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他与洛真两情相悦,他也需要建立一个不可动揺的地位,让他能与洛真无忧无虑的生活,以阳烨这个世子的名头,只能耍耍威风,还远远不到那个程度,他要让众人以后害怕的是阳烨这个名字,而不是易城王世子这个头衔。
所以他暂时只能隐忍,随便找了个理由入宫,当然主要是想寻个机会看看那个死去的妃子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路上,阳烨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洛真,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世子,你干么一直看着我?”
“本世子只是把握时间啊……”阳烨感叹着,目光始终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把握什么时间?”她完全不明白。
“如果不快点看,就看不到了啊……”为什么他的透视能力只能使用半年,不能再久一点呢?这样他还能多看一点她窈窕的身材……呃,不是,还能把握机会把这次妃子死亡的真相看个清楚啊!
洛真在他炽热的目光下,越来越不自在,她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存在着一只怪兽,想要伺机将她吞吃入胰,而她明明有一拳能把他打飞的实力,但在这种时候却什么都做不出来。
他是不是……越来越被她吸引了?
自从上回她主动示爱,他虽然没有直接回应,但却清楚的表现在肢体动作上。她以前只能像个跟班一样走在他后面,现在却可以与他并肩走在一起,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她不由得动容地望着他,果然他的眼神与她对上后就离不开了,不知怎地,两人越离越近、越离越近……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厢轻震了一下,将两人从那令人迷惑的氛围中惊醒,阳烨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问着外头的车夫,“怎么了?”
他刚才错失了一个好机会,好不容易快要可以施展他的男子气概,将她抓起来好好蹂躏,这样突然间被打岔,那种郁闷几乎让他吐血。
“禀世子,我们在宫门前刚好遇上了馨嫔的马车,她的车夫要我们让道呢!”王府的车夫不满地道,凭他们易城王的威望,王府的马车什么时候给人让过道了?
“你没有告诉他们里头是本世子吗?”阳烨不悦地道。
“世子,我说了,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车夫稍微压低声音,又道:“听说因为皇后谣言缠身,放任后宫不管,馨嫔很是得势。”
“馨嫔?是连馨吗?”阳烨冷冷一笑,刻意将车帘拉开,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不管前面是谁,叫她滚开!”
车去一听,胸膛都挺了起来,不知和对方车夫说了什么,接着就听到对向马车里传来连馨的声音——
“前方可是易城主世子?”连馨的声音并没有以往那种刻意献媚的味道,反而有些高高在上。“妾身有急事出宫,请世子让道吧。”
阳烨淡然地道:“你不过是个嫔,到底是谁该让道?”
“世子,皇宫可不是你能任性的地方。”连馨的口气已经听得出有些不满了。
“本世子就喜欢任性,你又待如何?”他连御书房都敢砸了,小小一个连馨他还不放在眼里。“要不要叫禁卫出来?还是请皇后娘娘出来替你撑腰?或者既然你认为自己受宠,那就请皇上出来帮你主持公道啊!”
“你……”连馨语窒,怒火也随即狂升,她以为自己权势在握了,却居然连一个王爷世子都震不住?
“怎么,一个都叫不出来?那你这馨嫔做得还挺窝囊的。”阳烨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品阶不够,就给本世子滚开!”
他懒得再和她罗唆了,直接叫车夫前进,由于他的马车直冲过来,连馨的车夫真不敢不让,只能狼狈地因到一边,差点都要翻车了。
连馨在车厢里尖叫,“阳烨,你给本宫记着,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有病!”阳烨的马车经过时,他冷冷丢下这两个字。
连馨猛地拉起车帘,不怀好意地隔窗瞪着他,以及他身旁的洛真。“阳烨,我动不了你,但我绝对有办法让你保不住她!”
“停车!”阳烨突然大喝,马车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也隔窗定定地看着连馨,接着一伸手搂住洛真的肩,两人十分亲密的样子。
“你有种就试试,我绝对有办法让你保不住你自己!”说到这里,他低头看了洛真一眼,问道:“你怕吗?”
洛真看看他,再看看连馨,揺了揺头,主动亲了他的颊边一下。
她虽没有说话,但这一记亲吻显然是示威,代表连一个王府侍卫都不怕连馨的烕胁,连馨简直气疯了,用力揭下了车帘。“车夫,给我走!”
“馨嫔,你别忘了你还得给本世子让路呢!”像是不气死连馨不行似的,阳烨的声音嚣张地响了起来,马车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了皇宫。
“这次连馨要气死了吧?”洛真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却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有点荒谬。
“我以为你对连馨尚有些姊妹之情?”阳烨想到她方才的动作,瞅着她暧昧地笑着。
“原本是有的,但……”她顿了一下,表情古怪地问道:“世子,你方才可是在为我出气?”
阳烨当然不会直接承认,不过却是换了一个方式说道:“我说过,没人能欺负我身边的人。”
他的意思她听懂了,她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让他听了也难掩得意洋洋,万分舒坦。
“那么,我也是要帮你出气啊,连馨可以骂我,但绝对不能骂你。”
阳烨只消看到那妃子的尸体一眼,就知道又是蛊毒肇事,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十几年来嫔妃们不断的香消玉殒,一定都跟这个下蛊的人很有关系。
由于这个嫔妃死的时间离琴贵人太近,这次不用阳烨散布谣言,皇后下蛊的消患就甚嚣尘上,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其中有些蹊跷。虽说皇后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但为什么她要搞这么大阵仗来让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既然层层的疑惑一时也厘不清,他也不强求,与洛真只在宫里待了一个晚上,又好整以暇地回到了易城王府。
一进王府,得知宁玉兰及连馨母女前来寻洛真,已在厅里等了好一阵子,阳烨在心中冷笑,若有所思地看了洛真一眼。
洛真的心情有些沉重,她猜得出来这对母女前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她即使不信任连馨,骨子里她却是相信宁玉兰的,毕竟宁玉兰是她的亲生母亲,而且在这么多年后,还愿意来找她,要补偿她。
她看向阳烨,察觉他眼中的担心,给他一记安抚的微笑,“我心里有数的。”
“你只要知道,万事有我。”阳烨一弯唇角。
洛真定定地望着他,心都暖了,突然觉得自己的勇气增加了不少,原本有些迟疑的脚步,也不再畏惧的跟着他前行,进了大厅。
厅里,易城王并不在,想来阳天麟也认为凭他的身分,不必纡尊降贵去迎接这两个女人,何况连馨是私下拜访,并没有摆出妃嫔的阵仗,所以有阳烨在绰绰有余了。
连馨及宁玉兰坐在厅里喝茶,一见到阳烨又出现了,都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不知两位今日前来有何贵干?”阳烨连称呼都省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嚣张,而且他也已经与连馨撕破脸了,不需要留什么余地。
“今日不是来找世子的,而是找洛真。”连馨冷笑,“我们母女三人要聊些体己话,能不能请世子让我们单独谈一下?”
“我怕死,所以不能离开我的侍卫。”阳烨一摊手,“你谈啊,我设说你们不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