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玩游戏,也没有意思玩游戏。”徐万林看进天爱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记清楚我的话,我——是——认——真——的。”
“你……”
“三十几年来,此刻大概是我最认真的时候了。”
“我该感到荣幸吗?”天爱将眼光移向远方,听不出情绪的回答。
徐万林微笑着看她:“你是第一个让我动了结婚念头的女人。”
“再一次提醒你,我已婚,而且我深爱我的丈夫。”天爱不但没有受到惊吓,而且她的语调坚定得不容置疑。
拒绝的语气要坚定,才不会让人以为自己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这是天爱的原则之一。许多人惹上桃色纠纷,就是因为拒绝时不够狠。
“天爱,我可以这样叫你吧?这名字真适合你。”他笑笑说着,然后脸色突然一凛:“你的丈夫配不上你,我才是唯一能跟你匹配的男人,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不会有任何机会。”天爱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向跑车,扬长而去。
徐万林望着逐渐远去的跑车,自信的笑了,他喃喃地道:“会的,天爱,我会有机会的。”
你太在乎程宽了,所以你一定受不了他的怀疑,不是吗?而我,保证会让程宽变得多疑,而且是你无法忍受的多疑。
再坚定的爱情也经不起外人存心的挑拨,更何况是如你这般刚烈又厌恶被怀疑的女人!
天爱,原谅我吧!要怪只能怪你太吸引人了,而我又难得遇到这么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人。
第5章(1)
程宽焦急的望着墙上的挂钟,都已经三点多了,天爱怎么还不回来?明明说好了下午一起回台中探望母亲,况且她又不是个不守信用的人,难道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
偏偏天爱又不是个会打电话报告行踪的妻子。可真急死人了,竟然连一通电话也没打回来。
他打过电话到天爱工作的地方查问,天爱的同事说她中午跟一个客户一起离开了。她会到哪儿去?从工作的地方回到家里,也不过半个小时车程,周末下午再怎么塞车,也不可能塞了三四个小时吧!她会去洽谈业务吗?可是她告诉过我今天下午并没有安排任何洽谈啊!
就在程宽焦急的当儿,忽然传来门铃声,程宽赶忙开了门,只见天爱拖着疲累、微醉的身子站在门口,程宽劈头第一句话便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下午一起回台中吗?”
程宽其实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他担忧了一下午,看到天爱平安回来,满月复焦虑不知怎么搞的,却化成了声声的责备与质询。
天爱的心情已经够恶劣了,程宽的口吻让她更心烦。但她不想将气发在程宽身上,全是徐万林的错。
她和缓地道:“抱歉,临时有个客户找我。”天爱侧身进门走向浴室,“等我一会儿,我洗把脸,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你喝酒了?”天爱经过身边时,程宽闻到了一丝酒味,再看看她的脸颊,果然红红的。
“嗯。”天爱只是随意应了一声,并不想解释。
程宽看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多问,因为他知道天爱最讨厌人家问东问西的,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几分钟后,两人便上路往台中出发。
天爱一向喜欢开快车,也一向坚持自己开车,但今天程宽担心她喝了酒开车危险,说什么也不让她当司机。她有些疲倦了,因此没有反对,躺在后座不一会儿就陷入睡梦中,连什么时候到达台中都不知道。
“天爱,醒醒,我们到了。”程宽轻拍天爱,想将她唤醒。
“唔……”她显然睡得很沉。
“天爱……”他再唤她,声音是轻柔的。
天爱在睡梦中皱紧眉头,似乎很不耐烦。
程宽看叫不醒她,只好小心翼翼将她抱出后座,想直接抱她回房间休息。
程母对这个媳妇本来就不满意,现在看她难得回家一趟,竟然睡得跟猪一样,还让自己儿子抱进门,心头火又烧得更炽热了。
程宽虽然从小就很有主见,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了,但至少他事先都会告诉她这个做妈的。唯独和这个女人结婚这件事,她居然还是从女儿那儿听来的,她得知后打电话训了程宽一顿。
他不但没有歉疚,反而淡淡的回答她:“妈,结婚是我和天爱两个人之间的事。和天爱结婚的是我,不是我们整个家庭。”
程母直觉认为是那女人唆使他这么做的,气得在电话中直骂宋天爱,没想到程宽居然说:“我爱天爱,不希望听到任何人批评她。”
这段话把她气得当场币掉电话。
想起这段往事,再想到他们蜜月结束后,程宽带着宋天爱回到家里,这女人不但一来就赢得女乃女乃的心,还挑衅的将她亲手包的饺子吐了出来,分明是故意的!程母越想越生气,现在又看到程宽抱着她上楼,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
这女人不晓得给程宽下了什么迷药。天生的狐狸精!苞当年诱惑程宽他老子的狐狸精一样,一脸媚相。
程母将儿子拦在楼梯口,大声的说:“她好手好脚的,自己不会走吗?让左右邻居看见了,岂不笑话我们?”
程宽怀中的天爱动了一下,他急忙丢给母亲一个“噤声”的眼神,轻声说:“天爱累坏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程母这下子更火大了,看来儿子已经被这女人给迷昏头了。
“妈,我先抱天爱到我房里休息,马上下来。”程宽看着气呼呼的母亲,担心她又出声吵醒沉睡中的天爱,赶忙抱着她上楼。
几分钟后,程宽下了楼。
“安顿好那个女人了?”程母尖锐的问。
“妈,你又来了!”程宽无奈的说:“天爱这两个字并不比那个女人难听。”
真是搞不懂妈到底对天爱哪一点不满意!每次打电话给他,提到天爱总是以“那个女人”来代替。他知道妈妈担心天爱会抢走他,但这根本是杞人忧天嘛!即使娶妻了,她还是他唯一的妈妈啊!
程母看程宽一脸不高兴,便不再提宋天爱了,索性改变话题问道:“不是说中午就从台北出发,怎么拖到晚上才到?妈妈等了一下午,担心得要命。”
程宽为了不想让母亲继续对天爱抱持成见,他便撒谎道:“我跟同学讨论问题,所以没注意到时间。”
“我还以为……”程母差点又要说出“那个女人”,看到程宽一脸不悦便及时打住了。“是她不想回来呢!”
“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天爱?这没道理啊,天爱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吗?”程宽皱眉问道。母亲和天爱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实在不想看到自己最爱的两个女人互相伤害。
程母语带不屑的说:“哼!哪有人结婚不通知家里的?这种随便的女人跟那个狐狸精有什么两样?”
“妈!”程宽提高了音量,他真不敢相信母亲居然如此形容他的妻子,“天爱是我的太太,你不该这样说她。”
儿子居然对她用“不该”这两个字!
程母哽咽的说:“程宽,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你老妈这样说话!没想到你跟你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一样,都被狐狸精给迷昏头了。这么多年来,算妈妈白养你了。”说完,程母便开始哭泣了起来。
又把爸爸扯进来!程宽实在觉得很无奈。爸爸都已过世五、六年了,连死后都不得安宁,真是可怜。
当年程宽的父亲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他们,母亲辛苦养大他和妹妹,这些辛酸程宽都能理解;可是他不喜欢妈妈称那女人为狐狸精,当时程宽已经懂事了,他认为整件事情错在已有家室的父亲,不在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