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容青放开缰绳与马鞭,走上前,一把托住她的后脑,凑近吻住。
“……我不忍心放你一个人在那儿。”
“我知道。”
他想抛下一切,追随她而去,而她亦舍不得扔他独自一人,决心留下。
两人纵然离得那样远,心思却靠得这么近。
上天捉弄过他们一回,然而这一次,他们总算得获补偿,遇见了彼此。
这一次,无论去或留,无论是帝与后,抑或是平凡百姓,他们终将牵着彼此的手,齐心白首。
番外篇
大梁新皇即位后的第二个月,朝中上下倶已历经一番革新,除去一些前朝旧臣遭到弹劾之外,余下并未有太多动荡。
朝中里外,一切井然有序,仿佛两个多月前的那场骇人宫变,不过是一场梦。
新皇即位的第三个月,礼部发出了缪容青亲笔写下的圣旨,昭告世人,新皇即将迎娶一位莫氏女子,并以皇后仪仗迎娶之。
消息一出,举世哗然。
无人知晓这位凭空冒出的莫氏女子,出自何门何户,又是什么样的背景来历,只知新皇对这位莫氏女子甚是娇宠,早在大婚之前,便已迎进后宫。
古怪的是,这位大梁未来的新皇后,并未在昭华宫住下,反而住进了仪元宫。
由于前朝后妃全已逐一发落,或入道观修行,或入佛寺修行,宫中奴仆除去皇帝身边的心月复,亦已替换过一批,因此关于先前住在仪元宫的贤妃去了何处,宫人们一概不知,甚至也不在乎。
众人只当是新皇后看中了仪元宫的清幽,方会选择在此住下,而皇帝对她疼爱有加,自然随她心意。
皇帝大婚当日,宫里举办国宴,宴请朝中群臣,宫外更设置了几处官所,给大梁子民发送出自御膳房的糕饼,与民同欢。
当夜,大梁皇城灯火通明,皇宫里更放起了数只凤凰纸鸢,每一只都绘上了彩釉,飘动着火红双翼,迎着夜风在空中飞扬,场面甚是壮观。
莫瑶然穿着簇新的大红后袍,正红色的宫缎,金葱镶边,胸前打着如意结饰,拖曳一地的裙摆,上头以金银双线绣了凤还巢的图腾。
缎金掐丝的凤冠,缀缝着无数的珍珠与玛瑙,象征着尊贵无上。
承德宫的寝殿里,当缪容青将这顶凤冠从她发间摘下时,她在烛火的照映下,仰起了妊红的娇颜,展露妩媚笑容。
缪容青一袭金黄色绣龙凤图纹婚袍,眉眼俊丽,神情沉定,只嘴边泛着微微的笑纹,目光直勾勾地凝瞅着她。
“从今往后,你便是大梁皇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唯有两人独处时,缪容青方会以“我”自称。
“兜兜转转一圈,我竟然又当回了莫瑶然。”她叹道。
缪容青拉过她的手,轻压在胸口,目光泛着柔情万千,好似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不管你是莫瑶然,还是冉碧心,这双手我握住了,就不会再放开。”
她眸光渐潮,嘴角却绽开了一抹娇媚的笑。
他俯身,轻吻她的眉心,而后,吻上那朵迷人的笑花。
两人唇齿相缠,诉不清的绵细情意,在一次又一次的舌尖递染里,传至心底。
大手绕至她发后,卸下了一根根金钗,片刻之后,细如缎子的黑发,流泄而下,披散在正红色凤袍上。
红与黑,对比的极致,意外透出一股诱人的妖娆。
缪容青的眸光渐沉,伸手抚过那一头长发,指尖在发丝间穿梭。
她扬眸,眸光水滟,颊上已生晕,仿若一朵桃花,在他面前绽放。
大手随着发丝的垂落而放下,来到她胸前的如意结饰,缓缓解开正红色凤袍卸落在榻沿,纤手轻压其上,将上好的绸缎压出折痕。
他捧起那张瑰红的娇颜,火热的吻,落在其上,大手顺着细白的颈部,一路抚按而下。
她的气息渐喘,颊上晕红更盛,而他并未就此罢手,越发孟浪起来。
扯下了抹胸,雪白的胴体无所遁藏,他的呼吸凌乱,目光如炬,将眼前美景寸寸尽收眼底。
大手随意一扯,罗帐散放而下,遮去了榻里春光。
锦榻里,她玉体横陈,一身白女敕似雪的肌肤,在底下大红凤袍的衬映下,更加诱人血脉偾张。
她目光迷蒙,巧笑倩兮,脸上虽有着娇赧,可态度仍旧自然大方,不见扭捏。
他喉头一窒,胸中如火一般的滚烫,想及往后在这座冰冷的宫阙之中,他不再独身一人,将有她的陪伴与扶持,心底对她的怜爱便越发炽烈。
大手抚过她的眉眼,滑过颈肩,而后握住一方温软,就好似握住胸下的那颗芳心。
她轻喘,同样伸手抚上他的颊,细细端详那张俊秀的面庞。
他抓过她的手,放至唇边一吻,随后含住了细女敕的指尖。
她忍不住低呼一声,对上他浓烈的眸光,两颊越发红艳了。
直至她露出羞怯的抗议声响,他方放开嘴里的纤指,俯身封住她的唇,探舌而入,纠缠起软腻小舌。
两舌相缠,谁也不让谁,好似追逐一般,在彼此的嘴里进进退退。
宾烫的高大身躯欺上了她,将暴露在空气中,微微发冷的娇躯煨热。
“嗯!”
她忍不住柔柔地喊出了声。
虽然声响极轻,极细,可听在他耳底,却是那样悦耳,催化了体内的欲念。
他的舌挑弄着她,吸吮着她,温热了她。
……
新婚之夜,承德宫的寝殿里,一切才正要开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