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他淡然声明,继续浏览网页资料。
“总裁大人该不会要遁入佛门?还是打算昭告天下重新选妃?”她忍不住调侃道。
“不,正好相反。我打算学习专心谈一份真感情。”严世爵的俊颜不由自主地流露一抹温柔。
他还不确定是否已经爱上刘乐璇,但她确实是第一个让他内心深处的情感产生波动的女人。
他对她非常在乎与重视,不希望视她为他众女伴之一。
他想独宠她。
所以他决定把身边的风流债清一清,才好跟她正大光明地交往。
以前的他,可以同时跟一堆女人有亲密关系,是因他没对谁认真,更没向谁承诺什么,她们也都心知肚明他的风流性格,甚至认为那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但刘乐璇可无法接受他脚踏多条船,他不希望让她受委屈,又对他误会生气或难过掉泪。
季曼凝诧异总裁因刘乐璇做下的决定及重大改变,她再度审视着手中的花名册,没好气地道:“你资料写错了。”
“嗄?”严世爵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蜜雪儿崇尚香奈儿珠宝,艾薇雅喜欢跑车,擅长小提琴演奏的是爱莉。”他的配对完全错误,令她忍不住大翻白眼。
“她们的喜好你比我还清楚,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严世爵不以为意,笑笑地要由她代劳。
季曼凝有些无言,再度翻个白眼。
这个拥有金头脑的天才男人,对工作思绪清明、百密而无一疏,但对女伴们从不曾真正花过心思,连这种最基本的事都能记得混乱。
而今,他竟因刘乐璇要洗心革面,这段时日甚至因她的缘故,取消了与不少女伴的约会。
不只如此,自从总裁破例将刘乐璇接回他的曼哈顿豪宅居住,已不如过去经常应酬到半夜,甚至常夜宿总公司顶楼。
总裁准时下班回家的机率变多了,没完成的工作便带回去处理,能推掉的应酬就尽可能推掉,连假日都可以整天待在宅邸,不再开跑车载美女四处游玩。
“啧啧,没想到过去工作狂人的总裁大人,真正谈起恋爱会转性,变居家好男人啦!”季曼凝打趣道。
“居家吗?”严世爵咀嚼着这过去对他很陌生的字眼。“那感觉也不坏。”想到每天迎接他进家门的刘乐璇,他眼色温润,笑得温柔。
因为她,他的豪宅不再只是富丽堂皇的建筑,开始有了家的温暖热闹氛围,而他飘泊的心,也因为她,逐渐有了归属感。
纽约,丽莎连锁饭店集团总公司。
坐在黑色办公皮椅的灰发男人看完消息,大掌往桌面用力一拍,勃然大怒。
现年六十四岁的丽莎连锁饭店集团总裁葛雷·贾金斯,尖瘦的脸上,一双锐刹的眼正燃着火光。
他没想到善于算计的他,竟被小他三十岁的严世爵将了一军!
他原本也打算并购GR Hotel,在得知帝都饭店有意角逐竞标GR Hotel的经营权,他萌生一计,让与严世爵有交往的独生女丽莎,向对方提及两方集团联姻的意愿。
如果严世爵能接受,他成了严世爵的岳父,自能主导局面,不仅要并入经营的帝都连锁饭店改换丽莎饭店的招牌,更能从帝都财团得到广大的商业利益。
即使联姻不成,只要严世爵心生动揺,便会对并购GR Hotel有所犹疑,他就能避开严世爵这个有威胁性的竞争者,顺利取得GR Hotel经营权。
是以,当他看到帝都财团总裁有意与他独生女丽莎联姻的消息,两方集团股价瞬间水涨船高时,他不禁洋洋得意,甚至想着能钓到严世爵这条超级大鱼,即使放弃并购GR Hotel也无所谓。
怎料严世爵竟趁GR Hotel股价下跌,一举吃下GR Hotel连锁饭店,甚至在之后向记者媒体公开声明,先前关于两方集团联姻只是八卦传言,他目前还没有结婚打算,且他跟丽莎也已结束交往关系。
贾金斯无法容忍自己竟被严世爵反过来算计,其至连他的宝贝女儿都被对方彻底利用。
这个该死的东方男人!一双眼燃起更愤恨的火炬,不甘于被那年轻自负的男人,轻易夺去他身为全美饭店业龙头之位!
另一方——
丽莎也气怒难当,将一堆物品摔落在地。
严世爵欺骗她!
他竟然利用她!
她一度以为他想要娶她,还因为能得到他而洋洋得意,万万没料到那竟是他顺水推舟布的局!
他不仅没有跟她联姻的打算,竟还独断结束两人的关系,她不甘心被他玩弄,更无法忍受这中间还出现一个女人!
她没想到对感情漫不经心的严世爵,会因内外在条件都输她一大截的刘乐璇,不仅破例让她入住他禁止女伴参观的曼哈顿宅邸,更为了她做出一连串失常之举,甚至因为她,不惜结东与其它女人的关系。
丽莎看着要人调查的报告,胸臆间充斥怒火和妒火。
她将对严世爵由爱生恨的黑暗情绪,全转向到刘乐璇身上。
她双手握拳,愤恨得咬牙切齿,一副丽颜化为母夜叉。
她要夺走他重视的对象,让他尝尝背叛她的滋味!
严世爵临时被父亲叫回香港严家。
向来不干涉他商场行事的父亲,再次对他介入大钜集团内部问题的事,提出异议。
“我先前不是要你抽银根,别蹚浑水,你竟然还反其道而行,挹注个人资金,甚至插手去整顿,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坐在古意盎然的严家大厅上首的太师椅上,身着长袍马褂、头发斑白的严海明,不禁对他揺揺头。
身为么子的他,智商高人一等,年纪轻轻就在商界闯出一片天,是老来得子的他毕生最大的骄傲。
然而这次小儿子的行为,不仅令一干人跌破眼镜,他也非常不赞同。
先前,他一得知大钜集团出问题便打电话提醒小儿子,要他抽回对大钜集团的股权投资,未料小儿子非但不听劝,还介入更多。
他后来又跟小儿子联络,甚至要求他回香港一趟,好好详谈此事,小儿子以忙碌为由,一直推托,直到这次才将人叫回来。
“爸可以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一得知大钜集团出问题,立刻阻断两方集团投资和资金往来,这一点,我学不来。”严世爵刻意嘲讽道。
从小案亲虽宠他,但他对父亲存有心结,只不过心智早熟的他,选择理性地将那一面埋藏在心底深处,不再刻意纠结。
他与父亲虽年纪差距很大,但在外人眼里,父子感情算很不错。
然而,这次大钜集团的事,令他对父亲的作为非常不满,父亲利益至上、冷血无情的决断,令他不禁也翻搅出内心深处那芥蒂,对父亲更生怒意,是以父亲要他回香港一趟,他一推再推,实在不想在这样的心境下与父亲面对面。
没想到一回来,父亲就开门见山又提这件事。
“商场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严海明满布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目光如炬地看着小儿子,沉声提醒。
“你以为刘巨泰跟我真的交情甚笃?撇开他的年纪都足以当我儿子,我还跟他以平辈往来,算是给了他十足礼遇,说到底,那男人也是商场老狐狸,咱们两方的交情一直是建立在互惠上。
“今天,若他真的看重我这个老大哥,大钜集团出现亏空漏洞,资金周转严重出问题时,我会是最后才知情的人吗?!”提到这个,严海明便难掩愤怒,竟被深交多年、比他年轻一辈的友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