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吵架后,他完全不处理地把她冷冻起来两星期,现在又想把她当作笨蛋来应付?
“如果没别的事吩咐,我先出去了。”她一说完,根本不留说话余地给他,脚跟一转,立刻往门外快步移动。
罗博克一个箭步飞快冲过来,大掌砰的一声压回被打开一条缝的办公室大门。
“总经理,您还有别的吩咐吗?”乐乐松开握着门把的手,扬起眉,抬头挑衅地看向他。
她知道他的死穴是什么,当初他连Rober都不让她喊,现在她故意叫他总经理,一定能让他气得七窍生烟。
他冷怒的眼神笔直射进她眸底,知道她存心要让他受苦,明知道他不喜欢她这样,却刻意这么叫他。
“亏你还知道谁是老大,我叫你走了吗?”见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乾脆端出老板的架子给她看。
乐乐的倔强也不遑多让,她紧闭着唇,杏眸里流转着受辱的水光,却仍说:
“您是老板,是我的错。”
在看见她眼眶里的泪水后,罗博克一颗心马上软下来,差点想直接开口道歉,但她接着又补来一句令他理智尽失的冷言冷语,他也发现自己早已错失道歉的最佳时机。
“请您也不用突然靠我这么近,既然您是老板,只要坐在大位上发号施令,属下我自然就会为您卖命。”她直觉地拉出两人的距离,把自己缩到卑微的位置。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被她话里的排拒惹恼。
“大智……是您调去南部的?”现在她只剩下这点必须确认。
闻言,罗博克脸颊不自然地抽搐,心痛的放声大笑,“哈哈,原来你是在气这个?”
乐乐眯起眸子,冷冷地瞪着他。
原来真的是他把大智调去南部的,为什么?就因为大智好心,帮她把高跟鞋从电梯缝里拔出来?
饼没一下子,他突兀地敛起笑容,黑眸里的冰冷气息诡谲难测,“怎么?我调他去南部,你很舍不得是不是?”
他目光专注地在她脸上捜寻蛛丝马迹,期待她否认。拜托,她千万不要说在乎大智……
头一回,罗博克紧张到喉咙紧缩,双手发汗。
乐乐没有说话,依然瞪着他。
“大智只是好心帮我。”她说,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没你想的那么单纯,他一直想把你!”她把他当成什么?一个连有人要抢自己女人都感觉不出来的笨蛋吗?
“如果他开口,我会明白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乐乐说着,这是她最后一次替自己辩解。“不过……”
“不过什么?”接收到她冷淡的目光,他心臓猛然一缩。
“现在我已经没必要向他说太多。”她的手再度放回金色门把上道。
“因为他被调去南部了?”罗博克呼吸逐渐急促地问。
“不是。”
他迎视她漠然的目光,听见她用极冷的语气出声说话。
“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男朋友了。”
***
低气压盘踞在公司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久久不散。
那天,罗博克把办公室狠狠砸烂,飙出去喝酒快活前,还不忘把她叫进办公室清扫,扬言要她在他回来之前全部打扫乾净。
乐乐直到再度进入这间办公室,才知道这里的隔音设备做得有多完善,办公室里面满目疮痍,所有能摔、能破坏的东西无一幸免。
他汹涌的怒气看来好像仍是十分在乎她,否则不会抓了狂似的拿这些高档货跟美酒出气,她搞不清他的想法,索性卯起来收拾残局,也让自己暂时忘记这一切不
棒天一早,罗博兄绷着一张脸来上班,经过乐乐位置看不见人影时,还以为她辞职了。
等他冲进办公室打算叫人事部经理上来问话时,才惊愕地发现她居然还跪在地上,努力去除地氆上留下来的酒渍。
他当场愣住,脑袋一片空白,回神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连忙抓起她疲累到快昏倒的身体,强迫她回家休息。
结果她想也没想马上拒绝,还坚持要把地毯清乾净,还好他脑筋动得快,提醒她的职务是总经理特助不是清洁人员,之后她才毫无生气地站起身,一语不发回到自己的办公座位。
这一整天,罗博克发现自己的工作效率是零。因为她先是找了一堆人来换地毯、酒柜和桌椅,最后乾脆又请来清洁公司,把办公室当作无菌室规格来消毒。
结果这么一来,他们吵架而他大肆破坏办公室的事。就在公司里沸沸扬扬传开来。
他其实不是很在意,反而认为这样也不错,免得又有不识相的家伙冒出来跟他抢女人。
下班时,他想送她回家,没有意外地被她狠狠拒绝了,他只好开着车跟在摇摇晃晃的她身后,直到她坐上公车,下车走了一小段路,安然地回到家中。
从此以后,不管他怎么示好,她都像是铁了心,将他一次又一次的讨好原封不动退回来。
这天,他又将两袋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她办公桌上。
“乐乐,这是刚才客户送来的巧克力,还有一小盒日本点心,你要不要——”
“好的,谢谢总经理的美意,我会拿下去分送给会计室同仁。”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就从身边抽起一张表格记录。
点心不是客户送的,这一点,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乐乐,我的意思不是……”他尴尬地试着想将不擅长的话说出口。
“总经理。”她的眼神充满警告。“这算是员工福利,既然是员工福利就要讲求公平,这一次已经轮到会计室了。”
这才不是该死的员工福利!是他的心意……
罗博克颓丧地注视着她,灰败的脸色近来老是出现在他以往英气勃发的酷脸上。
“随便你吧。”末了,他只能轻轻叹口气,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他不懂,为什么她总是有办法理所当然回拒他所有的好意,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被她刺得遍体鳞伤,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
宝贝金孙失魂落魄,罗家老夫人当然看得出来。
躲在墙角边,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的她,心里马上有了底,走出墙边看见眼前同样有些心神不宁的小泵娘,了然地笑了下。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一见有访客上楼,乐乐立刻起身相迎。
她打量着对方,眼前的老女乃女乃大概有七、八十岁,笑起来的时候满脸皱纹,一定很常笑。说话的语调好温柔,一双眼睛里则饱含经过岁月积累的智慧。
“没有,不过我不是来找你们总经理,是来找你的。”罗老夫人和蔼可亲的态度,马上赢得乐乐的好感。
“我?”乐乐显得很诧异。
“小泵娘,我是里头那个人的女乃女乃。”老夫人牵起她的手,引领她往特助座位旁舒适的沙发区坐下。
“总经理的女乃女乃?”乐乐有些惊讶,罗老夫人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哇,好长的名字。”罗老夫人嘴角抿着笑意,假意责怪地瞋她一眼。“别这么见外,叫我一声女乃女乃吧。以我八十多岁的高龄,应该还够格有这声称呼。”
“女乃女乃,您看起来好年轻!”
“你不要看我这样,我可是有在练气功喔。”罗老夫人把乐乐的双手握在自己两个掌心里,充满慈爱地轻抚。
“原来要练气功……”乐乐愣愣地点点头。
“小泵娘啊,你觉得我们家博克怎么样?”罗老夫人目光一闪,直接切入重点。
“不好意思,我应该去倒杯茶给您才对。”乐乐连忙想起身,不料双手还被老人家扣押在掌心里。
“别忙,我等等还有事,坐一会马上就要走了。”罗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