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还是个老古板。”沅琪故意说。
“沅琪!”骆濯担忧的说:“我不希望你是第二个清清。”
“我不是,我穷得连鬼都怕。”沅琪自嘲的说。
骆濯摇摇头,沅琪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不明白,很多男人是很邪恶的。沅琪,你太单纯,那种环境不是你能待的。”
沅琪懒得跟他辩了,索性不开口。
骆濯想了几秒钟,对她说:“这样吧,你把游乐场的工作辞掉,我给你另一份工作。”
“什么工作?”沅琪一听有工作,眼睛都亮了起来。
“嫁给我,我一个月给你十万元。”
骆濯虽然不认为沅琪会欣然接受他的提议,可是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你太欺负人了!”她话一说完,开了车门就走。
骆濯连忙下车拦住她。“沅琪,我是真心的。”
“滚开!我黎沅琪就算想把自己卖了,也不会卖给你!”沅琪用力推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骆濯急急解释。“我只是想跟你求婚。”
“我不答应!”沅琪停下脚步。“就算我想跟你结婚,也要在平等的情形下。这样我算什么?你买来的新娘?”
“沅琪,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骄傲?你明知道我没有那种意思。”
骆濯无力的说。
“我没有骄傲,我是自卑!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怎么能了解我的心情?”
骆濯知道,沅琪开始想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了,不然她不会说“我们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丙然,她下一句就说了:“骆驼,我们根本连开始都不应该开始,你去找一个跟你同世界的女人、像清清那样有钱又美丽的吧!”
她又扯开话题了!“沅琪,不要模糊问题的焦点好不好?”
“好!那我们就事论事,你根本就莫名其妙!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为什么一定要干涉?你到底以为你是谁啊?”
“你……简直欠揍!”骆濯眼睛冒火,他真要被沅琪气疯了。
沅琪看他生气了,就不说话。
骆濯做了几个深呼吸,极力回复和缓的态度。
“沅琪,我所说的就事论事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
“你需要钱……”
“如果你想包养我,那就不必说了。”沅琪立刻打断骆濯的话。“我宁可让任何一个男人养,也不让你养。”
“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你真的想让人包养吗?”骆濯生气的握紧拳头,沅琪真的有办法把一个正常人气疯。“很好,你开个价钱!只要你开得出价钱,我就付得起。”
沅琪原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无血色了,她恨恨的看着骆濯。
他居然说这种话!沅琪死命的咬住嘴唇、忍着眼泪,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在骆濯面前掉一滴泪。
骆濯看着沅琪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看着她把嘴唇都咬破了,不禁心软了。为什么要跟她吵呢?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该让她这么难过。
“沅琪。”他拉她,但是沅琪甩开他的手。
“不要碰我!”沅琪喊着,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沅琪跪倒在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闷在心里好几天的痛苦一古脑儿迸发出来,阿嬷的身体状况、婶婶的无情、再加上骆濯刚刚的侮辱,像是三张又大又密的铁网,网得她动弹不得。
但即使是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想在骆濯的面前强忍住哭声。
骆濯心都要碎了,沅琪的啜泣声把他的心哭乱了。
他早知道沅琪是个骄傲的人,却还对她说那些该死的话,真该下十八层地狱!“沅琪,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想抱抱沅琪,可是她用力挣开他。
“沅琪,求求你别哭!你这样我……我真的好心疼。”骆濯蹲在沅琪旁边,懊悔的责怪自己。“是我不好,我是个混蛋,你骂我、打我好了,就是不要哭了好不好,沅琪……”
沅琪这一哭,胃又痛了起来,她抱着像是抽筋的胃,咬着牙不喊一声痛。
可是剧烈的疼痛让她冷汗直流,嘴唇也被咬破了;她的眼神涣散,似乎随时有可能昏厥过去。
骆濯心痛得几乎不能自已,他竟然这样伤害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现在他真想杀了自己。
“沅琪……沅琪……”他摇摇沅琪,她全身都在发抖,好像已经痛得没有力气理他了。
骆濯抱起无力挣扎的沅琪,小心的将她放进车子后座,拿起放在后车厢的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开到医院急诊处。
第8章(1)
到了急诊处,沅琪不停的发抖,而且开始呕吐;骆濯看她虚弱的躺在诊疗台上,恨不得能替她承受这些苦痛。
他站在旁边,心疼的帮沅琪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可是沅琪将脸转向墙壁,不肯理他。
医生给沅琪打了一针,还让她吃了药,他交代骆濯:“是胃抽筋,病人原本就有胃方面的疾病,加上可能一时情绪波动太大,才引起的。我刚给她吃过药,等一会儿就不痛了,以后要尽量避免太大的压力、或是起伏过大的情绪反应。”
骆濯谢过医生,自责的看着沅琪娇弱的背影。要不是他说了那些该死的话,沅琪就不会胃痛了。
胃痛哪里比得上内心的刺痛,沅琪不甘的想着,我在心里爱了你这么多年,可是你却用恶毒的话的话来伤害我,你可知无情的话语比剑还锋利!你真的太可恨了!因为你,这几年来我拒绝了多少追求,你竟将我视为娼妇!骆濯,我绝不原谅你!
“沅琪,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不要不理我,沅琪!”
泪水无声无息的从沅琪脸颊滑落,她不理会一旁骆濯苦苦的哀求,只是紧闭双眼,什么话也不说。
“沅琪……”骆濯正想说话,护士却过来要他保持安静,让沅琪好好休息。
在休息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沅琪觉得胃痛减轻了许多,她起身打算回家。
“不痛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骆濯扶着她,关心的问。
沅琪推开他的搀扶,慢慢的走向领药处;骆濯不愿意再惹她不开心,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边,不敢碰她。
领完药之后,沅琪站在门口挥手叫计程车,骆濯拉住她。
“沅琪,不要跟我呕气好不好?”
“我哪敢?你是我的老板,我拿你的薪水,怎么敢跟你呕气?又不是存心跟钱过不去。”沅琪淡淡的说。
“沅琪……唉!”骆濯无奈的叹气。“我知道自己讲了一些混帐话,可是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心急……你知道我……唉,算了……如果你真要跟我生气,那也是我咎由自取的;但是可不可以等我送你回去之后再生气?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又这么虚弱,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搭计程车回去?”
沅琪知道骆濯是个有毅力的人,不让他载回去的话,不晓得还得站在这儿耗多久;她累坏了,也没有力气再跟他争辩,只好一言不发的走向骆濯的车,上了车之后就闭上眼睛,打定了主意不跟他说话。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开口,车上的气氛沉闷得吓人。
到了沅琪住处楼下,沅琪开了车门就走,骆濯停好车跟上去。
“我到家了,你可以安心走了吧!”沅琪不客气的说。“我们这儿并不欢迎你。”
“我送你进门就走。”骆濯平静的说。
丙然他看着沅琪进门、关上铁门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下楼。
不过,骆濯并没有离开;他坐在车子里,闷闷的抽着烟,他不明白自己今晚为什么会失控,对他唯一在乎的女人说那些该下地狱的话,害她胃痛。他不是一向自制力过人的吗?“你这个混蛋!懊死的大混蛋!”他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