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贴身太监随即退出御书房外,一会便见华千华踏进御书房,他喜笑颜开地起身。“今儿个是什么风,将咱们千华给吹进宫里?”
“想三哥了。”华千华巧笑倩兮地道。
“喔?”华透扬起浓眉,仔细打量她,直觉得产子后的她越发娇艳,彷佛正艳放的牡丹,那眸底眉梢的诱人风韵,教他移不开眼。
“三哥,千华有一事想求三哥。”
“什么事?”
“别让四哥去雾城。”
华透垂敛长睫,低低笑着。“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事而来,可你也知道君无戏言,这说出去的话岂能随意收回?”
“可是三哥,咱们都是自家人,咱们关起门决议的事干外头的人什么事?”很刻意地,她贴近他。
华透笑眯了眼,问:“虽说是自家人,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儿个你要三哥改变主意,你又能拿什么交换,让三哥答允?”如果他能占有她,华逸肯定会气疯了,说不准就造反了,那就正合他意。
“只要三哥要的,我没什么不能给。”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喃,红唇若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耳。
就在他心念一动,双手抚着她的腰时,她快手抽出发上的钗,毫不迟疑地朝他的耳里插进——
“啊!”
华透的哀嚎声惊动了外头的宫人,开门一瞧,就见血染半边脸的华透在地上打滚,想要入房查探,又见华千华取下架上的长剑,回头朝他们指着。
“公主?”
“出去,本公主想杀的只有一个,不想造孽太多。”她全然不给华透逃月兑的机会,长剑直入他的胸口,瞧他瞪大了双眼,她不禁轻逸笑声,道:“三哥,都怪你不好,你老是拿我欺压四哥,逼得四哥对我说那些无情话,你可知道他说那些话时他会有多痛?都怪我不好,全是我给你机会,让你养大了野心,既是我犯的错,那就该由我善后,你让四哥有多痛,我就让你有多痛!”话落,残忍地拔出了长剑,又往他身上刺下。
就算四哥不爱她,可四哥疼她是不争的事实。
几步外的宫人见状,拔声喊着,“公主造反了!鲍主杀了皇上!”
一干人冲到外头唤禁卫,却见范恩急步奔来,一路冲进了御书房,见华千华像是杀红了眼,拿着长剑捅着早已无生息的华透。
“……千华!”他声音嘶哑的喊着。
小脸沾满血的华千华恍惚抬眼,朝他笑得艳丽,他的心瞬地凉透。
一回府得知她进宫,他便火速赶来,岂料还是慢了一步……
“王爷,皇上驾崩了!”
领着一卫的兵马上路,才刚出城门没几里路,后头随即有快骑赶来通报。华逸拉紧缰绳,哑声问:“好端端的,皇上怎会驾崩?”他的心里隐隐透着不安。
“皇上被长乐公主给杀了,范大人要卑职赶紧通报王爷。”
华逸听着,一股恶寒狠狠地包围着他,他立刻掉头,纵马狂奔。
他的心狂颤着,他从没想过千华竟会为了他去杀了华透……傻瓜,手足相残是杀无赦的罪呀!在宫中行凶,必定是多数宫人目睹,他要如何救她?她现在是被押进大牢了,还是……不,既是范恩差人通报,那就代表范恩会想办法先将她带到安全之处,待他回去再做处置。
现在的他,只要想法子将千华送离京城……会有法子的,肯定会有法子的。
待他快马驰进城门,便见范恩早已候在城门处,且城门边皆布上重兵。
范恩纵马与他并行,低声道:“华逸,我将千华带回公主府了,可是三公九卿领着宫中禁卫要我交出千华,我便道要你回来亲审,如今他们全都在南天门那儿。”
“千华状况如何?”
“她……”
“她伤着了?”
“没有,我看她有几分古怪状似清醒,可又不是恁地清醒,她……像是杀红了眼,华透几乎被她给腰斩了,她染了满身的血,我便让丫鬟先替她净身更衣。”那该是有多深的恨,才能教她如此失了理智。
华逸胸口揪痛,他没想到竟会将千华给逼到这个地步,她心里又该是多么地怨他……回到公主府,公主府前有几位大臣带着禁卫和守在公主府前的皇城兵对峙着。
几位大臣一见华逸便躬身唤着。
华逸瞥见查庆就在豫王府大门前,不用唤他,人已经飞快来到,正要开口时,华逸跃下马,在他耳边交代了些事,拍了拍他后,便对着几位大臣道:“诸位大臣,此乃皇族家事,由本王亲审长乐公主。”
“正该如此。”其中一位大臣沉声道:“王爷,长乐公主弑君绝不可宽待,否则其他官员怕会认为是王爷和公主共谋。”
“确实是如此,如今皇上已驾崩,只剩王爷能主持大局了。”
“本王知道。”华逸看了眼正踏进公主府的查庆,随即领着几位大臣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