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你顺水推舟找了我?”
“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跟小愚。”她双眸晶亮,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起疑心的?”
“屠欢来要更换我的时候。”他坦承,薄唇浮现笑意。“她下车的时候没关引擎,而且非常轻易就退让,这不是红眼对案件的态度,他们总是像鳖样,咬住了就不松口。”
因为说了恩人坏话,他又被打了一下。
他耸耸肩,反正不痛不痒,再说打是情骂是爱,他不赞成打女人,但是被心爱的女人打他倒是很乐意。
“我又是什么时候通过你的测试的?”他问道,转移她的注意力,反覆轻抚过她乌黑的长发。
“你带了我跟小愚回到这里,你真正的家。”她终于倾吐秘密,纤纤的细女敕指尖懒懒描画他胸膛的起伏。
“难怪,你那天肯大发慈悲让我跟你一起睡。”因为是初阶考,所以赏赐也很初阶,但是能够抱着她同床共枕,虽然不能“吃”,但是他也很满足了。
“再后来,你把家人的事都对我说了,跟我记得的资料一模一样,没有半句谎话。”她粉唇弯弯,笑得格外娇甜。
他却听得心惊胆战。
她早已知道答案,所以设下最严苛的考题,让他一次次验证,代表这些日子以来,他只要稍微有所隐瞒,或是说了谎,就会被她无情的踢出局,这精巧的布局,反覆在确认他的所言是否都属实。
任谁都看不出,她无辜可欺的甜美模样下,竟包藏着这么诡秘的心思。他们像是在迷宫里追逐,必须经过重重险阻,才能看见出口处的光亮。
不过,会栽在她手里,他心甘情愿。
七年光阴让她成长,从单纯天真变得诡丽难言,这聪慧狡诈的小女人,早已收服他的心,比七年前更教他沉醉。
只是虽然已经知道实情,他还是直视着她的眼,严肃的逼问:“你会不会嫁给别人?”他快被嫉妒啃食得连心都要碎了。
“不会。”
他得寸进尺,就是要听见她允诺。“说你会嫁给我!”
“我会嫁给你。”她乖驯的说道,大眼里闪烁笑意。
他把她揽抱得更紧。
“唉,你这个小魔女,我怎么就是对你没辙呢?”
她娇笑着,心甘情愿的依偎,软语比蜂蜜还甜。“也不过就瞒了你短短一阵子,又不是骗你一辈子。”他的警觉心那么重,她软硬兼施,全部招数都用上,仍旧被他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嗯,真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
大哥即使对她再好,她还是早早被这浪荡家伙夺了身心,这些年来仍念念不忘,还大费周章,非要找到他好好测试一番。
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妈妈嫁给爸爸已经是家族丑闻,她又未婚生下小愚,就是家族丑闻的丑闻,但是那又怎么样?别人要传那些流言蜚语是别人的事,她只要确认心爱男人的心意,幸福的跟小愚还有他过往后岁月。
“对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突然说道,懒洋洋的伸手,拉开床边的柜子往里面掏,模出一个黑丝绒盒子。
“是什么东西?”她眨着大眼,像小动物般好奇。
“是之前那个带坏我的朋友,替我拿来的。”他把盒子塞进她手中,微笑着鼓励。“打开来看看。”
她果身跪坐起来,带着笑打开黑丝绒盒子,看见盒里的东西时,讶异得小嘴微张。
那是她留在威尔斯的磬片加老琉璃的耳坠,因为离开的时候太匆忙,所以留在书柜的首饰盒里。对威尔斯的一切,她全都不眷恋,唯一不舍的就是这个用磬片加工后的耳环。
这是他们之间的纪念品,虽然价值不高,但是对她来说却是任何贵重珠宝都无法取代的。
“谢谢。”她轻声说道,暂时不计较他又跟那个坏朋友有来往。白女敕的指尖,慢慢滑过磬片,美丽双眸抬望向他。“这些年来,我时常想起安娜跟布兰德,还有我们家。”
我们家。
她不曾忘记,他是如何称呼那栋位于荒凉小镇上的两层独栋屋子。
“你还记得。”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发丝,黑眸深幽无底。
那栋屋子原本只是他为了确保安全,特意预先准备的地点。虚假的身分、连篇的谎言,却阻止不了镇民们的亲切,那个小镇虽然荒凉,但是总会让他想起家乡人们的热情。
而且,那里是他们两人最初的家。
他们在那里争吵、在那里冷战、在那里欢爱,在那里孕育了小愚。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带小愚回去。”他徐声说道。
“安娜跟布兰德会把她宠坏的。”她轻笑着,女儿的活泼嘴甜肯定会把那些亲切的老人们迷得晕头转向,无限量供应各种玩具与食物。
“她在这里就已经会被宠坏了。”他懒洋洋的笑着说道,撑起伟岸的身子,像个慵懒腐败的君王,色迷迷的朝她勾着食指。“来,我帮你戴上。”
她凑上前去让他接手,的浑圆擦过他的胸膛,随即听见他的粗喘。她转过头媚眼如丝,却一脸无辜,好心好意好关心的问:“怎么了?”她的指尖在他胸膛上爬啊爬。
“你这个小魔女!”他怒声指控,翻身把咯咯娇笑的她压倒。
“不可以那么心急。”她点着他俊挺的鼻,娇软软的不依,对着他妩媚一笑,再轻轻的推开他的肩膀。
“嗯?”他狐疑的挑眉,爱极她的小花样。
娇软的小手把他往下推去,他乐于从命,慵懒腐败的君王沦为她的奴隶,她起先还轻笑不已,但随着他舌上反覆啄弄的各种繁复花样,很快就娇喘起来,败在他的技巧下,难以承受的求饶,却被他吮得更狠。
这番游戏里没有胜负,他们都是赢家。
娇喘伴随着低吼,回荡在偌大的卧室里,久久没有止息。
深夜时分,人们都陷入沉睡。
娇小的身影穿着男用衬衫,悄悄从三楼走下来,粉女敕果足触地无声。她尽力保持安静,不惊动好梦正甜的杨家人,经过二楼客房时,她探头看了眼,静静瞧着女儿熟睡时,宛如天使一般的模样,接着关上客房的门继续往下走。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她走到饭厅,看见一支放在精致刺绣套子里的手机,轻轻拿起来玩赏。
布面材质上,绣着斯拉夫神话中的西瓦女神,代表爱、美以及繁衍,细节处栩栩如生,特意选了含金量较低的金线,所以不显张扬,却让女神显得低调也较亲人,比她曾在国际拍卖网站上所看过的高价宗教刺绣更精致,跟绣套相比,里面的手机反倒廉价了。
不过,她要用的是手机。
丁湘悦是国际上极为罕见的古绣修复师,取得这种资格的人,全世界只有六个,而丁湘悦又是最年轻的一个,非要提出高价,又兼富有历史价值才能请得动她动针修补。
不过,她专精于刺绣与修补,对许多事却有些迷糊,例如她每次都会把手机忘在餐桌上,总不随身携带。
这是书庆几天以来的观察所得。
静夜无声里,她拿起手机,按下一连串号码,那方很快的接通,她从粉唇中吐出早已想好的话语。
“大嫂,我是书庆。”她在声音里加入恐慌与喘息。“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才能打这通电话,拜托你们快点来救我跟小愚,我们现在人在……”她报出地址,然后很快挂断,删除这通记录后,才把手机放回刺绣套里。
当她转过身,预备回三楼时,站在客厅里庞大的阴影吓了她好大一跳,险些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