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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露医手 第5页

作者:香弥

盛明封没答腔,只微微点了下头。接着,他思及一件事,仔细交代她,“我待会儿会拟一份向圣上告假的奏摺,连同我先前已写好的奏报,一块让曹方交给我的护卫送进宫里,并在送完奏摺后回侯府找莫总管,让他多派些人手去打听圣诞礼物的事。”

胡兰悦颔首,依言先回房里拿了他说的奏报和文房四宝过来,再扶他坐到桌前,替他研了墨,让他写告假的摺子。

待他写完,她收拾好,转身要去交代曹方时,刚走了两步,又被盛明封给叫住。

“你可别在曹方面前露了馅,发生在我们俩身上的事太骇人听闻,可不能再让其他人察觉。”

不消他提点,她也明白这事的轻重,“这事我自有分寸,二爷也得仔细着别在青眉面前曝露了,青眉服侍我多年,她是最了解我的人,二爷可得小心应付。”相比起来,她更担心他在青眉面前泄了底,令她起疑。

被她一提,想起自个儿变成女子的事,盛明封顿时沉下脸来,双眉紧锁,“你让曹方办完这些事,带几个人去附近打听打听那圣诞礼物的事。”有曹方和莫总管两边分头进行,也许能尽快打听到那东西的下落。

看着自己那张脸上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胡兰悦不禁觉得莞尔,这次离奇的互换身子,算起来倒是她占了便宜,得了他这副健康的身躯,整个人从里到外无比舒坦,而他却得忍受她那副病殃殃的身子带来的痛苦和不便。

因罹患心疾,打小什么事都做不了,她心忖倒不如趁着与他换回来前,去做些以前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想起现下是男儿身,她第一个想做的事便是去骑马,待她学会,就可以带着女儿一块骑。

这么一想,她眉眼俱是笑意,兴匆匆离开。

瞅见自个儿那张脸上露出的欢快笑容,有一瞬间,盛明封几乎都要认不得那是自己的脸了。

端来早膳,服侍主子用饭时,青眉想起一件事,说道:“夫人,您觉不觉得二爷今儿很古怪?”

盛明封不动声色的抬眸觑了青眉一眼,“哪里古怪?”

“整个人都怪,那神情和那说话的语气都不像以前的二爷,而且二爷今早居然会那般和颜悦色的来看夫人,还有啊,二爷昨儿个不是说今天一早就要赶回京城,这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没回去,还说要多停留几日。”

“那以前的二爷该是什么模样?丄他有些好奇的想知道在青眉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青眉故意龇牙咧嘴的挤出一副丑脸给他看,“就像个鬼一样讨人厌。”

听她竟拿他来同鬼相比,盛明封不悦的呵斥她,“放肆!”

从未被夫人这般斥责,青眉有些讶异,“奴婢说错了什么吗?”以往她没少批评过二爷,夫人可从来不曾为此责骂她,因为夫人明白自己是一心向着她的。

“谁准你在背后骂他力:”胡兰悦究竟是怎么教的下人,连规矩都不懂,竟在背后议论主子的不是。

夫人一向很纵着她,陡然被这般斥责,青眉一愣之后委屈的道:“夫人,二爷这般对您,您怎么还护着他?二爷他身为丈夫,对您不闻不问,放纵小妾诬陷您,逼得您为了不想再被雪姨娘陷害,不得不搬来家庙避开她;还有啊,二爷身为父亲,对自个儿的女儿毫不关心,没有半点慈爱之心,像这样无情又不慈之人,岂不比鬼还不如!”

盛明封顾不得责备青眉指责他无情又不慈之事,在听她说起当初竟不是胡兰悦害得秦咏雪滑胎,而是秦咏雪陷害胡兰悦时,心中暗自惊疑不定。

为了问出真相,他试探的说道:“雪姨娘那天在园子里滑了一跤以致落胎的事,我这几日想了想,也许她那时并不是存心想要诬陷我,只是因为失去孩子,心中一时伤心……”

他话还未说完,青眉便不平的月兑口而出,“她有什么好伤心的,那天分明是她见您在园子里散步,故意过来寒暄,却趁机扯住您的手,刻意让自个儿摔了一跤,再反咬您一口,说是您故意推了她,才害得她滑倒落胎。设下这般毒计陷害您,把您逼得离开侯府,她都不知有多得意呢。”

提起这件事,她没好脸色的再说:“您自幼有心疾,身子虚弱,那雪姨娘可要比您结实多了,您哪里能推得了她,可老夫人和二爷却听信了她的课陷之词,认准了是您推了她,才害得她滑胎,老夫人还把您叫去痛责了一顿,二爷虽没斥骂您,却自那以后就再没同您说过话,直到昨儿个来到家庙,这才说上了几句话。”

若只听青眉这番话,也许盛明封会半信半疑,但如今变成胡兰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副身子究竟有多虚弱,自然信了她的话。

此时青眉又再说起另一件事,“要不是当初您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小姐,身子也不至于损耗得这般严重,想到那时您差点连命都救不回来,奴婢仍心惊胆颤呢。幸

好当时太太从梧州带来了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这才救回您一命,可在您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生下小姐时,二爷却不在府里,老夫人也只关心您生下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一听说是女儿,连来看您一眼都没有。”

胡兰悦生产时所经历的凶险,盛明封先前一点也不知情,他那时奉命到外地办事,待回来时,只听说她生下了个女儿,并不知她是冒险产女。

此刻回想起来,他才恍然明白为何在怀孕后,她镇日都待在寝房里,日日汤药不断,就连该去向母亲请安的事都找理由给推了,令母亲十分不谅解,也更不待见她。

原来那时她是为了能顺利产下女儿,而不得不躺在床榻上养胎。

想起她那时所遭受的罪,他心疼又歉疚,所有的事她全都默默一人承受了,他这个做丈夫的竟浑然不知。

“她在哪里?”他忽然间很想见她。

“您说的是谁?”青眉纳闷的问。

“我说的是夫……二爷。”

“奴婢听说二爷在让曹方教他骑马。”

“骑马,我本就……”会字他及时吞了回去,改口道:“我过去瞧瞧。”他起身便要往外走。

青眉急忙拦下,“您先前才刚发了病,这会儿可不能出去,得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我已不碍事了。”

“还是不成,外头雪虽然停了,可天气冷,您这一出去要是受了寒那还得了。”

盛明封想斥退她,但顾虑到此时自个儿的身体,只得忍住气说道:“我都说了我没事,要是你还不放心,最多我穿暖和点就是了。”

“这……”青眉还是有些担心,但见夫人坚持,只得去拿了一件外袍和一件雪貂大氅来服侍着穿上,这才扶着她缓缓朝马房走去。

第2章(2)

一出房门,寒风吹来,让盛明封不禁瑟缩了下,这风以往他吹着也不觉得有多冷,这会儿却觉得这风仿佛霜雪铸就,刮在脸上冻得他全身冰冷,宛如连血液都凝结了,只这一小段路他都有些受不了,思及以往兰悦是怎么度过这些酷寒的冬天,他的心忍不住又疼了。

顶着那让他感到刺骨的寒风,盛明封低垂着脸,一步一步缓缓的朝马房走去,好不容易来到马房,他觉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抬眸望去,看见不远处胡兰

悦顶着他那副身子爬上马,但走没两步便被马儿给甩了,一跌坐在地上。

她很快再起身,跨上马,驾着马儿再走了没两步,又摔下来,这回跌了个狗吃屎,她还不死心,爬起来后再次上马,这次她似是记取了之前的教训,总算多走了几步才摔下来,这次脸先着地,疼得她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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