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新衣物,对着穿衣镜望着空荡荡的颈部,心头猛地一惊,项链呢?
她昨天没戴吗?但她记得昨天穿好衣物,她将那块长命锁戴上了,并将坠饰放在衣襟内才是。
她转往化妆台寻找,拉开抽屉也不见它的踪影,不免开始紧张。
是她喝醉后不小心掉了吗?那应该掉在房间或餐厅吧?
她匆匆朝房间地板找了一遭,接着奔出客房,直接奔楼下前往餐厅。
“乐璇,你起来了,要吃早餐了吗?”王嫂见她起床了,关心问道:“有宿醉不适吗?”
“王嫂,有设有看到我掉的项链?帮我问问有谁捡去了。”
“项链?什么时候掉的?没听说呀!若有佣人捡到会交给我。”这宅邸蓖请的佣人虽多达数十名,但个个手脚都很干净,不会将不属于自己的贵重物品占为己有。
“我记得昨天一直戴在身上,早上醒来却找不到了。”
“会不会是昨晚少爷抱你回房,顺手替你拿下来了?”王嫂揣测着。
一听王嫂提起昨晚是严世爵抱她上楼,她这才好像有点模糊记忆,神情微窘。
她醉酒后是不是做出什么失态的行为?
她想向王嫂探问详情,但又听王嫂告知严世爵尚未出门,人应该在收藏古物的房间,她便急匆匆转上楼去找他。
她知道他热衷古物收藏,这宅邸的二楼东侧,打通了数间房间用来陈列摆放他历年来收藏的大量古文物,听说藏量琳琅满目、丰富珍贵,宛如私人博物馆,而他的收藏品多为东方各国古物,以中国历代古物居多,尤以汉朝为最。
不过她过去对古物没多大兴趣,也只钟爱身上戴着的长命锁,并对另一块同样为司徒绝铸造的长命锁下落感兴趣,是以没想过要求参观他的收藏品。
此刻,她站在这排房间前,轻敲门板,没等到里面的人有所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眼前,是一室的清代家具和古物——一张黄花梨木的四方桌搭配四张南官帽椅,窗边摆了一张贵妃椅,上面铺着精致的缎布软垫,墙上挂着八角形的花鸟木雕缕空窗棂、几幅水墨仕女画和字画,右边一面靠墙的格子柜摆放许多青瓷花瓶、茶壶及古玩。
她朝一扇月牙门走去,犹如走过时空眯道,眼前陈设是循序渐进的各朝代古文物——明朝、元朝、宋朝……
她缓缓穿过每个朝代,进入华丽富饶的唐朝,接着是混乱的魏晋南北朝,仅有少少的几项残破不全的古物陈列。
当她又转进另一扇月牙门,眼前充斥大量汉朝古文物,她望着一堆汉朝的玉器、锏器、陶器、摆饰用品、古锏镜等,心头一阵激动莫名。
饼去,除了那块长命锁,以及古代女性配戴的一些饰品、小配件外,她并未对汉朝古物有所感触,她甚至不曾去参观过历史博物馆,但此刻,她内心竟漫上无以名状的热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她对着一面古铜镜,穿着镜中映出的模糊面容,她的心绪怔忡,下意识端详了好半晌。
她的眼眶漫上泪雾,她又想到梦中的颐阳公主……
是了,因为这是曾属于她的朝代,她才会忽地触景伤情,感动莫名。
这时,她听到轻微声响,悄悄再朝里面走去,走近不属这朝代的一扇双面雕素格花鸟屏风,探头一看,只见屏风后方摆了一张雕刻精致的罗汉床。
罗汉床上闲适躺着一男人,单脚曲起,一手枕在脑后的玉枕上,另一手抓着一条银链,专注端详着系在下方的长命锁坠饰。
“严世爵,你这个小偷!”看见她遗失的长命锁真的在他手上,她心头一恼,上前夺了过来。
严世爵一诧,他想事情想得太专注,竟没察觉她进来。
“借看一下,紧张什么?”他撇撇嘴,因她的指控心有不满。
