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是上天注定他们要当一家人,表妹这段感情真会有美好结果也不一定……
“恩恩,你真的好可爱喔!”
在乔佩妤分心想事的时间里,王怀珍已经跑去和恩恩玩在一块,两个人互相玩喂食游戏,你一口、我一口,像对感情很好的小姊弟。
“姊姊也可爱,跟女圭女圭一样漂亮!”恩恩向来不吝于称赞,立刻加倍奉还。
“恩恩嘴巴真甜!”
王怀珍听了笑呵呵,低头在他女敕颊上亲了一下,恩恩更大方,直接夺走小姊姊的初吻,嘴对嘴啵了一口。
“哇,恩恩亲了姊姊,长大以后要跟姊姊结婚喔!”王怀珍笑捏了捏他可爱小脸。
“好!”
“咳咳咳……”乔佩妤正在喝茶,要开口却被呛得咳嗽不止。
这两小无猜订下终身的速度还真是飞快,她想开口教恩恩别乱许承诺已经来不及,还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得眼角泛泪。
“妈、阿姨,你们聊,我带恩恩去看小羊。”
王怀珍指向前方木围篱之外,正由工作人员牵着四处溜达的小白羊,不待大人们回答便将恩恩抱下椅子,两个人手牵手,一路哼着歌,开心得很。
“我看恩恩长大一定是猎艳高手,遗传这种事还真不能掉以轻心。姊,你教育他的责任重大,千万不能让他学他爸爸那么没心肝。”
邵筱莲好笑地看着他们两小无猜的融洽背影,一边帮表姊顺气,一边开玩笑。
“呃……嗯。”
乔佩妤喝了口花草茶,借以掩饰心虚。
表妹透过她和远住纽约的母亲连络上,从那里听来不少姊姊和前夫之间的过往,所以自己爱上前姊夫这件事她只字未提,就怕消息立刻走漏,弟弟可能头一个杀来台湾。
“姊,阿姨她很担心,都不敢跟表哥说你现在带着恩恩一起住在他生父家的事,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也学我日久生情。浪子回头是有,但机率很小,浪到七老八十还死性不改的很多,你——”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乔佩妤打断她的叮嘱,连忙转移话题。“别老是谈我的事。你男友的前妻打算和你们周旋多久?依我看,怀珍应该是想跟爸爸,就算不找你客串老婆,上法庭的话,男方继续拥有监护权的机率比女方高多了。”
“你错了,就是打官司输的机率比赢的多,他才不得不找我假扮夫妻,希望用温情攻势让他前妻自动退出。而且一旦上法院,他前妻可能会说出怀珍不是子梓的——”
邵筱莲及时吞回差点月兑口而出的秘密,可是表姊没继续追问,只是静默地盯着她瞧,那像是已经洞悉一切的澄澈眼眸彷佛在说——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觉得王子梓找你扮夫妻的借口很牵强。”乔佩妤只消稍微推敲便得到答案。“如果怀珍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一切就合理了。”
看着表妹瞠目结舌的震惊表情,她更加确认,事实正如同自己所想。
唉,看来她们两个表姊妹各自遇上了相当麻烦的男人,各有各的恋爱难题努力求解了。
必上笔电,乔佩妤走出客房来到客厅窗前。屋外阳光灿烂,却照不亮她心中宛如黑洞般看不到尽头的罪恶感。
她刚结束和家人的Skype视讯,为了避免恩恩多话露出马脚,她先哄他睡,让弟弟只能看看孩子可爱的睡姿,无法多谈。换成母女私下对话,又得装出一副对姊姊前夫仍然没有半点好印象的假象,好让老人家安心。
她觉得好累,压力好大。
向来自认行事光明磊落的她,终于明白做坏事是什么滋味了,一次又一次的谎言像不断累积的雪球,总有一天自己累了、跑不动了,就会被它压死。
可是啊……
“我用这个戒指代替月老的红线,戴上了,你就是我的新娘,一生一世都得把我系在心上,陪我到老。”
