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着苏妙安的男人顺手拿过了她手里的杯子,普通至极的一只杯子,握在他手里竟有一种高脚杯般的高雅。
他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将杯子里剩余的饮料也泼到了那男孩的脸上,在男孩惊讶又愤怒地大叫时,他不疾不徐地把杯子悬在男孩头上,让残留的液体滴下,比男孩高出一头有余的傲人身高,令他很轻松地就做了这个动作。
在男孩气得脸色发青的时候,他把杯子还给苏妙安,和缓的开口,“喝饮料不要浪费。”
苏妙安这才回过神,是麦兆城。
麦兆城招手叫来服务生,又要了杯饮料,然后用手背抵着男孩,十分轻松地就把他推到一边,接着手腕一转,把这一整杯饮料都泼到了那女孩的身上,她穿得很单薄,被这么一泼,衣服就都贴到了身上,长头发也湿答答地黏在脸上,她显然是诧异极了,张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麦兆城很优雅地一举杯,“不得不说,你们看起来很速配。”
“你是谁啊你!”男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愤怒挥拳。
麦兆城毫不费力地接住了他的拳头,温然一笑,“麦兆城。”
而后轻轻往后一推,紧接着男孩后退几步就摔倒了,他捂着手臂往后蹭了蹭,对着麦兆城大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哦,我知道了,你是她雇来的打手吧?电视剧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苏妙安你这么有钱,肯定能雇到人了!”
真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竟能一语猜中。
苏妙安的身子又是微微一颤。麦兆城彷佛在看一个小孩子一样地看着他,接着摇头笑了笑,“你有很丰富的想像力,不过小孩子还是不要看太多电视剧的好,而且身为男生,即便是看电视剧,重点也不是在这,是在……”他忽然伸手扳过苏妙安的下巴,出其不意地吻了上去,在场的人都可以看到他含住了她的唇瓣,而且似乎还缠住了她的小舌。
苏妙安惊讶得脚趾都蜷缩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麦城近在咫尺的脸。
麦兆城很快就结束了这个法式深吻,然后看向男孩,“重点要放在男人该学的地方。”说完就揽着苏妙安离开了,只剩下譁然的一群学生和被饮料泼得狼狈至极的两个人。
当他们坐上车的时候,苏妙安似乎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但仍旧没开口说话,只是侧着头看向窗外。
麦兆城安静地开车,心里猜测着她是不是在哭。
饼了好一会,苏妙安才开口,“又是租的车?”
麦兆城点头,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嗯。”
苏妙安的声音听起来冷冷淡淡,“怪不得每次你开的车都不一样。”
麦兆城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笑。
苏妙安将头抵在车窗上,继续说“你怎么会把饮料泼到那个女孩身上?”
麦兆城耸肩,表情显得十分的理所当然,“她犯了错,不该由我来怜香惜玉。”
苏妙安望着车窗外的夜景,不自觉地扯出一个笑容来。
半晌过后,麦兆城瞥了眼一直没再说话的苏妙安,闲闲地说“刚刚那个是你的初吻?”
苏妙安的笑容一下就没了,冷硬地说“闭嘴。”
麦兆城的笑容更深,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方向盘。
自这天起,苏妙安和麦兆城微妙的雇佣关系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2章(1)
苏妙安和麦兆城的雇佣关系已经维持了四年,并且还没有结束的趋势。
虽然在苏妙安上大学之后,麦兆城就已经不去她家教钢琴,但他们却始终保持联络,麦兆城的工作范围也越来越大,保镖、司机、厨师、假男友、假哥哥……
总之这四年,苏妙安把他利用得彻彻底底,并且还乐在其中、心安理得,毕竟这一切都是有偿劳动,他工作、她付钱,谁也不欠谁。
只不过认识了四年,苏妙安对麦兆城的了解还是少得可怜,只知道他二十七岁、男、叫麦兆城,仅此而已。
苏妙安走出浴室,身上和头上都裹着浴巾,她一手举着一本财经杂志,一手端着杯浓缩咖啡,决定把注意力从麦兆城身上移开,专心看杂志,可是她刚看了几行字,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动静,警惕自她眼底闪过,不过很快就不见了。
苏妙安看了眼时间,然后端着咖啡杯踱到厨房门口,“你太早来了。”
厨房里的男人闻言回头,高大的身躯令厨房显得小了不少,也显得他身上的围裙小了很多。
他看了她一眼,像是没看见她身上只裹了条浴巾一样,淡定地转过头,低头继续切菜,但苏妙安仍能看到他唇角淡淡的笑,“打扰到你了吗?”说完之后就是一阵切菜声。
“这倒没有。”
苏妙安也并不在乎以这种装扮出现在他面前,悠闲地喝了口咖啡,“今晚吃什么?”
麦兆城头也不抬,“几道新学的小菜,厨房油烟大,你先去复习吧,一会做好了叫你。”
苏妙安点了点头,把咖啡喝光后,顺手将杯子放进水槽里,然后转身回房间复习。
其实她回房间也绝对不会复习,她之所以会搬出宿舍,居住条件差是一个原因,其次就是觉得那些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的室友太影响她的心情。
苏妙安当然不会担心期末考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她搬出来只是图个清静,不过想租到个称心的别墅是不可能了,只能勉强住住现在这个公寓。
然而不管怎么讲,这个小鲍寓既让她躲开了用功的室友,也躲开了碎碎念的老爸。
但独居最大的问题就是三餐,苏妙安不会做饭,又不想顿顿出去吃或叫外卖,于是这时候麦兆城就派上用场了,说真的,他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苏妙安一面换睡衣一面琢磨,他究竟有什么是不会的?会做饭、会开车、会打架、会演戏,长得还挺顺眼,如果再有点钱,那可就是黄金单身汉了……她拢了拢头发,“啧啧”了几下。
可惜他是个穷小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麦兆城是个什么背景,可是能这么甘心地被她使唤,肯定是缺钱吧。
苏妙安坐在梳妆台上开始抹保养品,然后莫名颤抖了一下,咦,今天房间里怎么有点冷呢?她环视了一下房间,接着就继续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半小时后麦兆城敲了敲她的房间门,没说什么。
苏妙安会意,离开房间,果然见饭菜已经摆上了桌,诱人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空间。
她拨了拨濡湿的发,走到餐桌前坐下,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
麦兆城将白饭放到她眼前,又将筷子递了过去。
苏妙安接过来,表情冷淡地开始吃饭。
麦兆城稳稳地坐在她对面,偶尔会为她挟菜、倒水。
一顿饭在静默的氛围中吃完,当麦兆城准备收碗筷的时候,忽然听苏妙安打了个喷嚏。
他抽了张面纸递过去,苏妙安擦了擦鼻子,秀眉微蹙,“今天屋里怎么这么冷?”
麦兆城去模了模暖炉,说“暖炉好像坏掉了,调到最高温也是冷的。”
一分钟后他走回来,脸色有些凝重地看着苏妙安,“我刚打了维修电话,他们要明天才来,今晚恐怕不能用暖炉了。”说完有些担忧地看向苏妙安。
她闻言果然是色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淡淡地一点头,把纸团扔在桌上,就起身走到客厅去看电视了。
他往客厅看了眼,继续收拾碗筷。
回到厨房之后,他拧开水龙头,然后双手撑在流理台上,轻轻一笑,既然苏妙安觉得他什么都会,那么他在暖炉上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