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像她也背叛了她妈妈?”大德渐渐了解了。
沅琪点点头。“所以心磊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喜欢或讨厌一个人时,会很轻易的表现出来,就好像她对爸爸和新妈妈从来就没有好脸色。”
“很难理解。”骆濯摇摇头,他不懂这种想法。“这样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沅琪瞪了他一眼。
“至少抱持这样的想法,心磊比较不会痛苦。”大德心疼的说:“可怜的心磊!”
“心磊一向敢爱敢恨、从不隐藏情绪,但郑杰背叛她的时候,她却把痛苦隐藏起来,不在人前表露出来。或许是因为当初她妈妈死时,她爸爸没有一点难过的表现,这一点让她觉得:她就算为一个男人痛苦落泪,也绝不让他或别人知道,反正那个男人不会为她难过。”
“所以其实心磊是很复杂的?”骆濯越听越模糊,他一直以为心磊是很单纯的。
“不!”沅琪跟大德同时开口否定骆濯。
沅琪看了大德一眼,觉得很欣慰,大德果然是了解心磊的,心磊总算没有爱错人。“在外人眼中,心磊虽然有时候有点喜怒无常,但只要用心其实是可以避免做出让她不开心的事情的。”
“心磊的想法其实是最单纯的。”大德说,像是在解释给骆濯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她恨她爸爸和那个女人,这种恨单纯却也强烈,中间没有任何杂质;当她爱上一个男人时,那种爱也是毫无杂质、单纯而强烈的。”
“没错!”沅琪接着说。“心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大德,你一定要好好爱她,不要让她再有机会想起那些事情。”
“我一定会的。”大德肯定的表示。
沅琪耳尖的听到心磊房里有声音,她向大家使个眼色,“嘘,心磊好像醒了。”
丙然不一会儿心磊从房里推门出来,她揉着眼睛,跌跌撞撞的坐进大德怀里,丝毫不在意身边还有其他人。
“大德,抱抱!”她说,好像已经完全忘了早上的不愉快。
大德用手臂完完全全的环抱着心磊。
“亲亲!”心磊整个脸凑到大德面前,闭着眼睛要他亲亲。
大德轻啄了她的嘴唇一下,可是心磊不满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他。
心磊的吻又深又野,大德不由得热情的回应她;沅琪微笑着转开眼睛,拉着骆濯进房间去收拾衣服。
等到他们收好所有的衣物,再回到客厅时,心磊还是整个人黏在大德身上,而大德正轻声的唱歌给她听。
骆濯先把一箱箱的行李搬到楼下,大德想起身帮忙,但心磊紧紧靠着他,不让他离开。
“心磊。”沅琪喊她。“我有话要跟你说。”
大德的歌声停止了。
“嗯?”心磊转头看着沅琪,脸上有陶醉的笑。
“我要搬到骆驼那儿住,我阿嬷也住在骆驼家,你有空来看看阿嬷好不好?”
“好。”心磊还是带着甜甜的笑容。
“那租约到年底就不续租了,离年底只剩下一个多月了,你要另外找房子吗?还是要搬到大德那儿?”
心磊转向大德,柔柔的问他:“大德,你愿意收留我吗?”
大德的答案是一阵深情的吻。
沅琪不禁失笑,这两个疯子!
骆濯上来时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摇头,大叹一声:“这两个家伙真是绝配啊!”
