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额首,“对,我答应嫁给你,你受伤了,我先带你去看大夫。”
“太好了,我好高兴!”魏遐之牢牢握住她的手,彷佛得了什么稀世珍宝。
得了向和安的应允,在大夫那儿敷好脑袋上的伤后,回了国公府,魏遐之便急着要去禀告父亲这件事。
“你还伤着呢,要不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向和安有些犹豫的劝阻道。
她虽然不是大雅人,却也知道这种古代世界最讲究门当户对,他身为国公府的大少爷,要娶的应当是出身同样门第的女子,娶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为妻,只怕他爹不会答应。
“可我一刻也等不了。”他怕她会改变心意,只想着尽快把这件婚事给落实了,心里才能安定下来。“你放心,我的伤已不碍事,且我此回高中探花,相信我爹欣慰之下,定不会怎么为难我的。”
她可没他那么乐观,可劝阻不了他,只好一路送他去书房找他爹。
他要去提的是他们两人的亲事,她不好意思跟着一块进去,便由他自己一人进去,她在门外等着。
房里的寻国公看见大儿子进来,说道:“遐之,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不等父亲把话说完,魏遐之抑止不住满脸喜色的道:“爹,孩儿也有宁要向您禀告。”
难得见大儿子这般欢喜的模样,寻国公不免感到好奇,“哦,是什么事?”
“孩儿想娶和安姑娘为妻。”
“你说什么?”
“孩儿想迎娶和安姑娘为妻。”面对父亲的惊讶,魏遐之毫无犹豫的再说了遍。
“你说的和安姑娘,可是你带回来的那位来自外邦的姑娘?”寻国公不敢置信的再问一次。
“没错。”魏遐之面带笑意颔首。
寻国公拉下脸,不悦的斥道:“你竟想要娶一个外邦女为妻,你可知道自个儿是什么身分?”
“孩儿当然明白。”
“既然知道咱们魏家是什么样的门第,你岂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妻?!这事我绝不答应,倘若你真中意那丫头,收她为妾就是。”
“爹,孩儿不想委屈她为妾,且依她那性子也绝不愿为妾,孩儿要娶她为妻。请爹看在孩儿这次高中探花的分上,答应孩儿。”说完,魏遐之双膝一屈,跪了下来。
“你这孽障!”寻国公怒斥,“就因为你此番高中探花,爹才不让你糟蹋了这个大好机会,你既是我寻国公府的大少爷!如今又蒙皇上钦点为探花,眼下多少名门贵女都想嫁给你,你却去娶一个外邦女子,消息若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笑话你,笑话咱们魏家!”
“爹,孩儿对和安姑娘一片真心,既没偷又不抢,何惧外人笑话?那些名门贵女再好,也与孩儿无干,孩儿这一生想娶的只有和安姑娘一人,请爹答应孩她的婚事。”
见大儿子这般执迷不悟,寻国公恼火的抬手重搧他一巴掌。“这件婚事我绝不会答应,你不在乎外人笑话,我和你母亲与两个弟弟还要脸面!”
靶觉着脸颊传来的隐隐刺疼,魏遐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无论如何孩儿都想娶和安为妻,孩儿愿意用世子之位交换,孩儿知道爹属意二弟继承国公府的爵位,孩儿愿意放弃,只求爹成全孩儿与和安姑娘。”
寻国公惊讶的望着大儿子,想再骂骂他,可是张着嘴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爹,孩儿不与二弟争世子之位,请爹答应孩和安姑娘的婚事。”魏遐之再次恳求。
半晌后,寻国公敛去了怒容,摆摆手道:“既然你这么想娶她为妻,随你去吧,日后是好是歹,别怨我这个做爹的就成了。”
他虽偏疼老二,但长子也是他儿子,他只是觉得长子的性子太过温善,不适合继承国公府,才属意老二,如今长子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放弃世子之位,更让他觉得他当初的看法没错,如此轻易便为一个女人所惑,果然担不起这偌大的家业。
“多谢爹。”魏遐之欣悦的站起身,离开书房后,见到守在门边的向和安,他清俊的脸上荡开欣喜的笑,牵握住她的手,将这好消息告诉她,“我爹同意我们俩的婚事了。”
向和安抿着唇点点头,拉着他往他的院落走去。
自他进了他爹的书房后,她因担心他,一直贴着墙角偷听两人谈话,她知道他为了娶她牺牲了什么。
“你怎么了?”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劲,魏遐之不免感到紧张,担心她反悔了。
向和安脚步一顿,抬手抚横着他脸频上泛红的巴掌印,心疼的说道:“你真是个傻瓜,为了我要放弃继承爵位,值得吗?”
原来她听见了……他毫不犹豫地回道:“值得,当然值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得上你,区区国公之位算得了什么,你若觉得不舍,日后我凭借自个儿的能力,再给你挣一个回来,让你当一品诰命夫人。”
她被他的话给哄得一颗心暖融融,亲眤的挽着他的手暂,“魏遐之,我就嫁给你了,以后你可不能辜负我。”
第6章(1)
寻国公嫡长子高中探花之后,迎娶一个来自外邦的平民之女为妻,一度成为京城里的谈资。
有人说是寻国公的继室看不得魏遐之好,故意给他谈了这样的亲事;也有人说魏遐之被下了蛊,迷了心,才会一意孤行,不错与家人反目,也要迎娶那女子为妻。
不管外头是怎么谣传着两人的事,向和安与魏遐之成亲后,日子犹如蜜里调油,甜得化不开。
在等候吏部分派差使的那段时日,魏遐之与向和安整日形影不离,两人一块儿跑步、一块儿打拳、一块儿出门游玩。
他在书房里作画,她陪在一旁看着,一边揺头晃脑的吟着自己所知不多的诗,“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听了之后大为赞叹,“这诗是你做的?”
向和安嘿嘿一笑,老实回道:“不是我做的啦,是我听来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这诗极好!”魏遐之复诵了一遍她适才所吟的诗,问道:“你可知这诗是何人所做?我把它写下来。”
她摇摇头,“没人知道是谁所做。”
他将适才画到一半的画移到一旁,另外拿了张纸,提笔蘸墨写下这首诗。
她心里默默念着这首诗,满眼柔情的注视着专注写诗的魏遐之,心里想着她与他,定也能像这首诗一样长命无绝衰,直到发苍苍眼茫茫,都还能相依相偎,以后他们还会有孩子,继承两人的血脉,延续他们的爱情。
她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好爱好爱这个人,她情动的从身后抱住他,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清脆的嗓音带着甜甜笑意,“你是我的心,是我的命,是我的阳光空气和水,离了你,我可怎么活哟?”
魏遐之写下最后一个字时,突然被她给抱住,手腕一抖,笔划撇到一旁,毁了这幅字,但在听见她告白的爱语,他顾不得再写下去,搁下毛笔,神色动容的旋过身,将她抱进怀里。
“这一生我都不会离了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他没有想到她对他的心意也一如他,欣喜得面颊都涨红了,他情难自禁的俯下脸,吻住她的粉唇,想将满腔情意都倾注于这个吻里。
两人唇齿缠绵,胞腔里饱胀着浓烈的情愫,她情不自禁抬手伸向他的腰带,想扒开他那身累赘的衣物,以抚慰因蠢动不已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