他跟她现在可是关系不凡,她竟为了这块仿古的长命锁,对他摆出厉色。
“不告而取谓之偷。”刘乐璇睐他一眼,刻意嚼起古文。
“原来你对我这么小气,昨晚还说什么都想跟我分享,甚至把自己给我也没关系。”严世爵坐起来,睨她一眼。
“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她粉颊一热,慌乱辩解。
就算非常心仪他,两人已接吻过,她也没那么大胆开放。
“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就不知你是说真话,还是故意玩弄我?”他故意露出一副受害者的神情,哀怨地瞟她一眼。
昨晚她滔滔不绝跟他说完长篇梦境故事,一双眼转而浓热地望着他好半晌。
她眼眶湿润,伸手搂抱他,声音轻哽的央求他别离开她……
他怔愣了下,内心激动鼓噪。
而后她又主动吻上他,而他不客气的加深那个吻,瞬间对她涌起强烈。
他情不自禁将她压在身下,热吻着她的娇躯,他的身心因她热烫不已,首次被挟制,理智几近失控,最终他强拉回一丝理智,撑起身子,欲离开她太诱人的娇躯。
他绝不能趁人之危,她醉迷糊了。
未料,她竟拉住他手臂,娇颜红通通的,用着致命的娇柔唤音对他道:“我是你的……我愿意给你……”
他的脑袋轰的一声,如火山爆发,理智线顿时断裂,再度覆上她的娇躯,顾不得一切,决定让她完全属于他。
没想到她下一秒……竟然睡死了!
他脑袋一白,差点想将她用力揺醒,要轻易点燃他浑身欲火的她,对他负责到底。
他愣愣地看着她憨睡的娇颜好半晌,大掌用力抹抹脸庞,跨下床铺,转进浴室,冲冷水。
之后,他离开客房,回到自己的卧房,却半点睡意也没有。
他拿起她的那块长命锁,来到古物收藏房间,她害他失眠,只能在这里把玩古物,平心静气,陶冶性情。
只不过,她身上那块长命锁明明是仿古铸造,他却愈看愈有感觉,爱不释手,定定的审视它许久许久。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色、色诱你?”听他转述昨晚情景,刘乐璇一阵脸红耳热,口吃地为自己辩驳。
只不过她脑海好像浮现一些朦胧影像,她好像有跟他很亲密的热吻……
她想到不久前沐浴完,望着穿衣镜,当下只在意项链不见了,没特别研究锁骨和胸前,但依稀看见似乎有几处不明红痕……
想到这里,她的脸庞倏地变得更加热烫。
懊不会……她喝醉后真的跟他这个那个了?
“你……是你趁人之危,占人便宜……”她抿抿唇,尴尬又羞窘,只能把错都推到他头上。
“是,我是小人,是。”严世爵自嘲,不否认他确实在她醉自动重的状态下仍想撇开顾忌,顺从内心渴望要了她。
此刻,他有些庆幸昨晚没真的得逞,否则他肯定会懊恼自己对她太过随便。
坐靠在罗汉床上的他,长臂一伸,扣住她手腕,将她拉向他。
她无预警的跌进他怀中,心头一阵急跳,“你——”
懊不会……他想强迫她继续?
“昨晚我是小人,跟你道歉赔不是,但其实受煎熬、被折磨的人是我。”严世爵亲了下她的额头,扯唇一笑。
花心风流如他,轻易就能跟女人上床,却是第一次饱受折磨,只因为她。闻言,刘乐璇怔怔地望着他,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为了表示道歉诚意,我也给你看我最贵重的古物。”严世爵一手探向摆在罗汉床侧的一张紫檀木几案,取饼置在上面的古物,交放她的手心。
见状,她瞠眸大惊,没好气地骂道:“你果然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