“不好意思。”沅琪不得不打断他们两个的吻。“打扰一下,心磊,接下来这些日子我不在,你自己要小心门户,记得晚上睡觉前要检查门窗有没有锁。”
“你放心,在心磊搬到我那儿以前,我会每天待在这儿陪她。”大德向沅琪保证。
“那就好。那……我们走了,阿嬷一个人在家里,我们不能再待了,再见。”沅琪先往楼下走。
骆濯提起最后一箱行李,跟心磊大德道过再见也离开了。
客厅里只留下心磊跟大德,继续他们刚才被打断的吻。
沅琪刚陪阿嬷散完步,回到骆濯的住处,一推开大门就听到许多人的谈笑声。
沅琪和阿嬷两人穿过院子进到客厅,所有人都停下交谈、看着她们。沅琪尴尬的站在原地,骆濯没跟她说今天有客人。
骆濯先扶阿嬷坐下,接着为大家介绍:
“沅琪,这是我爸妈还有大姊、大姊夫及二姊。我刚刚才跟他们提到你。”
“骆爸爸、骆妈妈、大姊、大姊夫、二姊,你们好,我是黎沅琪。”沅琪一一的向他们问好,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形下见到骆濯的家人,她显得有些慌张。
“爸妈,这位是沅琪的阿嬷。”骆濯为爸妈介绍阿嬷,在沅琪她们还没回来前,骆濯已经先大概描述过情况了。
骆妈妈是个豪爽开朗的人,她热情的上前抱住阿嬷,嘴里还称呼阿嬷“亲家”,阿嬷虽然不大听得懂国语,但也感受得出来她的友善;骆爸爸就比较稳重了,他上前跟阿嬷问好,顺便把这趟回国的用意告诉沅琪跟阿嬷。
“这次我们回来,一方面是过四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但最主要的是弟弟告诉我们他要结婚了,我们回来给他主持婚礼;当然我们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可以让弟弟七年来一个女朋友也不交、坚持要回台湾追求她。”骆爸爸微笑的看着沅琪,眼里有赞赏。
“爸爸,你不要再叫我”弟弟“了,我都三十几岁了!”骆濯半真半假的抗议。
“你本来就是弟弟!”二姊敲了骆濯一下,“就算活到一百岁,你还是弟弟。”
骆濯无奈的对沅琪做个鬼脸。
“亲家。”骆妈妈牵着阿嬷的手,一起坐下来。“本来我跟我先生帮弟弟介绍了不少女孩子,希望他能够早点成家,我们都六十几岁了,当然是希望他早日安定下来;弟弟却说非沅琪不娶,还从加拿大跑回台湾。所以啊,亲家你可以安心,我们家弟弟一定会很疼沅琪、不会让她吃苦的。”
她讲了老半天,阿嬷却是听得很迷糊,骆濯赶紧过来,用他有限的台语帮忙翻译。阿嬷了解骆妈妈的意思后,很安慰的点点头,然后把沅琪叫到面前,耳提面命的交代她:“阿琪啊,阿嬷看你未来的公婆都是明理的人,丈夫也会很疼你,这样阿嬷就放心了。你嫁到人家家里,就要做一个好媳妇,要听公婆、丈夫的话,知不知道?”
“阿嬷,我知道。”
“亲家对结婚的日子有什么意见吗?”骆爸爸问。
沅琪在一旁解释给阿嬷听,阿嬷表示她没有意见,由男方决定就可以了。
“爸爸,我和沅琪想将婚期订在你和妈妈结婚的四十周年那天。”骆濯说,这件事他事先跟沅琪商量过了。
“这样很好,那婚期就决定在十二月二十日了。”骆爸爸满意的说,然后他转向骆濯的大姊:“大姊,你是不是有熟人在饭店工作?看能不能订到场地。”
“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去问问。”
阿嬷很愧疚的对骆家夫妇表示歉意:“真是对不起,我没能力给阿琪什么嫁妆,阿琪的父母又都不在了,不知你们……”
还没等沅琪翻译,骆濯就先开口了:“阿嬷,我们不要什么嫁妆啦!阿嬷肯把沅琪嫁给我,就是最好的嫁妆了。”
骆爸爸也说:“是啊,他们小俩口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就好了,不必要什么嫁妆。”
“我们人都在国外,回来也不方便带什么太贵重的礼物。”骆妈妈一面说,一面解下脖子上的项炼。“这翡翠项炼是我跟骆爸爸结婚时,他妈妈送给我的,现在就交到你手上了。”
骆妈妈示意沅琪转过身,亲手把项炼戴到她脖子上,然后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