,“你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人不是应该有所坚持吗?”

张着嘴巴,好一会儿,秦姌月才懊恼的问:“你帮还是不帮?”

“帮啊,可是别忘了我的想矩——我不做白工。”

秦姌月皱着鼻子,撇了撇嘴,“知道了,四爷是世界上最小气的人!”

阎子骁举起右手,手指在她的额上弹了一下,姿态高傲的道:“不知感恩的,若非你,我可不会插手。”

秦姌月捂着额头,咬着牙道:“是是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格外施恩。”念念不忘救命之恩,她都忍不住怀疑是他救她,不是她救他。

阎子骁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

秦姌月唇角一抽,他听不出来她的讽刺吗?

“我们言归正传,长此以往,若是还不起呢?”她不是说他是一个固执的人吗?他当然不会忘了先前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以后我也不会求四爷帮忙了。”换言之,她也不过欠他两次,不至于还不起。

“是吗?”阎子骁手指轻轻敲着几案,“可是,我有预感,你还会求我帮忙。”

“四爷是觉得你靖国公府还有许多魑魅魍魉吗?”

阎子骁闻言哈哈太笑,“没见过你这么鬼灵精的丫鬟。”

“四爷成日跟府里的丫鬟厮混吗?”成日窝在百草堂,他会见过才怪。

阎子骁不屑的产瞥了她一眼,“我才不跟丫鬟厮混。”

从小到大,他看遍无数妄想爬上主子床榻的丫鬟,再无耻、再愚蠢的事都干得出来,三个叔叔的后院一个比一个还乱,说出去只是教人当成笑话四处宣传,他可没兴趣成为别人的话题。

这一次换秦姌月对他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嘛,你很上道,行医之人的过间是拿来钻研医术,救治人命,可不是拿来跟丫鬟厮混。”

“我倒是忘了,最近我好像跟你这个丫鬟混得太凶了。”不但如此,他还越来越习惯有她的日子,每次她来的时辰到了,她还未出现,他就忍不住翘首期待,想着她为何还不来?明明还是那张丑脸,却越看越顺眼,甚至觉得长这副德性也好,就不会有人惦记着她……他真的疯了,从她成为他的救命恩人开始,她就甩不掉的钻进他的脑子,然后死赖着不走。

“……我来这儿是给四爷调养身子。”

阎子骁也不在这上头跟她纠缠不清,又回到最初的问题,“我还没得到答覆,还不起,你如何是好?”

秦姌月忍不住蒙人,“随便你处置,可以吗?”

阎子骁伸出手,“拿来。”

“嗄?”

“信物啊,否则你耍赖不认帐,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我说话算话,再说我还未走到那一步。”

“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话?”阎子骁指着她系在腰带上的小玉瓶,“那个给我。”

“不行,这是我的小药瓶,里头有我特制的解毒丸。”

“我再另外给你一个小药瓶,至于解毒丸,药材房的药材随便你拿,你要做多少的解毒丸行。”阎子骁自动自发的靠过去解下小玉瓶,模着小玉瓶的底部,上头果然刻了一个图样,不知道是什么,真令人好奇。

提起药材房,秦姌月的两眼就闪发亮,“真的吗?”

阎子骁很大方的点头,“真的,好吧,我们还是先来说说看,你那场『人赃俱获』的戏码要如何上演?”

正事要紧,秦姌月连忙道出自个儿的盘算,而最重要的是前去铺子事的人,最好是高门大户,闹起事来才有效果。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安排。”阎子骁很爽快的道。

“真的成吗?”铺子不可能真的卖含毒的安息香给其它人,这完全是栽脏,若不是关系极其亲近或者是有共同利益的人,谁愿意冒险帮他出头。

“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

她的信任大大取悦他,他宠爱的模一下她的头,“你等着瞧吧。”

秦姌月一怔,他这举动怎么那么像对待情人?她抖了一下,这绝对是错觉,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多不相配,简直是丑小鸭和天鹅的对比,怎么可能?她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秦姌月是相当乐观的人,恼人的问题转眼就可以抛到脑后,当然不会注意到阎子骁的目光变了,丑小鸭已经变成天鹅了。

心情越烦躁的时候,秦姌月越是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任务,何谓不可能的任务?就是做她最不愿意碰触的事物,毫无疑问,就是针线。她很擅长针灸,针线对她来说并不难,问题是姑娘家做针线好像不是因为你喜欢,而是因为你是女儿身,这让她很不爽。所以,她一个荷包可以做上三个月,可想而知她有多不愿意碰触这个玩意儿。

总之,当她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做针线是最有效的法子,而章清兰与她完全不同,一刻也静不下,走过来又走过去,不时嘀咕一下。

“二伯母应该得到消息了吧。”

秦姑月瞪着自个儿画出来的锦鲤,实在太胖了,这样游得动吗?

“二伯母究竟会不会上钩?”

秦姌月好笑的拍一下脑袋瓜,游不动又如何?它也只能待在荷包上面。

“姌儿!”

吓了一跳,秦姌月手上的笔弹了岀去,一撇,胖锦鲤毁了,这会儿它胖不胖已经不是问题了,她不由得懊恼的抬头一瞪,“三姑娘干啥吓人?”

章清兰不屑的摇摇头,“你这条锦鲤画了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画好?”

“……我的锦鲤肥了点,要多花一点功夫。”

怔了下,章清兰显得很迷惑,“有这种道理?”

秦姌月正经八百的点点头,回答她先前的问题,“三姑娘急也没用,这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耐着性子等着呗。”

“万一,她不在安息香动手脚,转而从吃食下手,如何是好?”

“如今三太太只吃小厨房的吃食,而且是信得过的专人伺候,你就放心吧。”

章清兰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她叹了声气,在榻上坐下,她一日没动静,我就一日放心不下。”

秦姌月忍不住赏她一个白眼,“三日不到,你就坐立难家,若是等上一个月,你岂不是要疯掉了?”

这会儿章清兰可急了,“什么?一个月?!”

“我只是举例,应该不会等上一个月,可能五、六日,或者再多几日。你可以想到从吃下手,她难道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吗?她会犹豫不决不是人之常情吗?”

“所以,她很可能考虑再三,索性从吃食下手更省事。”

“吃食太容易查岀来了,即使无法证明是她主使,她也月兑不了关系,长久被二房压制的长房势必趁机夺回国公府的中馈,这是她最输不起的地方。”虽然婚姻失败,但是府里的奴才都要巴结讨好她,这多少可以弥补她失去的面子,若是失去权力,她将比三太太还不如,她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闻言,章清兰终于平静下来了,“关于府里的中馈,大伯母一直很有意见,可是祖母真正属意的宗妇是二伯母,而且二伯母的身分又高于大伯母,大伯母也只能忍着,反正将来大伯父承爵,国公府还是大房的。”

“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如今也只能等着二太太出手。”秦姌月随即拿起笔,准备重新画只锦鲤。

章清兰实在看不下去,“我帮你画,你的锦鲤看起来根本是盘子上的食物,不是水里游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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