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见夏朵就要被欺负了,她哪里顾得了楼冬涛的声声叮嘱。
“快放开那小泵娘,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她语带警告。
闻言,厉青书唇角一撇,眼底迸出两道精芒,“本少爷倒要领教领教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不见棺材不掉泪。”杜书渊说着,一个箭步上前。
此时,不知从哪儿窜出两名大汉,疾如闪电的欺近她。
杜书渊本能的出手攻击,但她身形纤细,先天条件不及两名高大壮汉。她手无寸铁,但这两人却显然是练家子,只挥了一记直拳,还来不及给他们另一记扫堂腿,她就已经被制服了。
两名大汉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膀子,让她动弹不得。
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挣扎,“放开我!”
“哼哼。”厉青书放开了夏朵,哼哼冷笑的朝她走来,“现在是谁要掉眼泪了?”说着,他伸出手抬着她的下巴。
她恨恨地直视着他,“拿开你的脏手,不然有你受的!”
“都落在我手里了,还死鸭子嘴硬?”厉青书说着,虎口大张捏着她的脸。
她的脸颊被按到陷了,可两只眼睛还是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好凶的眼睛呀!”厉青书邪狎地一笑,“听说泼辣的女人在帐里都挺带劲的,本少爷今天就要试试。”
她用力把脖子一低,让脸月兑离了他的虎口。
“下流!”她恼火的怒斥他,然后冷不防地朝他脸上吐了口口水。
厉青书闪避不及,遭到口水攻击,立刻恼怒翻脸。“臭丫头,你找死!”说着,他高举起右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你敢?!”
一声让人听了冷到骨子里的沉喝传来,将厉青书的手拦截在半空中——
一早,楼冬涛就到军需库房去听下面人禀报军需品项及数量,査核无误,他便交办给张恭做最后的清点确定。
回府途中,想起他第一次看见杜书渊时,她正大口大口的吃着甜糕。女孩子都嗜甜,他想她也是如此。
于是,他特地拐了个弯到茶楼想给她买一些甜品点心。
未料刚到茶楼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男人跟女人对峙的声音,而且那女子的声音……他十分熟悉。
他心头一震,立即迈开步子冲进茶楼,才刚踏进茶楼便见杜书渊被两名大汉架住,而另一名男子正高举着手要掌掴她。
他气恼她不听他的劝、不听他的话,还是趁着他不在时溜出行馆,而且又惹来麻烦,可此时,他没时间生她的气。
因为比起她不听话,有人想动手伤她这事更令他火大。
“你敢?!”他声线一沉,喝道。
听见他的声音,厉青书的手在空中停住,惊疑的望向他。
楼冬涛见那男子身着上好丝绸的华服,腰带上还有昂贵玉饰,非富即贵,但十分面生,楼冬涛猜想他应是客商。
楼冬涛几个大步上前,目光凌厉冷凝地说:“放开她。”
厉青书感觉得到眼前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但他又岂能轻易示弱。他从京城来到出云山城,便是要巩固厉家的势力及地位,当然得趁这个机会展现实力,让整个出云山城的人都知道他厉青书是何许人也。
再说,他身后可是有强而有力的靠山,也就是他的舅父,当朝兵部尚书张清文。
“你想英雄救美?”厉青书欺向前去,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式,“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楼冬涛说罢,猛然朝他脸上招呼一拳。
“啊!”厉青书瞬间鼻血大喷,双手捂脸,哇哇大叫。
两名保镖见状,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松开杜书渊,急急忙忙的趋前,“少爷,你没事吧?”
杜书渊一月兑离两名保镖的控制,立刻拉着夏朵躲到楼冬涛的身后。看着楼冬涛定大又结实的背,她的心不知怎地跳得又急又猛。
她没想到他会及时出现在这儿,也知道自己回到行馆免不了又要捱一顿骂。可此刻她心里没有一丝的忧虑不安,只有难以言喻的兴奋及雀跃。
罢才有那么一刻,她意识到自己会被揍时,真的有点心惊,但现在有他在,她的心定了。
厉青书神情痛苦又愤恨地瞪着楼冬涛,气呼呼地催促身旁的保镖,“你们还不动手?!”
两名大汉是习武之人,光看楼冬涛那震慑人的气势,就知道他不是寻常人物。虽说他俩人高马太,身形比起对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却毫无击倒对方的把握。
只是主子都开口要他们动手了,他们也只好出手。
“是,少爷!”两人答应一声,立刻欺近楼冬涛。
楼冬涛冷冷地看着两人,“你们确定要动手?”
两人迎上他那冷厉的黑眸,心头一震,竟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见状,厉青书气急败坏地说:“你们在做什么?快动手!”
两名保镖互觑一眼,再看看厉青书,一脸畏缩。
“饭桶!都是饭桶!”厉青书满脸的血,样子虽然狼狈却还是张牙舞爪,原因无他,只因他自认有个权倾朝野的兵部尚书舅父当靠山,谁也招惹不起他。
他指着楼冬涛,语带威胁地说:“我是厉青书、是皇商,我的舅父是当今兵部尚书张清文,你敢惹我,我一定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听到厉青书说自己的舅父是兵部尚书张清文,楼冬涛一怔。原来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小辈是张清文的外甥,难怪敢如此嚣张跋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事。
真是不长眼的东西。他在心里冷笑着。
就算他有个权倾朝堂的亲舅父撑腰,也得知道自己踩在谁的地头上呀。
看对方不说话,厉青书以为他被自己舅父的名号震住了,一脸得意地说:“怎么?怕了吧?你敢动手伤我,咱们走着瞧!”
楼冬涛眉角一勾,冷冷地看着他,“我在行馆等你。”语罢,他转身瞪视着躲在他身后的杜书渊。
迎上他冷峻的黑眸,她心头一凉。“我……”
不等她解释或道歉,楼冬涛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茶楼外拖。
―出茶楼,走不了几步路,楼冬涛就等不及地当街训斥她:“你为什么要跑出行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我只是……”
“你就是学不了乖!”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刚才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就要挨揍了。”
“我……”是,一点都没错,若不是他及时现身,她肯定会捱那个厉青书一耳光。
看他两只眼睛都像是快喷火了一样,她知道他一定非常生气。
虽说他这个骠骑将军也不是纸糊的老虎,就算是来两个兵部尚书也为难不了他。但身在公门,少个敌人就是多个朋友,自然是少树敌为妙,可他为了她,动手打了兵部尚书的亲外甥……
她心里真是既感动又激动。“对不起,我给你添乱了。”
见她老老实实且十分干脆地道歉认错,还真是教楼冬涛吃惊。
他愣了一下,狐疑地瞅着她,“这么坦率的认错了?不狡辩?”
她抬起歉疚的眼睛看着他,“不狡辩。”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哼笑一记,“你一天不给我找麻烦,就浑身不舒服是吗?”
她摇摇头,“我只是出来散散步,没想过要给你找麻烦……”
“黑丸呢?”他一脸不悦地说:“我明明让他看着你。”
“不怪他,我是偷溜出来的……”她担心黑丸遭到责备,赶紧为他开月兑。
“你就是……”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啊?”为了不让他继续唠叨,她咧嘴一笑,扯开话题。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笑脸,楼冬涛霎时一顿。他明明很生气,也明明该生气,可为何却对她生不了气?他不自觉地盯着她的脸瞧,眉心皱起懊恼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