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粉女敕的唇便让他给吮了住,缠绵辗转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嘶声说:“岚秋,别忘了,在外头,你还是我封竞天的妻子,懂吗?”
这就是他所谓的“好处”.在外头,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搂着她、抱着她,因为他们仍是“夫妻”。
至于今日他硬是要她换上女装,是因为今儿个,他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绦岚秋脑袋瓜子尚未转回来,人已让他带下马车,等她回神,才惊觉自己进了酒肆,身旁的封竞天已和她的客户聊起天来,甚至毫不避讳的紧搂她的腰,仿佛借此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妻。
她不懂,两人虽有过协议,不得对外公开她已被休一事,但他不也警告过她,要她不准在外抛头露面、丢他的脸,那他又为何如此大方的向众人介绍她是他的新婚妻子、是锦绣庄的店东……
席间,他更是不断替她布菜斟茶,表现得像他们原本就是对恩爱的夫妻,他的温柔体贴全都是因为爱她,甚至连她都有那样的错觉。
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只觉得脑中一团乱,有种愈来愈迷糊的感觉……
就在她困惑之际,耳边突然传来陈老板及下人的低声对话——
“怪了,不是说封爷早已把妻子给休了?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却不像这么一回事……”
“是呀!听说封夫人因为红杏出墙,成亲当晚便让封爷给休了,因为顾及与绦家多年的交情,这才没将她给赶出府,让她继续留在府中……”
两人声音虽低,但绦岚秋却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不!应该说就算他们不说,她也察觉到四周投射而来的异样眼光及指指点点。
俏脸倏地一白,她双手紧捏裙摆,她不想怀疑封竞天,但她不明白这些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封竞天温热的大掌突然覆上她的,将她紧握成拳的小手纳入掌中。
她一怔,抬头望向他,发现他深幽的双眸正凝视着自己,目光似乎在说要她不要担心,而他接下来说的话,也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陈老板,既然我们夫妻俩就在你们面前,有话直说无妨,由当事人口中说出的话,绝对比坊间流言的可信度要来得高,是不?”
陈老板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了当,反而尴尬,忙挥手道:“没、没啥事,不过就是些流言罢了,封爷你可别介意,是我不知分寸,竟在你们面前乱嚼舌根,真是对不住……”
封竞天是有名的大商贾,只要一句话便能垄断南北盐货,就连朝廷也得卖他几分面子,这样的人物,他可得罪不起,就算疑惑,也不敢真的当面问出口。
知道他心里所想,封竞天扬起笑,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量说道:“你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
此话一出,酒肆内众人都停下了动作,睁着双眼,好奇的看着他。
无视于众人的目光,封竞天深情款款的望着绦岚秋,哑声说:“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我的妻子,做错事的人是我,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罪于她,不仅婚礼寒酸,甚至冷落她、让她遭受委屈,这才会让这样的流言传出……我犯下的过错,就算用一辈子也还不起,现在,我只想尽我的一切让她感到幸福、快乐,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出乱放谣言之人,这么毁谤我的妻子,我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他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令众人惊得忙捂住自个儿的嘴,大气也不敢喘上一下,可不一会他又放柔了目光。
“第二件事,便是要弥补我的妻子。因为我的愚蠢,让她嫁得寒酸委屈,为此,我决定在一个月后宴请全城吃流水席,一连三日,请在座各位到时务必赏脸出席,一起帮我乞求我妻子的原谅!”
此话一出,不仅在场众人一阵哗然,就连绦岚秋也傻了,只能怔怔然的看着他。“你这是……”
她话还没说完,便让陈老板给打断,呵呵笑道:“封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爱你的丈夫。”
经封竞天这么一席话,没有人敢再乱嚼舌根,更重要的是,当事人都出面澄清了,那些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现在,众人无一不同情那乱传流言之人,更多的是羡慕绦岚秋拥有这么一个疼宠她的丈夫。
绦岚秋完全没有感受到众人欣羡的目光,倒是被陈老板那句话给震得当场呆住。
爱她的丈夫……
心房忍不住怦然一跳,凝望着封竞天深情的目光,她突然间醉了、茫了,仿佛之前受的委屈全数消失,剩下的只有满满的甜蜜。
接下来陈老板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在听,就连原来要洽谈的生意都给忘了,径自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听见封竞天的叫唤。
“岚秋,你觉得呢?”
她蓦地回神,耳根子有些热,尴尬的反问:“什么?”她居然看他看到痴了,真是……
对她的恍神,封竞天不以为意,耐心的将方才与陈老板的对话重复一次。
他竟在她出神之际,替她与陈老板洽谈生意,她不禁羞窘得双颊都红了,忙清清嗓,轻声说:“陈老板,这价钱恐怕有些低,你也知道,我的锦绣庄不论布料、织线或是绣功,都是上选,这点可以从庄里热卖的产品得知,你这回下订百双绣鞋,且两只鞋面的花样还得不一样,光是这点,成本便已高出普通绣鞋一成,再加上绘绣样的时间及精力,这样的价钱实在不敷成本,恕岚秋无法接受。”
陈老板本以为锦绣庄的店主是个男人,今日才知原来幕后老板竟是封家主母绦岚秋,初次见面加上她又一副娇柔无害的模样,他才会压低价格,以为她好说话,没想到却碰了个软钉子,但他毕竟是生意人,事关利润,说什么也得压压价,又仗着封竞天不懂这些女人家的玩意,于是打着苦肉计的盘算。
“封夫人,你贵为封家主母,又是一品织的大小姐,锦绣庄不过是你打发时间而开设的店家,赚多赚少,对你而言应当是小事一件,但我可不同,家中有妻儿要养,底下又有众多伙计,一趟路到外地做买卖,风险极高,为的不就是多瓒些银子,若封夫人在价格方面能降一些,陈某日后定长期与夫人配合。”
本以为她会心软降价,没想到绦岚秋却扬起笑说:“陈老板,锦绣庄的订价与外头的订价相比已属实惠,相信你也是看中这点才会找上我们,再说,生意便是生意,和个人的家世背景无关,相信陈老板在与我相约之前便已知道我这锦绣庄一律不二价,陈老板这会儿和我讲价,岂不是要岚秋坏了规矩?”
“夫人,这话不能这么说……”
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议价,封竞天对绦岚秋可说是刮目相看。
一开始让她出门做生意,原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没想到她把锦绣庄经营得有声有色,今日一见,他才知自己错了,他心爱的女人恐怕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厉害,与她那惹人怜爱的外表完全不同。
这是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感到钦佩,更加庆幸,她正是他深爱的女人。
但钦佩归钦佩,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麻烦事上,于是他轻揽她的纤腰,沉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陈老板,就像我夫人所言,锦绣庄不二价,你应当早已知晓,且你口口声声说我夫人不缺那一点钱,这点确实,她是不缺,但锦绣庄是她的心血、她一手开创的事业,她用的是她自己的银子,完全没向我或是娘家要过一分一毫,不论是盈是损,皆由她一人承当,这点,我相信你们俩是平等的,再来,你硬是要我夫人降价于你,可有想过会让她承当背信的罪名?”