乔佩妤抬起右手,看着以红色彩钻细密镶嵌、宛如红绳在小指上交叉缠绕的戒指,想到他为自己戴上时说的那些话,紧绷的心一下子又软如绵了。
“又在看戒指?早知道你会这么喜欢,我应该更早想到这么做才对。”
一声带笑的醇厚低语自她耳畔传来,同时间,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也由后将她紧紧拥入宽厚怀抱。
“我是在看我的手指。”
她放松后仰,撒娇地将支撑自己身子重量的责任交给身后的男人。
“好看吗?”她在他眼前晃动纤细五指,唇角噙着只对他绽露的调皮笑意。
“当然好看,从脚趾到手指,全都好看。”洪栗安牵起她戴戒的柔荑轻轻覆上一吻。“戴上我打造的戒指更好看。”
是啊,宝石再珍贵,戒指再美丽,也比不上他从设计到制作一个人独自完成的用心。
要不是亲眼看着他画草图,在弟弟设备齐全的工作室里琢磨、镶嵌,她肯定以为这又是他哄女人的假话。
“老实说,戒指真的很美。”乔佩妤还是忍不住夸了他一下。“虽然没见过你弟的作品,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有相同的创作才能,否则怎么能看着你弟怎么做,就学会这么精细的功夫?”
第8章(2)
她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或者因为你们是双胞胎?我听说双胞胎不只外貌几乎相同,有时候连对人事物的喜好也一致,你和你弟一样有这方面的才华,该不会你弟也和你一样风流成性吧?”
“绝对完全不一样!”洪栗安赶紧撇清。“不对,应该说我们虽然是同卵双胞胎,外表几乎让人分不出,可是性格和行事作风完全相反,绝对没有半点相像,真的!”
“完全相反?”她倒好奇了。“是跟以前的你相反,还是现在的你相反?”
“呃,以前。”他心虚,毕竟因为根本是同一人。
她微颔首。“幸好你妈妈不是一次生了一对祸害人间。”
“喂!”他哭笑不得。
“本来就是。”她可是真心为普天之下的女性同胞庆幸。“不要说你让多少女人伤过心,光想想我姊姊为你受的苦,和我现在要承受的压力,还不承认你自己是个大祸害?谁爱上你谁辛苦,只希望在我之后真的不会再出现其他无辜的受害者。”
“说得我像什么罪恶重大的累犯一样……”洪栗安委屈又冤枉。“你放心,我祸害也只祸害你一个,这辈子我就只缠着你,谁都拐不走。”
“要被你缠一辈子?”乔佩妤故意一脸嫌弃。“那算了,你还是另找——”
“不可能,就是你了。”
他斩断她的推拒,强势地低头觅着她的唇,瞬间封住。
“玺——”
好不容易在绵长热吻中找着了喘息的机会,乔佩妤才想喊他,提醒他要赴约,却又立刻被他以吻封缄,夺去她开口的机会。
“不是说好,别喊那个名字?”洪栗安抱着怀中双颊嫣红的情人,皱眉嘀咕。
“哪有人这么讨厌自己名字的?”乔佩妤伸指轻戳他眉心。“难道你的亲朋好友、同事客户都能喊,唯独我得一辈子喊你『洪大哥』?”
“那倒也不至于。”洪栗安深情凝视她美丽黑瞳。“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尽快听你喊我『老公』。”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虽然收下了定情戒,但她对彼此的未来依旧毫无把握。“再九天,假期结束,我就得带恩恩回美国,我们之间不只困难重重,还得面对时间空间的距离,我——”
“我会让一切都不成问题。”他向她保证。“因为我爱你,因为我们说好要让恩恩同时拥有我们的爱,不必做出选择,所以只要你们在哪里,那里就会是我的家,你永远不必担心会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