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佳人,在我心目中再也没有比你生得好看的人,你是我心里唯一认定的妻。”她便是最好的,再无其他。
“你就不怕我死在流匪的乱刀之下?他们像一群蝗虫似的蜂拥而至,若我没有因灾年储粮的忧患意识而挖了地窖,这会儿我都是腐尸一具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外头兵荒马乱的,说不定他死得更快。
“我在京城收到你平安的消息,而我回信让你等我……”要不是知晓她并未受害,他哪能安心地走完最后一步布局,让皇子们一个个自相残杀,同归于尽。
“等等,谁传给你的消息?”为何她毫不知情?
“不是有飞鸽传书……”
蓦地,两人同时想起一个人。
“段青瓦——”
吓!起风了,怎么有点冷的感觉?
另一头吃完葡萄的段青瓦又吃西红柿,他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不过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继续的吃吧!
西域那边的商人送来好多蒌新鲜的果子,他得努力吃才吃得完,不然可浪费了。
“那个狗官,我这次一定要剥他的皮,吃我的、住我的,还嫌弃服侍不周到,从地窖里偷走我自个儿都舍不得的黄蜂酒,有做官的还兼当贼吗?他到底要不要脸!”牛双玉气恼得快暴青筋了,谁叫有人仗着义兄之名耍无赖。
“好,我帮你剥,过两天我在山里摘两个蜂窝,捉黄蜂给你泡酒喝。”段青瓦,你该升迁了,越君翎眼中幽光闪闪。
觉得自己哭得有点傻气,牛双玉脸微红的拭泪。“你怎么知道我们躲在地窖,从外头看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因为这个。”他手一摊开,露出紫玉双螭玉佩。
“咦!我以为掉了,和喜妞找了许久也找不到。”她有时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你掉在假山外了,大概走得太匆忙。”他让暗卫解决了外面的鼠辈后,迫不及待地入屋寻人,却只看见一屋子蒙尘的破碎家什,他当下心都凉了,以为真来迟了一步。
但没发现牛家人的尸首,越君翎不死心的屋前屋后找了一遍,忽然一道紫光闪过,他循着光而至,看到遗落的紫玉双螭玉佩,便想到众人的藏身处可能在地窖,牛双玉有跟他提过这地窖的用途。
打开石板和木门后,他们果然就在底下,他有种被老天爷厚待的感觉,她还活着,他找到她了!
“也许吧,我们都不敢走地窖口那边,除非必要才从地道探出头瞧一瞧,据说那些人一直不走,不时的在村子里来回走动。”她苦恼极了,想着用调虎离山的法子将人调走。
看她略带惊慌的神色,心口一紧的越君翎黑瞳发冷。“别担心,他们不会再来骚扰你们。”
“死了?”莫名地,她身子一颤。
“嗯。”一个不留。
“外头的事都摆平了?”可别再来一次,她的小心脏负荷不了,整天躲躲藏藏的日子快将人逼疯了。
牛双玉怀疑自己快得幽闭恐惧症,地窖虽大,但他们人也多,这人走过去,那人走过来的,看得她非常烦躁。
“我等新帝即位后才得以出京,不参予登基大典,新帝不让我走。”他辈分高,不留下说不过去。
“新帝是谁?”争来夺去,最后胜出的却是出人意表的那一位,穿越小说里都是这么写。
有善于隐忍的,不显山不显水,如穿越小说的最爱男主角——四爷雍正;也有捡漏的,兄弟们都斗死了只剩一名皇子,皇上不立他都不行,即使蠢笨如猪也是皇家血脉。
“老十。”贤良谦厚,偏好读书。
丙然不在争储的热门名单内。“其他人的下场呢?”
“老三被老五派出的女探子刺杀在床笫间,老五又被急于报仇的老三长子下毒毒死了,六皇子陈郡王刚与东昊国联盟想瓜分汾阳三城,就被晋王的兵马打得反而丢失萧城等二城,最后被出师不利的东昊国君王给杀了……
“七皇子、九皇子等被囚禁在皇家别院,为先帝守陵,无诏不得返京,也不得离开囚禁地。”
争来争去,争得镜花水月一场,究竟能得到什么?
“玉佩收好,别再弄丢了,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目光深情的越君翎将紫玉双螭玉佩放在牛双玉翻开的手心。
“什么定情信物,当初你扔了就走,我还以为等我缺钱时能拿去典当。”她真的这么想过,但后来种药草发了家后,她便没再有过这个念头。
“你敢!”他故作生气的一瞪眼。
牛双玉眼睛瞪得比他大的反瞪他。“缺钱我就敢。”
一文钱逼死好汉,人没银子时胆子就横,什么事都敢做。
“好,你敢,别再瞪了,小心把琉璃珠子似的眼珠子给瞪掉了,这只玉佩是我父皇临终前三日给我的,他大概知道大限快到了,便拉着我的手把紫玉双螭玉佩给我,眼中带泪的跟我说,朕不能看着你长大,朕累了,想歇一歇,这只玉佩给了你,哪天你遇到心爱的女子想娶她为妻,便以玉佩为聘,将人定下来……”
“我不晓得……”牛双玉低喃,面上略微动容,原来身为帝王的皇上也有慈父的一面。
“今生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我来报恩了,你可愿许我一生一世?”越君翎语轻意浓。
“我考虑一下。”身为女子总要矜持。
“你是初一出生,早过了十五及笄,我让花轿过门来迎娶,你准备一下。”反正两人都上无父母,一切从简。
越君翎急着娶老婆,他不想要过程繁复的繁文褥节。
她一听,怔了。“你想抢亲呀!”
她还没同意呢!
他居然点头。“抢亲就抢亲,我堂堂逍遥王还不能抢一门亲,你给我等着,等我来抢。”
“越君翎,你……”土匪吗?
“咳咳!妹妹,你们说完了吗?我好像有点事……”陈若娴忽然打断他们,扶着鼓胀的肚子,笑得有些牵强。
“嫂子,你怎么了?”牛双玉尴笑的挪挪脚步,她堵在地窖的出入口前,她不走开,底下的人没法上来。
一阵掩唇而笑的笑声让人脸颊发烫。
“我……唿!唿!要生了……”一说完,她痛得申吟,下唇紧咬,额头冷汗直冒。
“什、什么,要生了?!”
不知是谁发出惊惧的尖叫声,大伙儿七手八脚的将孕妇送出假山,但被破坏的屋子根本不能住人,又脏又破,只好借住村长的屋子充作产间,还找来产婆接生。
尾声 携手返荣耀
牛家长媳从中午生到隔日寅时,生了一名六斤三两的大胖儿子,牛家有后了,足以告慰列祖列宗。
而后是洗三、满月、百日,牛头村从未这么热闹过,牛家连摆了三日流水席,水酒喝到饱。
罢过百日不久,霸气十足的逍遥王便骑着系上红绸巾的大马,带了五百名府兵,送了一百五十八抬聘礼,招摇饼市的来下聘,扬言三日后来迎娶,接着人也没走的就住进牛家。
大概是怕新娘子逃婚吧,五百名府兵将牛家团团围住,就地起灶埋锅像行军一样,让人啧啧称奇,蔚为一景。
但有这样迎亲的吗?被迫上花轿的牛双玉气得差点杀夫,洞房花烛夜血溅喜床……
不过,那是小王妃的落红,初尝滋味的越君翎欲罢不能,一再需索,结果小王妃过门第二天便急召太医,把大家都吓得脸色发白,以为身子骨虚的她就要不行了。
“房事过度。”
谁知,太医神情严肃地说了一句话,而后就拎了药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